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而自从冯芷兰重生至此,也从未见过冯革峥来过此地看望卫氏,这是为什么?
而更奇怪的是,据她所知,杨氏生育子女至少三四,赵氏过门不久,还未所出,而其它依傍于这俩的妾室,也都育有子女,为什么卫氏只有一个年逾十四的女儿,而之后未有其他子女?是因为身体原因还是因为她与冯革峥有多年未亲近了?
她想不明白,但这上一辈的事她也不能开口询问,但她能感受到的是,卫氏是真的爱她,盼她一切都好,于是她决定不再隐瞒,与卫氏谈一谈最近发生的事,她所经历的委屈。
“娘,近来女儿发生了太多事,只是女儿羞于启口,再加之牵涉主母与赵夫人之争斗,女儿一直向您隐瞒,可是女儿实在憋闷太久,急于找到亲近之人倾诉,并与之分析情状,所以想与娘坦白。”冯芷兰话刚出口,心中却当真涌起一股浓浓的酸意。
卫氏听完,将小凳搬到冯芷兰近旁,纤纤素手轻抚冯芷兰鬓发,眸中满是怜爱痛惜之情:
“石娘,娘一早便发现你对我有所隐瞒,为什么当日八姑娘说留你过夜,还到我这里拿饭食给你,为何从来对府中上下不感兴趣的你会多次提及主母与赵夫人的事。娘知道你不想说,便也不敢询问,如今你只管向娘倾诉,这府中,咱们娘俩,还能对谁坦诚相待呢?”
第二十一章坦诚相告
冯芷兰的泪水顿时夺眶而出,委屈的情感如江海泛滥,生前,她是卧病在床的药罐子,重生后,她被莫名其妙扔到了这个不知何时,何地的宅院,于天地而言,这里很小,于宿于此处的深闺妇女而言,这里太大。
而她,莫名成了杨赵斗争中的一粒小旗子,她来不及收拾心情,适应环境,就被扔到了这个吃人的地方,可是她只能殚jīng竭虑,她只能不断奋斗。好在,老天有眼,给了她一个睿智却不争,处微而不怨的母亲。
哭了会子,冯芷兰终于将近来的满腔情绪倾泻一空,遂收拾心情,擦干泪水,整肃面容,将近来发生之事一五一十倒了出来。
从杨氏不知为何冤她外通男子,如何被关进柴房,迷茫困顿,又如何赵氏来访,教她指认,如何冯革峥来此,她违心地将赵氏教授之事说出,如何重获生天,再见杨赵斗争起伏变化等。
卫氏与青蕾皆在旁倾听,冯芷兰说完后,俩人都是一愣,卫氏反应过来后,便搂住冯芷兰,也一并哭着道:“可怜了,我的石娘,咱们做偏房的,就只能由着她这般糟蹋,早知今日,当初还不如……”
话音到此为止,冯芷兰也不想再追问下文,只静静伏在卫氏怀中感受母亲的温暖,俩人相互抚慰一阵,终于是好些了。
“石娘,说来此事,还得怪娘,咱娘俩一直在这府中小心翼翼,从不作势拿乔,惹是生非,在这几日变化之前,每日都与主母请安,无论何等刁难咱们都默默忍下,只因老爷从不来此,所以主母也给了咱们喘息之机,吃穿用度并未苛刻多少,娘已经十分满足了。”
卫氏眸中流转着几丝水光,几分悔恨,呷了一口青蕾递过来的茶后又继续道:“那日娘拿了些自做的衣物,送去与主母,不知怎的,那日院中没几个丫鬟,我便自己进去了,谁知道主母与她那心腹在聊些什么,我一时没忍住,便偷听了些。
才知道她们暗中亏了些府中财物,送予主母娘家,后来便被她们撞见,当时我千万遍地保证定然守口如瓶,但怕是主母并不放心。她身边的杨大娘看着也不是个好相与的,据说主母行事皆要问过其意见,所以主母才弄了你这事来威胁我,谁知你懂事,竟自己瞒了下来,又谁知赵夫人觑准这机会,见你向来老实又中立,所以便借你扳倒主母。”
冯芷兰这才明白了为什么她刚来此时,就碰到了这么倒霉的事,缘起原来在此,她见卫氏十分愧疚,心中不忍,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笑着道:“石娘以为娘从来不管身边事,没想到也有好奇心,竟然偷听旁人讲话。”
卫氏脸颊微红,轻叹气后笑道:“话说开了就好了,石娘都能与娘说笑了,刚才不知有多委屈难过呢。”
冯芷兰想到自己刚才痛哭的狼狈模样,感到不好意思,颊边顿时绯红一片,也笑了起来。
“娘,您聪慧过人,觉得这巫蛊之事,究竟是主母当真做了,被赵夫人无意撞见,只是赵夫人素来与主母不和,怕自己揭露徒惹误解,所以才让女儿告知于父亲。还是此事根本就是赵夫人无中生有?”静下来后,冯芷兰希望与卫氏梳理分析前后相关。
“这事关系重大,主母又对赵夫人向来防备,怎么就这般巧地让赵夫人知道了?娘觉得此种情况可能不大,然而据你所说,老爷曾说‘认证物证’俱在,那么便是在主母房中搜出了东西,那么此事就不是无中生有。”卫氏略一思索,遂道,条理清晰。
冯芷兰挠了挠头,觉得陷入了死胡同里,一时想不出事情如何。而卫氏却想到了另一方向,冯革峥宠爱赵氏,厌恶杨氏,府中上下皆知,只是杨氏生儿育女,cào持家务多年,他也无法掌握合理的理由,既能对得过自己的良心,又能抵得住杨氏儿女的诘问,将杨氏从位上罢黜。
所以此事背后是不是站着冯革峥?而赵氏仍然只是幕前人,而冯芷兰是幕前的幕前。卫氏苦笑着缓缓摇头,无论真假,这种无端猜测也不能讲予石娘,那毕竟是她的父亲啊。
“青蕾,你一直听着,你觉得呢?”冯芷兰放松下来,转头询问青蕾,又转头去房中亲自拖出一个凳子,让青蕾坐下。
待到冯芷兰拖来凳子,青蕾被按着坐下,才愣了愣,脸上现出迷惑又受惊的表情,顿了顿才道:“小姐,我听外面的下人说,主母身边的杨大娘因为欠了赌债,被要债的打了一顿,扔出府去了。”
青蕾向来一副冷面,大概是冯芷兰所讲之事让她过于惊讶,才让她这种表情,倒让冯芷兰觉得十分难得。听完后便问道:“这与我问你的事有什么干系?”
“小姐,主母与杨大娘最为亲近,如今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她却被赶出府去,未免也太巧合了些。青蕾想,是不是杨大娘知道了些什么,所以才被赶了出去?”青蕾从惊sè中恢复过来道。
冯芷兰与卫氏一想,便觉得十分有道理,而杨大娘是杨氏的陪嫁丫鬟,这么些年一直陪伴杨氏,如今若是因此事被赶出府去,难道正是因为她是巫蛊之事的知情者,那么杨氏便不是被冤枉的?
几人都是满腹疑问,想了会子,日光竟然越趋猛烈,几人遂不再思索此事,冯芷兰与卫氏各回了自己房间,而冯芷兰又去瞧了瞧小丫头青云收拾得如何了。
另一边的冯芷萱正焦躁不安,这几日杨氏终日沉迷醉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