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5 章
是……还是能感觉……
她眼瞪得大大的,倏地抬头望向他,她……她难道?
他仍然站在那里,没有打她,也没有骂她,只是冷静到异常地声音:“欧阳雪落,把药吃了……”
可是她不敢相信……不敢相信自己真的……
“我……我……”她张了张嘴,试图想要说什么,可是到了最后,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那一瞬间,她只觉得浑身炽热难忍,只想要找个疏泄的缺口,她只记得那个叫凯特的混蛋,一步步bī近她,然后……然后凑近她……
她想要推开,可是……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居然没有推开他……她……
不!
雪落的脸上眼里全是惊恐,倏地坐直了身子,定定望着门边的人,慢慢摇头。
“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可能?”她急急下床,不顾自己身上传来的酸痛,走到了他的面前。
“穆……这不是真的……这不可能……那个人……那个叫凯特的……他……他……”
她一句话都说不完整,心里慌乱地语无伦次,一个劲摇着头,一个劲不相信。
他仍然面无表情站在那里,看着她脸上因为焦急因为惶恐而出现的惊惧,他并不想吓她,如果,她能更理直气壮点,如果,她能怪到那是药性的作用,她什么都不知道,那么,他也才会更狠下心点。
可是,看着她像是做错了事的样子,看着她那样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他qiáng硬起来的心又在一点点软化。
而一想起看到她在伊向天那里的样子,软化下来的心又瞬间筑起心防。
他拉过她,将她置于沙发内,走过去拿过药瓶,倒出几粒药,走到她面前,伸手摊开掌心:“吃了……”
雪落望着那药,心里如同一团乱麻,她应该马上拿来吃掉,他都已经说过了,只要她吃了,他就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却下不了手。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不……”她突然间尖叫出声,挥手就将他手掌心中的药打飞掉,随后奔入浴室。
“欧阳雪落!”
他叫了声,她的动作又急又快,在他追上之时,早已将自己反锁在浴室内。
“欧阳雪落!开门!欧阳雪落!”他拍着门,不知为何,心里升腾起一股恐惧,总像是要失去什么一样。
门却关得死死的。
他都后悔教会了她使用密码锁,现在情急之中,却怎么也解不开。
“欧阳雪落……”苍穆边叫边踹着门,楼下的佣人管家听到楼上的声音,全都涌了上来。
“少爷……少爷?出什么事了?”
苍穆让到一边:“把门给我撞开……”
管家和佣人们对望了眼,于是开始撞起门来。
密码锁的门不比一般的,全方位十二个孔位,全都上了锁。四五个人一起撞,撞了大半天也没有一点动静。
苍穆等不及,转身朝着天台奔去,从上面攀沿下来,可以到达浴室外间的蒸汽房。蒸汽房与浴室内只隔着玻璃门,玻璃哪怕再坚固,用力一敲,终也得碎裂。
苍穆等不及,转身朝着天台奔去,从上面攀沿下来,可以到达浴室外间的蒸汽房。蒸汽房与浴室内只隔着玻璃门,玻璃哪怕再坚固,用力一敲,终也得碎裂。
那声哗啦剧烈的响声,也打破了他和她之间的阻隔。
他一身狼狈终于出现在浴室内,却只看到她静静坐在水龙头之下,任由水由上而下,冲刷着她整个身子。
而她,哪怕外面有如此大的动静,她却像是沉浸在自己的整个世界里,没有一点点反应。
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水湿透,她坐在那里,双手抱膝,头顶之上,是直冲而下的花洒。将她的直发吹得凌乱,全披散在脸上。
他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哭,他根本就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只是有那么一瞬,感觉她的灵魂都像是被水冲走了般,他的心吊在高高的空中,就那么下不来。
而他,站在那里不能动弹。
浴室的门突然间被撞开,她没有动静,他也依然没有。
一大群的管家佣人因为突然间使不上力而跌了进来。
密码锁的门,如此坚固,居然也被撞开,人的心防,到底有多坚固,才能让人冲破?
佣人们一看室内的两个人,有些犹豫,又有些怔忡,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到了最后,反应过来,忙去扯一边的浴巾,匆匆奔过去关了水龙头,包裹住已然全身冰冷的雪落。
“夫人……夫人……”佣人七手八脚替她擦着头发脸,而她终于像是有了反应,抬头望向站在那里没有动的苍穆,然后在佣人的使力下站起身,朝着他走来。
她站在他的面前,抬头望着他,头发上仍然湿漉漉不断掉着水珠子。
她的脸sè早已由原来的惨白冻成青紫,整个身子也止不住地在发颤,那样孱弱的样子,仿佛心像被冻出了一个大洞,吞噬着她所有的神经与肌rou。
而那眼珠子,只有那眼珠子,却是黑得透亮。
她一直盯着他,一直盯着他,嘴chún蠕动了下,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而整个身子,突然之间便倒了下去。
“夫人!”佣人们惊叫出声。伸出手去抢倒下去的身子,苍穆却先一步,将她整个人紧紧搂于怀中。
透过衣服,都能感觉到她浑身的冰冷,没有一丝丝温度。仿佛已没了一点点生存的气息。
他紧紧抱着她,衣服被水浸湿,身上的皮肤一片冰凉,凉到全身都开始疼痛起来。
“少爷……”佣人看着他没有动静,在一边焦急地叫着,他才像是反应过来,一把抱起她朝门外奔去。
……
vip加护病房门外,一直到这一层楼的走廊口,全都有身着黑sè西装的人员把守。
而病房内,床上的人始终没有醒来。
体温已偏向正常,一切的生命体征也已趋于稳定。只是,她不肯醒过来。
口中时常会呓语,他听得最多的是“妈妈”二字,除了“妈妈”,其它的,听不清也猜不到。
他靠在窗口的位置,从送来医院到现在已经过去了近五个小时,她保持着一个姿势不动,他也一直呆在那里不动。
身上的手机突然间就响了起来,他从口袋里掏出,是青鹤的电话。
“老大,严律师到了……”
“嗯知道了……”他淡淡应了声,挂了电话,随即走向门口去,走到一半,又绕到病床前。
从上而下望着她。她的脸sè依然惨白,呼吸微弱,头发已干透,凌乱地撒在枕间。
他伸手,想要碰触,手在距离她额头十厘米处停下。慢慢收紧,攥拢。然后转身离去。
……
帝集团贵宾室内
严绪然正缀饮着香浓的咖啡,室内开着暖气,他脱下了风衣围巾,只着一件棉质t恤,丝毫不受外面冷空气的影响。而帅气的脸上,也看不出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长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