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0 章
十分孝顺,便和我忍辱负重,给杜家当牛做马,过了年。
然儿小时候不会说话,看着呆呆的,谁知把切都看在眼里,后来病好了,极力争取,再说睿儿大了,杜伯俭竟然不许他去读书,我也开始思索,犹豫着是继续忍耐,还是奋起搏。
然儿天天念叨,不愿意我们继续被欺辱,睿儿也想读书识字,就在那几天,胡家庄有人从京城回来,说你们,你们早就遇难,身死荒原。我当时悲痛万分,反而激起了斗志,觉得与其那样窝窝囊囊地死了,还不如奋起搏,便鼓励他去读书科举。”
“妹夫很行啊,说考就考上了?举人也不是那么好考的。”
“嗯,他读书很好的,当时乡学的先生说,胡家庄的风水好,他有可能会是胡宰丰之后,又个栋梁之才。”
“真好,太好了,丰儿,老天对咱家并不刻薄。经历这样的劫难,我,震云,还有你,都遇到了好人。
你嫁得好,过得好,我就放心了,姐姐这回入关还有要事,不然,在你这里多盘桓盘桓。”
“姐姐,你个人?爹爹和姐夫怎就能放心得下。”
“丰儿,这些年直是姐姐来回跑的,爹爹、你姐夫,还有震云,不敢在内地露面的,他们武艺再高,单枪匹马,如何对付得了梁家的那些个帮凶?”
“可是……”
“没事的,丰儿,认识姐姐的少,再说我也不是第次办事。”
“姐姐定要小心。”
“嗯,丰儿你也要护好自己。”……
这个时代又没有热水瓶,想泡茶还得现烧开水,燕然端着茶过来时,娘和姨母已经基本平静下来,正在讲述自己的孩子,看到燕然,姨母感慨道:“好外甥女儿,多亏有你,不然,你娘这身子,如何让人放心得下。”
“姨母过奖了。”
姨母和燕然说了会儿闲话,困倦得直打哈欠,燕然便让她好好歇着,自己和于氏去厨房备饭。
丰娘姐妹小睡了会儿,吃过晚饭,在院子里走了走,看家人都歇下了,便并排躺在炕上,又说起了悄悄话。
“姐姐,我在胡家庄,还见了胡宰丰的个孙子,谣传他父亲胡老三是外室所生,觉得非常蹊跷。”
“胡家老三?”
“嗯,他深居浅出,村里人竟然都没见过。姐姐,胡宰丰二十多年前十分仰赖老丈人,夫人也是个能嫉妒的,怎么会出这样大的纰漏呢?养外室还养出儿子来。”
“这个,胡宰丰心狡多智,谁知道呢,哦对了,丰儿,等明年你生产后,身子养好了,我和爹爹再来看你。”
丰娘困意又上来了,孕妇比般人觉多,脑子昏昏沉沉的,便乖顺地应了声:“若不是冬季关口卡得严实,我真想明天就去看看爹。”
“睡吧,时间多得是,总有天,咱们家团聚。”
“嗯!”丰娘很想和姐姐多说些话,可身体却由不得自己,很快便睡着了。
胡宰丰此刻,正跪在皇上的床前。
嘉佑帝从小身体孱弱,登基以来,多数的朝政都是内阁处理的,尽管有那么多太医围着,各种补药吃着,可生命的活力还是从他的身体里飞快地流失,这年,嘉佑帝半数的时刻缠绵病榻。
但,皇帝虽然身体不好,脑子却好,登基十多年,总能在适当的时候,做出惊人之举,把千疮百孔的昊天朝政,从歧途拉向正道。
嘉佑帝对臣子十分温和,但却能在三言两语,听出玄机,和他对答的臣子,没有不害怕的。
胡宰丰这样的老江湖也不例外,此刻心里如有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下。
☆、第一百二十六章 胡三爷露头
皇上侧躺着,语气温和:“胡爱卿,西南的张爱卿送来折子,说令郎十分能干,居然把个仅有数万野人的边荒小县治理得日渐兴旺,这样的大才,不该辱没了。”
“万岁过奖,犬子能为朝廷出份力量,是应该的。”
嘉佑帝好会儿没说话,胡宰丰跪在那里,特别惶恐。
“令郎到底是怎样做到的?他竟然能安抚苗狄,把黑市边贸摆到明处,所收税银用以兴修水利、扶助农耕,不到三年,右江县就圆满完成了朝廷派下的赋税,苗人还开始读书识字,遵从圣人教化。”
胡宰丰句话都不敢说,他也不是很清楚。
“张爱卿说令郎采斐然,才华横溢,你怎么早先没让他科举出仕,反而快三十了才求朕恩荫呢?”
胡宰丰伏下身躯,额头都快触到地上,讷讷地低声道:“微臣,微臣……,说来惭愧。”
嘉佑帝看着他不说话,胡宰丰更是忐忑,好会儿,听见声轻叹:“罢了,朕不怪你。”
胡宰丰这才微微吁口气:“谢万岁体恤,万岁的恩情,微臣粉身难报。”
“别说大话,你若肯粉身报国,也不会压了他十多年,早就应该举荐与我。”
“臣罪该万死!”当臣子的这句话向挂在嘴上,但胡宰丰伏地磕头时,胳膊颤抖了几下,若不是灯光射在他光亮的缎面衣服上,嘉佑帝也不会看出来。
他怎么会这么害怕呢?个十多岁才认领回来的外室子,在京城没有点儿名气,却xiōng罗万象,能力卓越,是天生聪颖,还是真有隐情?
“这样吧,兵部给事出缺,你想办法让他去。”
“皇上,微臣在京城,他该回避……”
“你的能耐,朕知道,这点小事,不在话下。”
胡宰丰又是阵惶恐,却不敢辩解。
“等他回京,你立刻带来见朕!”
“是!”
“你跪安吧。”
“微臣告退!”胡宰丰行了大礼,躬身轻轻退出。
皇帝摆手,让屋里伺候的也都出去,这才从枕头下摸出个奏折,看着里面的张便笺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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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天,燕然练功结束,姨母已经走了。
“娘,姨母好容易来趟,怎不多住两日?”
丰娘温柔地笑着:“你姨母都是做祖母的人了,家里还有很多事儿呢。”
“娘,我和哥哥能去看望她不?”
“行的,等明年春天吧,天气太冷了。”
“娘,姨母怎么会在西疆?”燕然非常疑惑。
“当年我们起被掳,我侥幸逃脱,她被来这边的商人所买,你姨母运气也不错,碰上了个好人,现在有四个孩子,两儿两女,日子还行。”
“那人能去内地经商,怎么会买妻子呢?”不是燕然要怀疑,真的是难以想象。
“你姨母年轻时也表人才的,他个商人,若不掏钱来卖,能娶到这样的吗?”
“姨夫的爹娘就肯答应啊?”
“你姨夫的爹娘是个没见识的,两下就让你姨母摆平了,现在,两个老人都去世了,你姨母日子自在着呢。”
“嘻嘻,我姨母看就十分干练能干,很jīng明。”
“是啊。”丰娘长出口气。
燕然的纺纱机终于做出来,纺出线来有些粗,还容易断,粗细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