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4 章
,他再无顾虑。
这天,威远侯和杜仲德商议完公事,他趁机提了句:“杜参赞,令爱好像快及笄了吧?”
杜仲德闻言立刻苦了脸:“唉,小女跟着我们,吃了太多苦,我和拙荆由不得骄纵了些,竟然把她惯坏了。”
“不会吧?令爱聪明懂礼,到京城还不足年,不会变到你说的这样吧?”
“侯爷不知道,家里给他们兄妹提亲的也不少,我那儿子是个呆子,门心思扑在太子身上,这个闺女,却非要说她还小,不许我给她定亲,拙荆都愁得吃不下,睡不香了。”
威远侯认为,这是杜仲德变着法子拒绝自己呢,回家便劝儿子死了这条心。
慕容博以为是杜家拒绝了自己,伤心难抑,茶饭不思,躺在炕上不起来。
威远侯夫人看到儿子这样,哪里还能忍得住?在她眼里,儿子是非常出众的,莫说杜家姑娘这样在乡间长大的,就是宫里的公主那也配得上。
威远侯夫人锲而不舍,接连派了好几拨媒人去求亲,她还不信了,杜家能从京城的贵公子,找到个比儿子更好的。
好女怕缠郎,燕然没动心,丰娘却动了心,她劝女儿道:“慕容博虽然做事不靠谱,但有侯爷和世子担着,你们这辈子也没什么事要承担,什么也不管,吃得好穿得好,无忧无虑,这样的日子也挺好的,娘也替你想过了,京城里,没有比这更好的男孩子了。”
“那样的话,我还不如就不嫁了,娘,你总不能让我像面对弟弟样,每天哄着宠着,还得教着骂着吧?”
丰娘说不过女儿,把姐姐和嫂子拉过来做援军。
姨母笑着对燕然道:“哪个男人不像个小孩子,得宠着哄着教着骂着?你姨夫都多大了,别人眼里,是独当面的大元帅,我还不想怎么削他就怎么削他?不是姨母厉害,他就是个傻瓜……”
舅母悄悄拉了下大姑子的后衣襟,接话道:“然儿,你说的男子啊,这世上也不能说没有,就像你外公般,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可是这样的人,可着咱昊天朝,就个。”
姨母接话:“就这,你外祖母还说他傻子呢。”
燕然翻了个白眼,心里说:那是昵称,你不懂。
舅母没办法了,她拿出杀手锏:“然儿,过来今年,你就及笄了,京城里年龄合适的公子,可就没有了,你自己辈子不嫁可以,我们可都跟着你受煎熬了,咱家的闺女多好的条件,居然会嫁不出去,这名声要是传出去,还当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呢,你不嫁可以,可后面还有表侄女,表外甥女……”
燕然无奈:“罢罢罢,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啦,反正不是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
丰娘的语气软,媒婆立刻便捕捉到了不样的信号,她们高兴地跑到威远侯夫人那里表功。
慕容博听娘亲说事情有转机,这才爬了起来。
他还真的比以前进步多了,乖乖按照父亲的要求,早早起来练武读书,对人也温和有礼,甚至主动帮大哥和二哥监督起外甥的学习来。
东宫里,杜英睿因为心事太重,晚上开始失眠,头发也把把地往下掉,他不担心自己的身体,却担忧没了他,太子以后的日子会更艰难。
刚好白太医来给太子把平安脉,顺道给杜英睿开了个方子,杜英睿老老实实吃药tiáo理,三天后,才开始见效,晚上终于能睡会儿了。
可是他的病,吃药还能好,太子却真的傻了,即便还能想起以前的事情,可胡闹的毛病,却点也没有收敛,而且越发严重。
这天夜里,下了场大雪,窗户上亮晃晃的,杜英睿觉得鼻子痒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睁眼看,太子拿了根jī毛掸子,在他的脸上乱拂。
看到他睁开眼睛,太子蹦跳着拍手大笑。
杜英睿看了眼沙漏,才丑时末,他禁不住以手扶额,哀叹声。
☆、第一百七十三章 婚事未谐
“你不睡觉,这么早起来做什么?”杜英睿假装生气,很严肃地绷着脸。
太子害怕了,安静了些,撅着嘴道:“你家。”
“我家?”
“嗯,你家,去你家。”
“你想去我家玩儿?”
“嗯!”
杜英睿摇头:“不行!”
“就要!”太子耍赖,准备往地上躺。
杜英睿吓得下子跳起来把他托住:“好太子,这不行。”
“就行!”太子的眼泪下子就流出来了。
这几天,他不高兴,便会大哭,杜英睿想起那时候的胡明世,多么坚qiáng和聪慧,心悲痛,也常常跟着他流泪。
想到太子这个样子,无论如何也不能继位了,今后的日子还不知道会怎么样,杜英睿没法不心软。
“太子,现在时间太早,等天亮了,我去请示皇上,万岁答应了,咱们才能去。”
“真的能去?”
“嗯,真的能去。”
太子高兴地咧嘴笑,踢掉靴子,便上了杜英睿的炕:“我要你陪我睡。”
杜英睿见最多就个时辰便要起来,便由了他。
两人并排躺着,杜英睿的思绪,又回到了在胡家庄的日子,他心里想,若是时光能够倒流,该多好啊。
杜英睿以为自己睡不着,谁知,两人挤在个炕上,太子身上的体温传过来,让他心里特别的安稳,他竟然很快入了梦乡,醒来竟然都卯时正了,太子已经醒了,他反常态地坐在被窝里,身上披着件大毛氅衣,看到杜英睿睁眼,立刻嚷嚷道:“你家,你家。”
“好好好,我这就去求皇上恩准,对了,我还得给卫国公府报个信,你知道,我住在外公府上,他老人家不许他们搬家。”
“你快去,快去。”太子嚷嚷。
“那,你要乖。”
“好吧,我乖。”
皇上终于度过大劫,清醒过来,但身体虚弱,还得静养,摄政王没法和他商量重立太子的事情。
但朝臣却都听说了这个消息,他们也为太子伤心,也恨残害太子的凶手,再加上担忧皇上累夸了,都乖乖地全力处理朝事,没有像上次那样,本本地上奏折,bī皇上表态。
摄政王听完杜英睿的请求,很不高兴:“胡闹!”
“王爷,下官不知道太子还能这样无忧无虑玩多久,请你答应他吧。”
摄政王的心针扎般的难受,他动员了全部的力量,也没发现哪个有嫌疑的,和孙太医走得近。
庆父不除鲁难未已,可这个“庆父”,他却挖掘不出来。
想起儿子跟着自己,吃尽了苦头,好容易熬出头,却还遭遇这样的劫难,摄政王的心也软了下来:“去吧,多派暗卫,尽量保密。”
“是,下官定小心。”
卫国公府的男人,都去忙公事,舅舅家的大表嫂,入冬前生了宝宝,舅妈正在准备百天宴,姨母护国公夫人这几天天天回娘家,帮弟妹忙乎。
没想到她刚好在外院的二门前,下马车,听到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