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会养大jī呀?”
“嗯啊,我们老家的女人,个个都会养jī的,一家少说也有七八十只。”
“养多了,jī跑散了,晚上不知道回窝怎么办?”虽然这片荒山只有七八十亩,可要是在草窝中间找几只jī,还真难,丰娘经常看村里的女人到处寻jī,不由担心地问。
“东家这个不用担心,阉一只大公jī做头儿就行,我们那里人都会的。”
丰娘有些意外,但一点也不怀疑林大娘言不符实,她没有犹豫,点头说道:“好吧,我尽快买些jī蛋。”
林大娘看看天:“东家,这时候养jī虽然有些晚,只能明年开春下蛋,可过年前能卖掉公jī,也不是没收入。”
见林大娘说得有道理,燕然心中越发相信她。
“东家,买jī蛋时我来挑选,有些蛋里没小jī的。”
燕然知道这个道理,母jī若没有受jīng,下的蛋就孵不出小jī。
“那这事情就拜托你了。”
燕然没想到发善心竟然捡到了宝,高兴地在一边又蹦又跳,第二天,丰娘做好点心,送杜德广出门,就从村里雇来几个人,把前坡的鼠洞guàn了水,老鼠抓的抓,跑的跑,然后用碎砖石头等堵了洞。
林大娘从村里买回来两百多个jī蛋。
燕然看到娘亲眉头紧皱,知道她这些天攒出的钱去了一干二净,估计还动了老本,便安慰她:“娘亲,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钱花出去,才能挣回来。”
“扑哧”丰娘见小女儿还没有凳子高,满都是稚气的一张脸,绷得紧紧跟个小大人一般,不由得展颜一笑,“好乖乖,你说得对,娘觉得呀,咱家的日子,一定会好的。”
☆、第十一章 燕然成了jī司令
接下来几天,燕然陪着娘去买了一只猫,林大娘亲自动砌出孵蛋床。
过几天,孵蛋床干了,林大娘买来好几筐jī蛋,又用藤条编出的蛋架一层一层摆好,放在孵蛋床上,然后在下面点火。
孵蛋床的结构有些像炕,燕然吓了一跳:“这样不会把蛋蒸熟了?”
林大娘笑:“不会,上面不烫的,然姐儿你摸摸。”
燕然把放上去,果然只是温热。
“万一火大了呢?”燕然担心道。
林大娘笑了笑:“然姐儿放心,我十岁开始跟着娘学孵蛋,几十年下来,不知几千几万只jī都孵过了,没有失的。”
“林大娘你辛苦了。”
“呵呵呵,然姐儿年纪不大,心里好明白,知道林大娘从今天开始,就跟个孵蛋的老母jī一样,守着jī窝离不得。”
林大娘果然如她所说,接下来的日子,吃饭是在孵蛋床边过的,晚上睡觉,也是在边上搭的窝棚里眯一下。
林大娘过一刻钟,就要把蛋架前后上下地tiáo换一遍,为的是jī蛋受热均匀,这样辛苦,她依然在忙碌之余,让丰娘砍来很多藤条树枝编jī笼。
“大娘,你不怕床子温度高了,把蛋弄坏了啊?”燕然一天能把孵蛋床摸十次。
“呵呵呵,然姐儿放心,瞧见大娘坐在什么地方吗?火洞略微热一点,大娘立刻就感觉到了。”
燕然这才明白,林大娘为何坐在孵蛋床的火口了。
天热,林大娘又坐在火口,因而脸上总是汗水涔涔,她身边放一个瓦罐,里面都是凉开水,大娘一个时辰,就能把那些喝完。
丰娘见林大娘如此辛苦,饭菜上便多有照顾,林大娘看到自己碗里比东家的还多,十分感动,一次燕然给她端饭,看到她的眼圈都红了。
燕然每天给大娘送水送饭的任务,林大娘特别高兴,每次丰娘过来,她都会夸赞几句,转眼就是二十天,燕然这天送水,听到孵蛋床里,有叽叽叽叽的叫声。
“小jī孵出来了。”
“是啊。”林大娘用布巾擦了一把汗,不停地tiáo换蛋架,把里面已经出壳,羽毛干燥了的小jī捡出来。
林大娘用编出的树枝隔板,把小jī分成四部分,每个隔板里面,放一个木盘,倒上开水,她过一会儿,就咕咕地叫一次,哄着小jī喝水。
小jī刚开始吃用水泡过的碎米,林大娘直接撒在一张旧席子上,撒得非常散,这样,jī不用抢也能吃到食。
看席子上的米粒吃得差不多,她抓起一只小jī,摸摸它的嗉子。燕然有样学样,也抓起一只摸嗉子。
“嗉子里面不能软囔囔没有食,也不能硬顶顶的。”
“软了就再撒点米吗?”燕然问。
“对啊,然姐儿真聪明。”
燕然把头昂得高高的,装出一副骄傲的模样,林大娘被逗得哈哈笑。
到了第三天,蛋床上还有十来个蛋,有几个已经是小jī了,但身体出了问题,没法彻底脱壳。
林大娘把这些蛋和小jī,都拿到厨房蒸了,然后仔细挑出jī毛,用盐腌渍交给丰娘:“这个很养人的,给大爷吃吧,读书的人太费神了。”
那都是蛋白质的,在这食物匮乏的年代,专门孵蛋的人家,还会卖这些,燕然就曾经听到有人在巷子里喊:“卖毛蛋,卖毛蛋,一文一个”
丰娘大概怕丈夫看到小jī不愿意吃,用刀剁碎,加了些焯过水的野菜烩了,端给丈夫和孩子,自己却一口都没舍得。
杜仲德也没有辜负妻子的一片心意,县试成绩出来了,他考了个榜首,全县第一啊,丰娘特别高兴,做了一顿白面条,砸了蒜泥放在上面,还放了点辣椒面,然后用热油在上面一泼,顿时,香气荡漾,撒满了前坡。
这是搬出来第一次吃白的麦面条,燕然从来没有意识到,原来麦面这样劲道滑溜,鲜香美味。
丰娘看着女儿和儿子小口小口十分珍惜的样子,心头发酸。
“娘,等咱家小jī长大了,下很多很多的蛋,咱们就有钱了。”燕然安慰娘亲。
“对,对,我们很快就会有钱的。”丰娘不由信心百倍,脸上再也不见凄楚的痕迹。
这次考试,杜伯俭也通过了县试,回到家里,他报喜不报忧,没脸说杜仲德的成绩。丁氏不明就里,还以为杜仲德没考上呢,第二天,便站在胡家庄最热闹的大磨盘前面,眉飞sè舞地吹牛。
“伯俭的先生说了,他大器晚成,这一回一准能考上秀才。”
“伯俭这一回县试,考了第十二名,肯定今年能考上秀才的。”……
丁氏说得口沫横飞,几个推磨的妇女都一脸鄙夷。有个胡王氏,嫁了个丈夫是个笨蛋,最不喜欢听别人说读书的事情,她憋了半天,呛了丁氏一句:“屎没出来,pì先出来了,考上了不用吹大家也知道。”
丁氏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憋死,还是黄氏又是顺气又是拍背,才让她缓过来。
胡家一位辈分高的大婶秦氏,面子有些过不去,打圆场道:“他杜婶子,你大人大量,别和小辈一般见识,王氏不会说话儿。”
胡家庄多数人姓胡,丁氏不敢惹,怕犯了众怒,只好挤出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