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3 章
个时辰终于到了刘守睿平日处理政事的鸾清殿,好在天可怜见,他果然在这儿。
刘守睿歪坐在软垫上,看着面前的堆起的文书,感到一阵头疼,刚刚用完午膳的他正感到头昏脑涨。
“陛下,门外冯贵人来了,说是有事求见陛下呢。”宦官在一旁说道。
“快让她进来。”刘守睿有些诧异,一般来说后妃从不出西宫,她为何主动前来?是有急事发生?还是单纯想来看看他?
话说完,冯芷兰就着急忙慌地进了鸾清殿,走到他面前“噗通”地跪下了。
刘守睿赶紧近前扶起,着急问道:“怎么了?该不是平儿出事了?”
他说完,也有些慌乱。
冯芷兰摇了摇头道:“不是,陛下,是妾身边侍候的宫女鱼素,您还记得吗,之前为平儿挡刀的便是她。”
见刘守睿点了点头,冯芷兰又继续道:“听妾身边的宫人说,不知怎么的,说是鱼素摘花时冲撞了皇后,皇后将她抓到西宫的刑室审问了。”
刘守睿按了按疼痛不堪的头,无奈地叹了口气,他还以为是什么大事,没成想竟是为了个宫女。
“你先回去吧,她何必跟个小宫女过不去,恐怕有些误会,她虽然几次针对你,但到底不是那般小气的,若还是不行,便再说吧。”刘守睿挥了挥手,令冯芷兰退下,他不是无情,不过堂堂帝王,手边又是如山的公务,怎么会替一个小小宫女cào心?
“陛下,如今皇后妒我受宠,便想抓住妾身边的心腹宫人严刑拷打,妄图挖出些妾的把柄,更何况这鱼素于皇子有救命之恩,虽则只是小小宫女,咱们也不能任其糟践人命啊。”
冯芷兰眸中含着水光,有恳求之意。
“你说的有理,她纵是有些小错,毕竟救过平儿。”刘守睿点了点头,见她坚持也正视起来。
“传朕的口谕,去西宫刑室,叫他们放了鱼素。”刘守睿对身边宦官吩咐,宦官应了声,又吩咐了下去。
冯芷兰见人离开,这才放心了下来。又见刘守睿当真忙得焦头烂额,不好意思多做打扰,谢了声便又回去了。
待回到兰香宫,她听说鱼素已经回来,便赶紧匆忙去了鱼素的房间,推开门,见鱼素面sè苍白,容颜痛苦,白sè的衣衫染了鲜红的雪,看起来触目惊心。
“鱼素,你可还好?做我身边的近人,倒是苦了你了,三番两次地落到这个境地。”
冯芷兰内心伤痛,痛恨自己总是无法保护自己身边的人。
“贵人,是奴婢对不起贵人,落到了皇后手里,给贵人丢脸了。”鱼素微微撇过头去,眸中充满了悲伤与自责。
“你这傻丫头,她要治你,你又有什么办法?”冯芷兰无奈,更加自责了起来,又赶紧着人去请御医。
待御医来看过后,冯芷兰询问伤情。
“贵人不用太过担心,这位姑娘没有大碍,身上有些棍bàng相加的皮rou伤,但未伤及筋骨,只需日日敷药,将养些时日便是了。”御医看过后,着身边助手记下药方,对冯芷兰道。
冯芷兰这才松了口气,待御医离开后,冯芷兰握住鱼素的手道:“鱼素,你跟我说说,当时是怎么个情况?皇后问你什么了?”
第二百零七章旧事重提
小小的房间中,主仆二人真心相对,冯芷兰坐在鱼素的榻边。
鱼素咬了咬chún,眸中仍是满满愧疚,她似乎不愿忆及今日发生的事,但在主子的追问下,才一点点叙述了起来。
原来就和其他宫人所述一般,鱼素在百鲤池摘花时,庾氏突然也到了那少有人及之地,非说那野生的花是贵种,斥责鱼素不该摘取。鱼素并未与庾氏争锋,可庾氏仍是紧咬不放,话里话外责备她不守规矩,冲撞了皇后,便将鱼素架着去了西宫刑室。
此处专为宫里犯了错的奴婢所设,各类刑罚用具应有尽有,鱼素听见处处回荡着凄厉的惨叫,早已吓得三魂失了七魄。
“然后呢?她只是打你罚你?”冯芷兰追问道。
“进了刑室,皇后问奴婢,说之前还在东宫时,她曾被冤给您下毒,而事发时是当时的陛下亲眼所见,遂她也无法辩驳。此事虽过去许久,但皇后一直耿耿于怀,现下想着定是您使了什么手段,说当时只记得她将汤推到您嘴边,然后您俩便推让了起来。”
鱼素顿了顿,又继续道:“之后汤便泼在地上,毒死了一只狗,可这其中一定有哪里不对。说奴婢是您身边的心腹,定然知道您使了什么计策,让奴婢从实招来。”
鱼素做出一副回想状,又现出几分疑惑。
冯芷兰听此,微微叹息。说来好笑,当时若不是俩人推得厉害,她也不能那么顺利将毒药放入汤中,之后又是一场混乱,那些毒粉早就融在汤里,倒在地上了。加之刘守睿认定了是庾氏恶毒,想要旧事重提,哪有那么容易,证据早就消失殆尽了。
可怜的却是鱼素,这事是她和青云俩人设计安排,根本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她自然是一头雾水了。可愧疚归愧疚,她却忍不住感到庆幸,幸亏是抓到鱼素啊,若是抓到知情的青云,却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鱼素,真是苦了你了,没成想过了这么久,她竟想到在此事上做文章。”
冯芷兰按了按鱼素的肩头,但也有些诧异,为什么当时她不想法子,这么久了又重新想到此事?
鱼素懵懂地点了点头,见冯芷兰了然的表情,心中也产生了一丝怀疑。
冯芷兰继续追问情况道:“那后来如何?你又怎么说?”
“奴婢是实话实说,奴婢并不知道这样的事情,更何况哪有自己给自己下毒的道理,皇后,定然是想害贵人了。”鱼素回道。
冯芷兰点了点头,没有随之附和,而是继续追问。
“皇后自然生气,骂了几句便让身边的嬷嬷剥了奴婢的衣裳,按到地上打了起来,之后又反复追问,又让奴婢按手印,僵持了好一阵。突然说是陛下有令,让放了奴婢,奴婢便被赶了出来。”
鱼素想起当时的情景,顿时又是打了个han噤,忍不住抖动了起来。
“这事……”冯芷兰低下头去,陷入沉吟之中,此事该不依不饶吗?鱼素就该被白打了?可是此事终归是她冤了庾氏,若说没有愧疚,也是不可能的。
“贵人,快回去吧,周美人来拜见了。”青云拉门进来,对冯芷兰说道,几人相互对视,冯芷兰又抚慰了鱼素几句,匆匆而别。
青云路上碰到了御医局的,便将鱼素的药拿了来,放在一旁的小桌上,却见鱼素已经闭眼睡着,便推门出去。
冯芷兰见到周美人已等着了,赶紧迎上前去,见人有些局促不安,朝里朝外地张望,似乎有些害怕。
冯芷兰将人都退了下去,将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