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子,我就随意拎了几匹送了来,是或不是?”
沈夫人还是有些吞吐,却把之前的事又提了出来,卫氏母女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又述及前事,又明知故问的。
“确实如此,赵夫人和沈夫人想着咱们母女,我做姐姐的,也是不胜感激。”卫氏点了点头道。
冯芷兰一直站在旁边倾听,一时摸不着头脑,却想到那次赵氏哪里是忙着送东西,分明是来让她们站队的。
“诶,这话也当真难以启齿,好在妹妹就是个厚脸皮,也就直说了,你们母女入秋可做新衣裳了?”沈氏正要说出来,却又问了个这,来回弯弯绕,倒让冯芷兰有些不耐烦了。
沈氏上下扫视了几眼卫氏母女身上衣着,发现确实都不是新做的。
“沈夫人问得真是及时,还未曾呢,我确实有这个想法,过几日就把赵夫人给的料子送到铺子里裁两身衣裳。”卫氏还是笑着回答,但十分诧异,这主仆俩做什么一来一去地问她们做没做衣裳?
第三十九章小气鬼
“万幸万幸,那正好呢!”沈氏听了卫氏的话,顿时抚掌大笑,喜不自胜,见卫氏母女诧异的神sè,便又接着道:
“上次也是我鲁莽了,二少爷送来的东西,有一匹蜀地织锦,上好的东西,单就一匹,本来是收到一边去了,后来也不知怎么的,失了去向了!”沈氏似乎终于是说累了,端起桌上茶杯啜了一口。
“这确实是了不得的事,东西找到了吗?莫不是哪个下人见财起意,偷运出去卖了?”卫氏听闻此事,心也揪了起来,赶紧相问,只是却不明白,这事来找她们做什么?
“应当是不会的,东西送来后本来该入库的,只是赵夫人想着过几日就分下去了,所以就放在她的住处。她自己看着的东西,怎么可能让下人摸走呢,后来分完,数目也对得上。她也说并未见过那织锦。”沈氏解释道。
又“咕噜咕噜”guàn了几大口茶后,道:
“我想着这样贵重的东西,不会平白地没了,想来想去,才想明白个前因后果。这江南湿滑,入夏时又整日下雨,所以箱子里的料子都各自包了油纸,怕有个万一。当时赵夫人急着要来看你们母女,我就随意拿了几匹,恐怕是拿错了……”
沈氏说到这里,这才声音小了些,卫氏想起来,东西送来她便让人收起来了,还未仔细瞧过。冯芷兰也明白了沈氏的意思,她恐怕是帮赵氏要东西来的,她撇了撇嘴,腹诽道,小气鬼。
卫氏母女与沈氏围坐在小桌旁,青云站在身后,听了这话也不免心里气愤,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卫氏虽然是个好脾性的,但这几日正兴高采烈地准备给母女俩做衣裳,这人却来要东西了。不过依照沈氏所说,这东西她们确实要不得,她也理解沈氏不过听命赵氏,并不好做。
“我明白了,这样贵重的东西咱们母女也消受不起,青云,你去我寝房床边的箱子里,把东西拿来。”卫氏吩咐道。
冯芷兰心中冷哼,不过是匹破布,咱们也不稀罕。过了一会儿,青云携着青蕾把东西都拿来了,一共三匹,看到东西后,冯芷兰不得不感慨,她还是挺稀罕的,一时rou痛了起来。
“卫夫人,沈夫人,奴婢贫贱出身,没见过好东西,也怕弄坏了好东西,所以三匹料子,仍还包着,一并给拿来了。”青云越发伶俐起来,与刚开始时怯生生的模样浑然不同。
卫氏点了点头,示意青蕾青云把东西拿上来,三匹料子堆在桌上后,两人将其一一撕去包裹。
撕开第三匹时,几人才见到那庐山真面目,一匹深蓝地绣云纹仙鹤锦簇花团的织锦缎子,极尽jīng巧。
冯芷兰虽不懂这些,但见花纹繁复美丽,也知其价值不菲,至少对于她来说,自从重生至此,还未见有人穿过这样好的料子。
沈氏重见此物,倒生出一种老友久别重逢之感,顿时笑得合不拢嘴,眼里冒出贪婪的红光,一把就将东西抱在了怀里,朝着卫氏母女道:“姐姐真是大度,东西妹妹就拿走了。石娘,可别心里不舒坦,回头我让丫鬟给你们再捎上一匹。”
冯芷兰只得说“没有不舒坦”,沈氏又谢了一遍,亲自抱着东西,喜气洋洋地走了。冯芷兰看着她离去的轻盈步伐,似乎也能体会到她的喜悦。
这都叫些什么事儿啊!自己弄错的事儿,责任自然自己承担,竟然还厚着脸皮将东西要回去了!冯芷兰有些烦躁,整日窝在这小地方,为了这些芝麻绿豆的破事来回来去,或者看着杨氏赵氏斗来斗去,还得将到手的东西拱手送人,真是憋屈死她了,什么时候才能脱离藩篱!
“娘,让这姓沈的一打岔,我都忘了之前要做什么了。”冯芷兰闷闷道,显然有些不悦。
“你瞧你这记性,你说带rou馒头去雪园瞧瞧秋景。”卫氏无奈道。
“对了,原来是这事儿,它也不知跑去哪里了,被她这一烦,我也懒得再去了,等什么时候来了兴致,再去吧。”冯芷兰耸耸肩,摊摊手道。
冯芷兰一时又不知该做什么,卫氏身子大好,也不需她在旁侍病,便准备去自己房中,歪在床上看书,与道德经大战三百回合。
她之前知道,原来此时人都崇道崇佛,不爱儒学,怪不得乱世一个呢,除了先秦百家争鸣,之后只要是大一统的王朝,少有不崇儒学的。
据说前几日杨氏就请了个妖道来府上做法,说是驱邪还是如何,冯芷兰猜都能猜到,这定然是为了驱那个姓赵的“狐狸jīng”的,一时哑然失笑。
而杨氏不仅崇尚道家法术,又时时吃斋拜佛,她倒是两不耽误,也不怕神仙打起来?
突然想到沈氏说的事,又想拉着卫氏八卦一下,便笑着询问道:“娘,沈夫人说赵夫人并未有孕,这时怕不是在房中哭着呢?”
“你啊!竟浑说,拿人痛处作笑!小心上天怪罪!”好了,这个不信道佛,信上天了。
“哎,她是当真急了,不过主母也安静了这些时候,倒是不正常,还是因为我病了这些时候,不知外界情况?”卫氏想到近来院子里一直安静着,赵氏管家有方,杨氏也不吵不闹,倒是一派和谐安宁。
“噗,她哪里安静了,前些时候不还请个道士做法驱邪?谁不明白她驱的是什么邪?主母怕是没了二哥倚靠求情,爹爹又死活不松口,这才想出这么个歪招。”冯芷兰本来笑着tiáo笑,突然想起刚来到此处时,杨氏的恶毒手段,又一阵厌恶,对她如今处境感到解气。
卫氏被冯芷兰说话逗笑,一扫沈氏所来yīn郁。
此事又过了六七天的功夫,冯芷兰一直窝在房中看书,一本道德经翻了个稀巴烂,这书她重生前是读过的,内容熟稔,只是文字看着有些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