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6 章
无颜见祖先呢。”
杜仲德想了想,很郑重地说了句:“你要想好了,军功不是那么容易博取的。”
“我知道,但好歹有奔头,比这样窝窝囊囊辈子,老死炕头qiáng。”
杜仲德心情下去轻松了:“好老王,没想到你还是个热血的性子,你想投军,我这就给侯爷说去。”
“等等!”王力刚急忙拦了下,“听说杜老爷要带家人跟着侯爷走?”
“嗯,你也想吗?干脆,和家人商量好,我句话也是说,两句话也是讲。”
王力刚不好意思地笑了下:“是的,我家在这里也没有亲戚族人,留下她们娘几个,很不方便。”
没想到自己为难了好几天的事情,就这样解决了,杜仲德禁不住松口气:“你弟弟身体也不错,就是表弟弱些,我让王爷帮着在后军找个差事,反正军营还有很多杂事的,个月也有军饷。”
“好的!”
杜仲德还庆幸有这样的好事,却不知道是杨辰悄悄蛊惑的。
王力刚虽然开砖窑有了点小钱,日子过得安稳,本来有点小自满,这天在家门口见了杨辰,穿着军服威风凛凛,心态就有些不对劲。
杨辰说他已经是个军官了,手下有百十号人。
杨辰本来口才就不错,又是故意炫耀的,天南地北地瞎吹,没有他不知道的。
王力刚越听越眼红,哪个男人心没有点野心?想当初杨辰还是个被迫讨饭的流浪汉呢,如今,居然再上步,就可以封妻荫子了。
但他还是有些疑惑,问杨辰:“听说将军都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哪有你说的那么容易。”
杨辰说:“咱力气大,身手灵活,战场杀敌就像那刀切瓜,下个鞑子,自然就立功啦,尤其是上面又有杜先生罩着,没人敢把咱的军功给黑了,这不,步步就升上来了。”
王力刚听:“杜先生会庇护你,也会庇护我的,他是个好人。”
“是啊,没有杜先生庇护,你能有吃有穿老婆孩子热炕头吗?”语气却有股轻蔑和嘲弄。
王力刚狠狠瞪了他眼,回家就和女人商量上了。
崔氏刚开始还有些反对,觉得家人安安稳稳,有吃有喝,比什么都qiáng。
王力厚却不这么想:“嫂子,那是咱家没碰上过事儿,杜家当时都当上举人了,烧jī店还不样被人bī得关了门?谁知道咱那砖瓦窑能开到哪天。”
意思就是,万有豪qiáng看上,样会被qiáng占了。
崔氏顿时就不淡定了。
王力厚想投军,他还没成家,虽然王家有了钱,提亲的也有,可他错过了年龄,相了几次亲,不是歪瓜裂枣就是憨傻痴呆,简直能把他恶心死。
若是当了官儿,还不多嫩多漂亮可着自己挑选?
姚勤俭是个yīn沉性子,长相又不好,这几年相亲遇挫比王力厚多多了。
他心思灵活,野心又大,如今机会来了,自然不想这样窝窝囊囊活辈子。
放手搏,或许,能活出个人样来。
杨辰得知王家人也要跟随,悄悄在杜仲德跟前表功,被他敲了个爆栗:“我就觉得不对劲,你小子”
“先生,先生息怒,左也是走,右也是走,这样的走法,他们乐意,还给侯爷手下找来几个勇士。”
杜仲德叹口气,他跟从威远侯,是报恩,第二,还有报国之心,他也不知道杨辰这样到底对不对,只能走步看步了。
要离开胡家庄,到遥远的西疆去,于情于理,燕然和哥哥都要去胡家告别。
陈师傅,殷nǎi娘,和他们有师徒的情分,必须得去磕个头的。
还有胡明世,他哪怕自身涉险,也要帮杜家把,这份情意,可真能用比山高比海深来形容,怎么说,也得再见次。
这段时间,殷nǎi娘对胡明世的行踪控制很严,燕然兄妹半个月都没见人了,也不知道,看在即将分别的份儿上,殷nǎi娘肯不肯通融。
☆、第一百章 公子往北,我却向西 求订
谁也没想到,远在东南海疆的胡三爷,却在不久前成亲了,新娘家的背景,连胡夫人都不敢小觑。
胡明世在胡家庄的安宁日子,也因此画上了句号。
燕然告别的时候,他还不知道这个消息。
殷nǎi娘还在为杜家全部跟威远侯走的信息震惊,她的手捏紧又松开,其实,杜家的女人和孩子,她觉得都不错的,想到今后在这偏远的小村庄,自己更加寂寞,殷nǎi娘有些后悔,她摆摆手:“让他们进来。”
这个社会,师傅为大,燕然和哥哥规规矩矩跟着胡家仆人,先谢师傅。
不管怎样,殷nǎi娘无私地教了自己功夫,此去千里迢迢,今后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见,燕然磕头时,非常诚心,也非常恭敬。
殷nǎi娘红了眼前,她伸手拉起燕然:“你是个好孩子,去了西疆定要好好的。”
“是,我听师傅的。”燕然恭谨地回答。
殷nǎi娘叹口气,低声解释道:“非是师傅心狠,有人恨不得要了三爷和公子的命,他还去冒那样的风险……”这是句解释。
“师傅,然儿知道,然儿理解师傅的苦衷,若我是师傅,也会这样做的,胡公子太艰难了,师傅也太难了。”
殷nǎi娘眼泪再也止不住,扑簌簌往下落:“难得你这样小,就如此善解人意。”
“师傅,我们给胡公子带来了麻烦,真的很愧疚。”
“唉,都是好孩子!”殷nǎi娘用帕子沾沾眼角,“公子苦啊,师傅那是没办法。”
“师傅,我懂。”
殷nǎi娘拍拍燕然的手:“师傅想啊,宁可负了天下人,也不能对不起公子,三太太过世时,不肯闭眼,就那样直瞪瞪地看着我,我想到那个情景,这心里就跟有虫子在噬咬,难受得紧。师傅曾经发下毒誓,定要保护公子平安长大……”殷nǎi娘语不成声,燕然也流下了眼泪。
殷nǎi娘片赤子之心,忠心护主,胡明世能有这样的nǎi娘,何幸之有。
师徒俩絮絮叨叨,说了好些话,以前的不快,全都消散空,正说话呢,婆子传报,说是有客人,燕然行礼离开。
杜英睿和胡明世虽然没有抱头痛哭,但两人都红着眼圈,想来是qiáng忍眼泪。
看到燕然,胡明世关切地说了句:“你哥怎么说是个男人,是好是歹都得承受,你可就受罪了。”
“没事的,胡公子,西疆也就冷些,有爹爹娘亲护着我,应该受不了什么罪的。”说完燕然就后悔了,胡明世娘亲死了,爹爹又远赴南疆,自己说这话,不是戳他心窝子吗?
看着燕然歉意的目光,胡明世无所谓地笑了笑:“男儿当自qiáng,少年吃苦未必不是福。”
杜英睿拉着好朋友的手:“那咱俩可说好了,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难,都不能说放弃。”
“我知道,娘去的时候,要我定好好活着,我得听话呢,不然,她怎么能安眠?”
“胡公子,我们到了西疆,就给你写信来,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