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号:乙丑座。
想到白白给了小卒十两银子,他的心像被虫子噬咬着一般,回到住所,依然满腔愤恨。
杜叔贵跟着来,是怕杜伯俭突发什么疾病,好有个照应,他看到大哥脸sè不虞,询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让人踩了一脚,呵呵,老三,老二也过了。”
“他?大哥,你既然托人走门儿,怎不顺便把他的卷子废了呢?”
杜伯俭眼睛一瞪:“老三,你怎么能这样?我好歹就要考上秀才,将是个有功名的人,怎能做有损名声的事情?”
“你不来,我来,老二若是出头,还有咱一家人的活路吗?你也看到了,现在他就处处要压咱们一头。”
“哎,三弟,你怎么能这么说?老二是咱们兄弟,他出头,咱们也光彩。”
“,大哥,你读书都读傻了吧,老二出了头,咱一家还有活路吗?瞧我的吧。”
“啊?老三,你要干什么?”
“送一份羊rou汤过去,下点砒霜,让他见阎王。”
“哎,哎呀老三,不可,万万不可,弄出人命,万一追查到你头上,连大哥的功名都跟着报废了。”
“那怎么办?”
“老三,你可千万别做出大错来啊。”
“呵呵,大哥,你放心吧。”不能出大错,还不能弄出小故障吗?杜叔贵跑到药铺,说家人严重便秘,想买些药,坐堂大夫给了些巴豆。
杜叔贵把巴豆搁在瓦罐里,来到杜仲德居住的客栈,要了一份羊杂碎,并按杜仲德的口味,多放了辣子,然后把羊杂连rou带汤倒进瓦罐里,提着在后面的客栈转了一圈,又走了出来。
杜叔贵做出一副遗憾模样,招叫来小二:“我和你们这里住的考生杜仲德是好友,今儿专程探访,谁知他不在。等会儿他回来,你帮我把这碗羊杂碎转交一下。”
“好的。”店小二有些莫名其妙,还有人买羊杂碎送人的。
“我那朋友最好这一口。”杜叔贵解释。
“哦,明白了。”
杜叔贵在客栈门口看到有人叫了杜仲德走开,这才大胆设计这一幕,他兴冲冲返回客栈,只等着好消息。
杜叔贵唯一没有想到的是,杜仲德把丰娘做的泡饼丝分给同窗任和,任和这天非要回请杜仲德,两人在外面吃过才返回客栈,小二送的羊杂碎便吃不下去了,虽然这几天天气不那么热,但放一晚上还是会馊的,他有些可惜地喟叹一声。
杜仲德隔壁住的,也是个首阳书院的学生,叫王吉,年纪才十七,家人派他姐夫张越照顾着,张越刚好还未吃晚饭,又加上爱占小便宜,便腆着脸对杜仲德道:“杜兄,不若我明天为你买早餐,这份羊杂你送我得了。”
杜仲德是厚道性子,哪里肯要他回请早餐?便摆摆:“拿去,拿去,要什么早餐。”
第二天还要考试,杜仲德洗漱过后,早早就睡了,第二天他们凌晨就要去考场,王吉困得眼都睁不开,任和不明就里,还和他开玩笑:“你昨晚干什么了,没睡够?”
杜仲德也tiáo侃:“做梦娶媳妇了?”
“还不是都怪你。”王吉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怎么怪我?”
“算了,算了,不怪你,只能怪我姐夫贪嘴。”
“你姐夫吃坏肚子了?”
“嗯!”
“哎呀,的确怪我。”杜仲德自责道。
王吉笑了笑:“杜兄,小弟和你开玩笑的,怎么能怪你呢?这天气,那饭放了半晌,或许已经坏掉了,我姐夫说吃的时候,已经有异味,他舍不得倒了,觉得那怪糟蹋的。”
“那怎么办?你刚才可有交代小二,帮你哥请个大夫?”
“有,有,小二说天亮就去。”
两人说着话,便到了考场,这一回人数少了许多,杜伯俭一眼就看到神采奕奕的杜仲德,心里暗骂杜叔贵做事不靠谱,白白又花了五十文钱。
他也不想想自己,白花了十两银子呢。
☆、第二十二章 杜仲德榜上有名
杜仲德顺利考上了秀才,他还没回到家,报子先来了,在东杜新院门口放了一挂鞭炮,吵吵嚷嚷说恭喜:“第五名”,“恭喜杜兄讳仲德院试高中第五名。”
燕然跟在娘亲后面,一路小跑来到大门口,报子吵吵嚷嚷的,对着丰娘行礼,燕然忍不住笑开了怀:“娘,娘,爹爹考上秀才了。”
“呵呵,是啊,你爹爹是个好样的。”王力刚和崔氏都来帮忙,男的帮忙陪着报子,把丰娘早就准备好的铜钱拿出来,女的和丰娘去厨房做饭。
林大娘提了一大壶茶水,杜家和王家,粗瓷大碗和木碗一起用上,这才够给报子一人一碗茶水。
丰娘和崔氏做了一锅烩菜,急急忙忙烙了麦面饼子,让报子吃过,他们便里提着铜锣,吵吵嚷嚷的去了下一家。
与此同时,杜家大院也有一伙儿报子,杜伯俭也侥幸得过,不过名次可没有那么好听,倒数第四名,但这也算是中了呀,丁氏和徐氏别提多得意了,两人站在门口,把杜季显指挥得团团转。
“季显,快去烧水!”
“季显,快帮我取茶叶。”
“季显,把娘屋里柜子上放的点心盒子拿过来”……
这两个好能折腾,杜季显累得腿软腰疼,终于撂了挑子:“累死了,自己拿去。”
这俩才消停了。
送走报子,丁氏这回学乖了,问杜季显:“老二可中了?”
“嗯!”杜季显语气很冲。
“他娘个腿儿,怎的你大哥就这么艰难,老二恁顺当,说中就中,这么些年都没撂荒了。”丁氏气恼地骂道。
杜季显想的却不是这个,大哥太自私,当娘的又处处庇护,三哥就是大哥的马弁,前后巴结,自己的出路在哪里?三个哥哥都是爹爹在世定亲成亲的,自己当年还小,爹爹没个安排,想起终身大事,他就满腔的怒火。
他都十七了,还没有定亲,前面三个哥哥,这个年龄可都当爹了。年初丁氏刚刚接待了一个媒婆,杜伯俭就十分不悦:“我正准备考试呢,你给老四定亲,把钱花了,我怎么办?”
这话不小心让丁氏说漏嘴了,杜季显便开始恨起那两兄弟来,听闻杜仲德成绩很好,下一年很有可能中举人,杜季显便起了心思,过了两天打听到杜仲德回到家中,他特地走了一趟。
“听说二哥得中,小弟特地来祝贺。”杜季显两空空,还有脸说什么祝贺的话,燕然悄悄撇撇嘴,她真的不明白,一家子奇葩,怎就长出爹爹这么一根好苗。
杜仲德已经知道王越是吃泻药了,在陌生的地方,他的熟人有几个?知道他的口味,还和他有仇,显然只有杜伯俭兄弟,他向小二打听送饭人的相貌,果然是杜叔贵。
对四弟杜季显,杜仲德心里更是忌惮,有一回老三惹了他,老四打不过老三,竟然把他刚做的新衣服绞了,气得杜叔贵拿着菜刀满院子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