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和纱布,她知道他下午为了护着她受了点伤,虽然他没喊疼,她也担心。
陈凛从衣服下拿出一串葡萄给白葭,“家里留给我的,给你吃。”
白葭喜欢吃葡萄,院子里那个葡萄架上每次结满葡萄,马丽珠都会看得紧紧的,不让任何人有偷摘的机会,他好几次看到白葭在葡萄架下洗衣服的时候偷偷站起来摘几颗葡萄吃,怕被发现,小嘴塞得鼓鼓的,飞快又蹲下去。
让陈凛趴在她床上,白葭小心翼翼用药棉蘸上红药水,涂抹在陈凛背上,那群凶神恶煞的女人对他又抓又打,把他的背都抓伤了,横七竖八好几道血痕。
感觉到背上有个凉凉的东西不时涂抹,陈凛的心像是被小猫爪子轻轻挠过那样舒服,他闭着眼睛,静静享受,这一天的经历实在太刺激,受伤也值。
“白葭——”
“嗯?”
白葭不解地看着陈凛,见他侧着身子,目光狡黠看着自己,脸上一红,“干什么?”“不干什么,就是想叫你的名字。白葭——”陈凛看着她嘴chún优美的弧度,很想再亲上去。
“你不是说,我的名字是芦苇吗?”白葭伸手在他肩头一按,让他趴好了,继续替他上药。
“你的银镯呢,怎么不戴了?”陈凛怀念银镯清脆的铃声,一听到铃声就知道她在附近。
“早就戴不下了。”
“将来等我有钱了,给你买个大一点的银镯,上面也挂个铃铛。”
这个时候,对面忽然传出马丽珠的吼声:“小兔崽子,半夜三更了做什么好事,还不趁早滚回来睡觉。”
陈凛听到她声音,安了弹簧一样跳起来,要把t恤往身上套。白葭忙阻止他,“别穿了,背上都是红药水,小心蹭到衣服上。”
她低下头想一点一点帮他吹干,他哪里受得了这个,把衣服团成一团抱住跑了。
刚走几步他又跑回来,一把搂住白葭,深深往她chún上吻去,紧跟着又在她脸上亲了好几口,才恋恋不舍离去。
马丽珠站在堂屋里,灯光下威风凛凛、双手掐腰,很有一种山寨大王出来巡山的架势,审视地看着儿子灰溜溜地从对面跑回来,见他光着膀子把衣服抱在心口,刚想开骂,就看到他后背上一道道的伤痕,猜到是下午在屋里救白葭的时候被人打的,也就不再多话。
“你以后能不能声音小一点,吵得人心慌。”陈望知正在看电视,听到老婆的吼声,等她回房间后忍不住抱怨。
“老娘就是这大嗓门,你不愿意听拿棉花团把耳朵堵上。”马丽珠把门关上。
“白老师伤那么重,我们要不要去看她一下,街里街坊的。”陈望知悄声跟老婆打商量。
马丽珠白他一眼,“说你是憨大,你还真是憨,她这次的丑事闹得全镇人都晓得,谁家男人还好意思再往前凑?陈得乐,你老实讲,你是不是心里有鬼?下午没看到她被扒光,你悔得肠子都青了吧!”
陈望知一见情况不好,赶紧tiáo转话题,“你看你又说哪儿去了,我是那种人吗?我是觉得他们打人不对,一个巴掌拍不响的事,只晓得逮住女人欺负。现在这个社会,就是不*律的人太多了才弄得到处乌七八糟。”
马丽珠忿忿地冷哼一声:“你儿子跟你一样,好sè!”
“你胡说什么!”陈望知疼儿子,最不喜欢马丽珠对陈凛说长道短。
马丽珠把下午陈凛奋不顾身冲进房里护着白葭的事跟丈夫详细说了一遍,也说了自己的忧虑:“有其母必有其女,那小丫头,美人胚子……长大了只怕陈凛降不住。”
陈望知叹息一声,觉得老婆说的不是没有道理,普通男人过日子图的是实惠,娶个老婆要能cào持家务、伺候老的生养小的。美人儿谁都喜欢,可不是谁都供得起宝马香车的富贵日子。
“都还小呢,等大点再看。”道理他都明白,然而怜子之意终究占了上风,不忍心给儿子泼冷水。
第二天傍晚,陈凛趁着晚自习前的休息时间偷偷跑回家,没有回自己家,径直去了白家,堂屋和厢房都没人,他走进厨房,看到白葭坐在椅子上看着煤气灶上的锅。
搂住白葭亲了亲,陈凛问她:“你做什么呢?”
“炖鱼汤,一会儿给我妈送去。”白葭打开锅盖看看,鱼汤已经炖得雪白,咕嘟咕嘟冒着泡。
陈凛没想到她这么有心,“我还以为你恨她,不会管她呢。”白葭看他一眼,“我不管她谁管她,难道看她死在医院里。”
关掉煤气,白葭把鱼夹起一条盛在碗里倒上点酱油给陈凛吃,陈凛推辞:“你吃。”白葭摇头,坚持要他吃。
把剩下的鱼rou鱼汤全部倒进保温壶里,白葭又麻利地把厨房收拾得干干净净,表情始终很淡漠。
她嘴上说得狠,心却是柔软的,陈凛动容,“你不留点自己吃?”
“这是专门买给她补身子的,我吃菜泡饭就行。”为了给鱼汤保温,白葭把保温壶用包裹布系上。
“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不耽误你上晚自习。”
“白葭,你别跟我这么客气行不行?”陈凛握着白葭双肩,柔声说:“我送你,晚自习少上一回两回又不算什么。”
白葭这才不推辞,简单做了点饭菜跟陈凛两人一起吃了,去医院给白云舒送饭。
到了医院病房外,陈凛让白葭自己进去,他在外面等。白葭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不好意思,也没勉qiáng他。
母女俩见面,白云舒脸上的伤淤血青肿颜sè加深,比前一日更加狼狈,白葭视而不见,把鱼汤倒在碗里端给她。
“陈凛没陪你来?”
“来了,他在外面。”
“在外面干什么?心里有鬼不敢进来?”
“我不知道。”
“他不适合你。”白云舒忽然说。
白葭一怔,没说话,忸怩地扯着衣角。
第9章
少年的爱至真至纯,心里装着一个人,高考中考前的这段短暂的时光变得不再枯燥,陈凛每天早上骑车送白葭去上学,小镇的青石板路颠簸不平,白葭坐在车后座,很怕他会一不小心把车骑到河里,因此总是搂住他的腰,把身体和脸紧紧贴着他的背。
而回到家里,他们就会装成一切正常,不让大人抓到任何bàng打鸳鸯的把柄。
每天傍晚,白葭放学后都会去陈凛的学校和他一起吃晚饭,晚自习前的这段时间是他们一天中难得的宝贵时光,他身手灵活地在篮球场上打球,她就在球场边看着。
陈凛打累了,坐到白葭身边休息,白葭替他擦汗,把带来的饭盒给他。
陈凛打开一看,见是满满一盒摆放得整整齐齐的寿司,“你自己做的?”白葭点点头,“店里的太贵了,我就试着自己做,你尝尝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