第222章 312 发烧
“你与阿箬姑娘真的成亲了?”长平等萧瑾将一碗面条都吃完,这才缓缓的问道。
萧瑾拿着碗的手指一僵,随后平心静气的说道,“她以前哭喊着要嫁我。”他没说谎话,之前的卫箬衣的确如此,只是现在的……“只是因为一些原因,我与她大概不能在一起。之前对您有所隐瞒,实在抱歉。”感到这里的时候为了保护卫箬衣,他不得不谎称卫箬衣是他的妻子。
长平略带深意的看了一眼萧瑾,“我懂。”随后他便收了空碗,“那今夜便是我与你凑合凑合吧。”
“叨扰了。明日风雪一停,我们便离开。”萧瑾颔首。
“出门在外,遇到一些麻烦事情是难免的。”长平表示理解的说道。
等长平出去,萧瑾就再度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与卫箬衣这般亲近实在是不行。既然无心与她,便不要再这么和她纠缠下去了。
萧瑾微微的长叹了一声,适才长平看他的眸光,他也懂。
有些事情是强求不来的。
趁他现在还放的下,便放下吧。
他的心思素来也不大,装不下什么天下万物,他只求自己平淡安定的过完一生。即便是皇子的身份,那又如何,对于他来说,即便是坐拥整个大梁的天下,都不如有一个属于自己安稳小家来的开心顺意。
卫箬衣显然与他是两样的人。
她虽非生在皇家,但是一直都是万众瞩目,便是在自己的父亲面前,她说话的分量胜过自己十倍,百倍。
卫箬衣已经牵动了他太多的情绪。他本是情绪不易外露的人,如今却在卫箬衣的面前变得不再像自己,许是与她太熟了的缘故,他竟然不用在她的面前潜藏其自己的心思,嬉笑怒骂,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如此的任性,便是在他年少时都不曾有过。便是幼时他该有的活泼与天真也都渐渐的消磨在了那个金碧辉煌的宫殿之中。
当初就是在自己的母亲面前,他都不敢轻易的宣泄自己的情感。因为他已经无从分辨自己的母亲对自己的温柔是否是真的温柔,还是只是做给别人看的样子,便是她暗地里将自己浸入冰冷刺骨的水里,冻的他浑身颤抖,哭着喊着求饶的时候,她也说是为了自己好。因为只有他病的要死了,她和他才能见到自己的父亲,那位高高在上的人间帝皇,才能从他那里分得少的可怜的一丝怜惜。
不知不觉,他的唇角爬上了一丝惨淡的笑意。
涟月说的不错,人果然是在在受伤的时候最为脆弱,便是他也不能免俗,这些事情他已经很少去想了,今夜躺在这里,却又一幕幕的翻上了他的心头。
长平再度回来的时候,萧瑾已经是真的睡着了。
只是他的面容潮红,眉头深锁。
长平觉得他有点不对劲,走过来蹙眉看看了他,这才发现他体温高的可怕。
这伤口加上他的内伤,倒真的让他发了热。
这就麻烦了,长平赶紧走去了隔壁屋子,叫开了门。
涟月和卫箬衣本来都已经就寝了,听长平这么一说,就都起了身。
“发热这种事情可大可小。”长平略带忧虑的说道,“这样吧,劳烦姑娘先照看他片刻,我去村里其他人家看看能不能找到一点散热的草药回来给他熬了喝下。”现在天色晚了,又下着大风雪,显然去镇子上是不现实的,唯有在村里其他的人家看看,如果运气好,还是能找到一点点可用的草药的。
“长平大哥真的是太客气了。是我们麻烦了您才是。”卫箬衣赶紧去了萧瑾的屋子。
果然是发了高烧,只要伸手靠近都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炙热之感,难怪长平一脸的忧色,正常人烧到这个温度都难受,更何况萧瑾是受了伤的。卫箬衣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的担忧。
虽然这个人嘴巴恶毒,脾气又臭,但是这一身的伤却是为了护她而来。
“哎呦病的这么严重啊。”涟月一看萧瑾那明显不正常的脸色,就是一惊,“我去弄点热水来,你先给他喝点。至少将嘴唇润润。”
被涟月这么一说,卫箬衣才注意到了萧瑾的唇,他的唇角因为高烧而发白,并且并且已经起皮。
“多谢涟月姐姐。”卫箬衣欠身。
没多久,涟月就拿了一只碗过来,碗里是已经调好的糖水。“我在这碗的水里加了点糖还有盐,有次我病的厉害,长平便是这么做的。”涟月又拿了一盆清水过来说道。“这碗里面是清水,你拿这棉花蘸着给他润润唇。这里是干净的巾帕,你给他先擦擦脸,看看能不能将温度降一降。”
和涟月再度道了谢,卫箬衣接过了碗,涟月这才退了出去。
卫箬衣先是搅了帕子,先替萧瑾擦了擦脸,随后是他的手,在她拉起萧瑾手的时候,他忽然惊醒,睁开列带警惕的双眸看了一眼卫箬衣,他的双眼因为发热而变得微微有点发红,“是你……”他用沙哑的嗓音说道。一张嘴,唇上本就干的很,唇上的皮翘了起来。
“不是我还能有谁?”卫箬衣的手被他反抓住,生疼,不过他的手真的是烫人,卫箬衣觉得若是给他握两个鸡蛋,他大概都能给捂熟了。
缓缓的松开了自己的手,萧瑾再度闭上了眼睛。
卫箬衣低叹了一声,“你人缘这么差,现在能在你身边的大概也只有我了。”之前被他骗了好几回,又坑了好几回,好不容易抓住一次机会,卫箬衣坚决的怼回去。
“是啊。我不光人缘差,运气也差,偏生就在狼群里捞住你。真是倒霉。”萧瑾缓缓的说道。
卫箬衣……
都病成这样了,就不能消停一下。
“还能说话,病的不算重。”卫箬衣哼了一声,泄愤一样的使劲擦了擦他的手心,“来喝点水。”她拿起了那碗糖水递到了萧瑾的面前。
萧瑾这才睁开眼眸,瞪了卫箬衣一眼,挣扎着想要起来,才起了一点,就因为头晕和气血翻涌再度重重的跌回了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