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8 章
可不知道未来他们母子的前路在何方。
“走,咱们去北边找陛下,之前那臭道士的案子,陛下都交给本宫处理,事情还有些没完,既然陛下勤政,咱们便去讨论政事。”冯芷兰说完,便让人去准备轿舆了。
她又把另一件狐狸毛披子拿着穿了,才往北宫刘守睿办公的地方去了,在长廊刚蜿蜒出了鸾凤宫,就听到有宫人前来说,刘守睿不在北宫,刘守睿就在后宫里。
她皱了皱眉,问道:“陛下该不是又去那个江离那儿了?”
来人只得无奈地点点头,打听一番,原来才知道俩人竟然在百鲤池喂鱼呢。
“这正冷着,竟然还有心思喂鱼。咱们走。”冯芷兰说道,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
“走哪儿去?”青云问道。
“去见陛下啊。”冯芷兰道。
说完,一行人便往百鲤池方向走。到了地点后,果见一身便服的刘守睿和一抹清丽的身影在池边站着,身边拥簇着不少宫人,让这处少有人来的清净地方一下子热闹了许多。
见到她过来,宫人们纷纷请安,冯芷兰也上前给刘守睿请安,俩人目光触碰之际,似乎犹如火烧,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又迅速离开。
冯芷兰道:“妾听说陛下身子大好了,便来瞧瞧陛下,要多谢江离妹妹的照顾了。前些日子陛下让妾帮忙处理那妖道及长公主谋反的案子,如今已过去这些时候,听说有司已处理干净,该收押的都收押了清楚,只等着来年问斩了。”
“这事你处理的不错。”刘守睿点点头道。他只淡淡地说了这一句,便没有再多说,不过态度还算温和,冯芷兰也放下心来。
“皇后娘娘真是客气了。妹妹要多谢娘娘送的衣裳,这天冷了正好穿呢,娘娘的金贵身子穿过的就是不一样,妹妹当真是喜欢。”江离笑嘻嘻地看着冯芷兰道。
这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刘守睿这才注意到俩人竟然穿着一样的狐皮衣裳,再加之俩人长得颇为相似,细看情形倒有些诡异。
只是江离里面的衣裳素净简单,倒与外面的不搭配,但还是显得人单纯活泼,冯芷兰却是一身华服,周遭绕着威仪,正是皇后该有的样子。
听说冯芷兰是将自己穿过的衣裳给了江离,又见江离穿得朴素,刘守睿皱了皱眉,感到些微不满,但没有多说,只扯着江离道:
“天气冷了,朕不知你没有衣裳穿,待会儿就吩咐下面给你做。对了,朕这里还有几件外族供来的白貂裘,比这狐狸毛皮还要珍贵些,等会儿给你送去。”
冯芷兰这才知道刘守睿是多心了,以为自己将不用的东西送给江离,只是懒得解释,更是心中不悦,又说了两句话便匆匆告辞,只觉得自己十分狼狈,不知这等情形要持续到何时。
江离似乎觉得哪里不对,但再见到刘守睿,又被他如此关怀,早就高兴得什么都想不到了,一时得意忘形,想到刚才冯芷兰说的话,便拉着刘守睿问道:
“陛下,刚才娘娘说的什么意思?什么妖道和长公主?陛下怎么让娘娘也帮着做事吗?妾如今在陛下身边,能不能也帮陛下做事分忧?”
谁知话刚出口,刘守睿的眼神就如这han风一般的投射过来,冷得锋利得像刀子一样,江离顿时忍不住一抖,后悔自己说错了话。
“不该问的别问,这事你帮不了,你多穿些衣裳,多戴几支钗就是了。”刘守睿冷冷地说道。
江离再不敢多说,但也意识到皇后似乎在干政,她大概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心里却有点不甘心,为什么陛下能将这些不能与旁人说的话告诉皇后?难道她不可以吗?她希望自己有一天能成为刘守睿的唯一。
他知道陛下这是处理政事累了,所以才来找人一起走走的,她可不能烦了陛下,所以便拉着陛下去别的园子去走,好消解这里的不愉快。
在百鲤池喂完了鱼,俩人又去紫竹林坐了会儿,刘守睿果然心情好了许多,拉着江离有一搭无一搭地说着闲话。
“你这身上是什么香气,用的什么香料?倒是好闻得很,很清新,一点都不闷。”刘守睿说完,又扯着江离的衣裳大嗅了两下,气味很淡,若不是靠近了根本闻不出来。
江离一呆,她根本不懂这些,也没有熏香之类,想了一会儿才道:“估计是身边那些宫女们爱用香,和她们呆久了就沾上了些。”
刘守睿点了点头,没多多问,只是觉得这香气好闻,令人神思清明,更让他一阵恍惚,这香气似乎将他带到了过去。他突然想到了王逸清,想到了郭嵩和孙闲春,想到他们几个最爱在一起游山玩水。
他更是想到了待字闺中的冯芷兰,这么大方,那么美丽,时常在他们身边晃来晃去,和王逸清眉来眼去。不过想到此,他竟然也没有一点生气,只觉得过去的时光十分美好,值得怀念。
一阵恍惚过后,他才回到现实,只见此处清冷,虽然周围围着这么多人,还是这么清冷,只有眼前的江离有点温度,和曾经的她倒有些相似,他将江离更是抱紧,苦笑着,想着自己真是老了,竟然开始怀念年少时光了。
或许是江离身上的淡淡香味,让他想到了那个爱香的少年公子吧。
第三百五十九章小儿难哄
俩人分别后,刘守睿继续去自己的地方处理政事了,江离便回到了听雨小筑。
她觉得刚才的刘守睿有哪里和往常不同,既没有初识时的悲愤癫狂,也没有了后来的冷漠疏离,反而带着一丝温情,柔柔地看着她,可是透过那眼光,她好像觉得他在看她,又好像没在看她。
不过她眷念那眼神,她希望可以永远占有他。
……
冯芷兰回到自己宫中后,明白刘守睿定然是误会她了,俩人之间的嫌隙似乎是越来越深,难以弥合了,她得想些办法了,不为了她自己,怎么也得为了平儿,她现在只能替平儿想想了,别的都顾不上了,念冯家她也顾不上了。
“母后,您怎么了?是不是又和父皇吵架了?父皇为什么不来看咱们了?是不是不要咱们了?”平儿见冯芷兰独自陷入沉思之中,紧锁眉头,便知道是又有什么事了。
他刚刚去问了,原来母后是去找父皇了,那这样过来,肯定是不欢而散了。平儿皱了皱眉头,他也不小了,太妃教了他很多东西,他懂得不少,他最近还抓住几个宫人说要封他当太子呢。
他记得父皇以前提过这事儿,前不久还提过,说马上封他做太子,要给他找师傅教课,这么大了不能再让太妃带了。可是自从上次雨后父皇莫名其妙生气了,还吵了孙安之后,父皇再没有提这事,难道是有什么事吗?
可是他也知道他不仅是嫡出子,而且是父皇唯一的子嗣,应该迟早要封他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