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5 章
以小小涉猎,只要不耽误正课就行。”
刚吃过午饭,喜兵就来了,送来包孜然,还有盒牛rou干,同时,邀请燕然兄妹去玩耍:“公子让我来请你们。”
“好的,我正想让他教我做风筝。”
胡明世见杜英睿不想放风筝,却想做风筝,并没有显出失望的意思,反而兴致勃勃把他老爹的书贡献出来。
《四海志异》是手工抄录出来的,是本游记,里面从风土人情到园林建筑,以及饮食、农耕、加工制造,无所不包,但没有件事情写详细清楚,多数寥寥几笔,让人读了云里雾里,根本弄不懂到底怎么回事。
燕然感谢娘亲bī着她读书,不然她对着满篇的言以及繁体字,跟不识字的人差不多。
不得不说胡明世是个天才儿童,书本上只有寥寥数语,和副结构和比例都说不清楚的图画,他居然能做出可以飞的风筝,燕然心里大为钦佩,这货若是长在后世,肯定是学神级别的。
三个人对着胡明世的风筝,又参照书上的字指导,下午时间,又做出两个风筝,个老鹰,个小蜜蜂。
初二这天,胡明世和杜英睿去放风筝,看燕然抱着《四海志异》舍不得放手,很大方地挥手:“你拿回家再看,咱们先去放风筝。”
“好啊,放风筝啦”燕然举着自己的小蜜蜂出了门。
在后世的孩子,肯定想象不到,这个时代放个风筝都是奢侈的事儿。
在这样的乡村里,人们吃饭都成问题,那里会买个风筝放?就是有人想卖,也没人会做。
燕然三个在打麦场放风筝,引来满村的小朋友,连带很多大人都来瞧热闹。
三个人本来约好,还要研制那种长串的飞龙风筝,可惜燕然没有能够成行。
初三早上,太阳才从地平线升起,燕然跟着哥哥刚走上通往村子的大路,就听到有人喊了声:“师傅”
个身上穿着脏衣服,脸上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男人奔过来,对着燕然就跪下了。
“你?”燕然仔细辨认,才发现这是张嘎儿,“你怎么成了这幅模样?”
“师傅,我输了”
燕然气得抬脚踹了上去:“输了就输了,输了你赖账是不是?不然怎的会挨打?”
“我,我,我再把,肯定会翻本的。”
“你,你,是不是把房子都输了?”
“师傅怎么知道的?”
燕然只觉得心里发慌,她勉qiáng忍着,问了句:“你是不是把烧jī店也押上去了?”
张嘎儿瑟缩了下,燕然差点晕倒,这么多人辛苦冬天,这家伙三天全都给输了?
“没有,师傅,我没有把烧jī店押出去,他们倒是想让我押来着,我没有,那是祖师母的店子,我怎敢押上去。”
“是不是那些人bī着你押烧jī店了?”
“师傅怎么知道的?师傅,若不是我抗打,真的就顶不住了,十几个人围着我,打了个时辰,师傅,他们打累了,把我关在黑屋子里,有个小哥好心,悄悄扔了根铁丝,我才拨开窗栓,跑了出来。”
燕然气得狠踢张嘎儿,他跪在地上使劲道歉,直到燕然累了,气儿也消了,这才说了句:“起来,跟我回家。”
“哥哥,你去跟胡公子玩去吧,我还要处理这个孽徒的事情。”
英睿担心地道:“我和妹妹起处理。”
“不用,哥哥,有娘帮我。”
燕然tiáo头往回走,张嘎儿垂头丧气跟在后面。
这显然是有人针对烧jī店,刻意设的局。
“你在哪儿赌的,百乐园?”
“不是,是新开的家,叫大宝赌局。”
“你自己去的?”
“朋友叫去的,说那里好玩,我刚开始也赢了不少,昨天手气才开始背起来,到了下午,便,房子都没了。”
“然后呢?你那个朋友可曾撺掇你把烧jī店押上?”
“没有,他说小赌怡情,不让我赌了,我不听。”
“那是谁让你押上烧jī店的?赌场的人?”
“才在赌场认识的。”
“这赌场什么时候开的?人多不?”
“腊月二十才开张,初的时候人挺多的。”
她当时在大街上收的张嘎儿,知道的人太多,很难从这方面发现问题,府城人蛇混杂,心怀不轨的人多了,但有能力开赌场,却是少数的了。
“你知道这个赌场谁罩着的?官府里没人不可能顺当开张营业的。”
“我不知道,开张的时候我没去,听说府城有头脸的几个都去了,梁家、慧家、陈家、孙家,也都是派下人送了贺礼,当家的主子没露面。”
真是蹊跷,这样大的排场,个月不知赚多少个烧jī店,为何会和自己过不去?仇人吗?府城能和自己为敌的,燕然绞尽脑汁,也只能想到杜伯俭个,可杜伯俭根本没有这能力的。
燕然走到家门口,深深吸口气,她不能乱,并且,这事儿也不能急,当下,应该先稳住,想要害自己的人,必然还会蹦,她正可以利用时机,悄悄tiáo查。
燕然让张嘎儿在外面等着,她先去禀告娘亲,丰娘叹口气:“收了赌徒,当然就得想到他们有可能会坏事儿,你让他进来,洗干净换了衣服再说。”
“娘,我怎么收拾他才好?”
丰娘却摊摊手:“你的徒弟,你来指教。”
☆、第八十八章 莽汉学缝衣 荒坡有蹊跷
燕然知道娘这是要锻炼自己,家里收入越来越多,雇佣和仆人也越来越多,还有两个徒弟,她必须有管家的能力才行:“好吧。傺”
张嘎儿忐忑不安,没想到师傅却派来孙鹏,让他洗漱换衣吃饭睡觉,两夜天没合眼,他本来还担心着,谁知倒在炕上,觉起来已经是正月初四,吃了早饭,张嘎儿去给师傅行礼,燕然给他派活儿:“把你穿的脏棉衣拆洗了,重新缝好。”
“啊?师傅”
“愿意听话,那就是我徒儿,不想听话,咱们拍两散。”
张嘎儿耷拉下脑袋:“是!”
“王妈妈帮我监督着,你不许帮忙,可以教他做。”
孙鹏笑得浑身乱抖,就是不敢出声。
张嘎儿个大男人,哪里干过这样的活儿?拿着把比自己手掌还小的剪刀,把衣服上的锋线剪开,然后分开棉衣的面儿里子还有棉絮。
女人时辰就可以干完的活儿,张嘎儿整整折腾了天,剪刀还差点扎了自己的脸。
害怕他身上长虱子,于氏教张嘎儿把衣服先烫过,然后清洗晾晒,半干的时候,还得收起来叠整齐,用bàng槌在锤布石上敲平整,再摊开在竹帘样的笸子上晒干,这才铺到篾席上,重新缝好。
拆洗衣服已经让张嘎儿够憋屈了,现在让他拿着针线来缝补,这简直跟杀他般难受。
但张嘎儿却不敢说不干,他也知道自己做了坏事,现在连家也没有,若被师傅赶出去,今后的日子可就不知道会是什么样了。
张嘎儿手指头不知被扎了多少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