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2 章
容他说句皇后的坏话,时间长了,李江南耳濡目染,也对皇后钦佩起来。
这个刺儿头,就这样成了皇帝跟前的顺民,他将自己的身傲骨,满身的尖刺,都对准了贪官wū吏,现在,成了御史台的坚力量,皇帝第批赐金鞭的五个人,就有他。
益王妃气恨地拧着手帕:“枉费王爷在李江南身上,花了那么多心思。”
十年时间,她已经由四十来岁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变成了个jī皮鹤发的丑老太婆,尤其是这几年,她心事重重,越发老得迅速。
益王看到老婆额头青筋bào突,嘴巴瘪得像个包子,脸上的rou皮皱巴巴的,却还涂脂抹粉饬得像个妖jīng,心里便是阵儿厌恶,扭过头不再看她。
益王妃低着头,没有发现丈夫的异常,嘴里依然说着自己的担忧:“王爷,我大侄子放了二十万两银子给梁滨,旦开海禁,大量洋货到岸,他要是赔钱怎么办?”
“叫你们不要和梁滨来往,就是不听,那是个什么东西?走私贩私还不说,总是想方设法把你娘家套在里面,bī着他们为他保驾护航,这些年,他才给了你们多少钱?却靠着你家赚得盆满钵满,明里你家是江南第富豪,暗地里还不如人家根汗毛呢。”
“偷偷去海外运货,那事情多危险,我家人怎么会去做?稳稳地收利息不更好?再说,梁滨挣钱是多,可赔钱也多啊,去年三大船货全都被风刮海里了,光那钱,就赔了几百万两银子,不然,梁滨也不会下子便借贷三十万,还赊了十万的茶叶,他说了,这趟若能顺顺当当回来,就洗手不干了。”
“四十万的货,到了南洋,反手就是百万,回来再翻番两番的,那就是二三百万,他也不怕钱多压死了。”
“王爷,谁嫌钱多呀?”
“你侄子这笔,若是顺当,便能翻成五十万,净赚二十万,啧啧,他会送给你多少孝敬?万两?两万两?我跑前跑后地为你家遮掩,逢年过节,跟打发叫花子似的,给点小牙签样的银子。”
益王妃十分委屈:“做生意很多风险的,而且手下要养很多人,花销大得很,王爷干吃净拿,还要怎样?我娘家年给王爷的孝敬,没有十万两,也有七万,王爷掷千金,为那贱人买夜明珠的时候,有没想过我的感受?我们家出力流汗,辛苦拼搏,却换来王爷这样的说辞,呜呜”
益王甩袖子走了。
益王妃捏紧拳头,费了这么大功夫,她居然得到的是嫌弃。
“秦妈!”益王妃把自己身边得力的妈妈叫进来,如此这般地叮咛了番,当晚,益王最喜欢的个小妾就不见了,益王气急败坏地来到王妃屋里。
益王妃十分淡定:“你我,就是绑在根绳上的蚂蚱,有我才有你,有你才有我,我不嫌你老迈昏庸,你也别嫌弃我年纪偏大,若是再拿着我家的钱,去那些小妖jīng前面献殷勤,下个女人,就不是卖了那么简单。”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疯了。”
“我就是疯了,先帝走了快十年,十年来你什么事儿都没做,每天只知道拿着我家的钱去挥霍,而且,就是花钱,也不敢让人知道,与其让你过着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你我不如光明正大,好好活几年。”
“你疯了,你以为你真的能够光明正大地活着吗?就你做下的那些丑事,你,你不光害了你,还把我都害惨了。”
“那是谁心想坐上那个位置的?你现在想嫌弃我了?哼,要么,你按我要求的去做,要么,咱们鱼死破,你看着办。”
“鱼死破?哼,你说的简单,鱼死破,我就条命,死的都是谁,你的儿女、侄子、兄弟,还有孙子、侄孙,我有什么?都是你的,你还敢跟我鱼死破,你试试!”
☆、第二百五十四章 要官
益王妃声音特别尖锐地吼道:“我的儿子女儿?他们不是你的吗?老东西,你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反正,你掂量掂量,咱俩谁损失更大。说不定事情bào露,我的儿女还因为是皇家宗室,而保全条性命,我的侄子绝无可能受到牵连,至于你,还有你的娘家人,肯定会个不留,被斩草除根!”
益王妃气得全身哆嗦,益王却毫不留情地命人把秦妈家带走,关到了他在外面购置的个小庄子里。
益王夫妻吵架,已经有眼线报给了皇帝,但偷听的人因为没法走近,却不知道这俩到底说了什么,不然,鼎新帝立刻就将益王下天牢里了。
皇上回宫,和燕然偶然提起益王,很有些气愤:“宗室血脉稀薄,不然朕早把他们……,哼,当年他们肯定做过什么坏事。”
燕然笑着劝皇上:“你不是说且饶了他们两个狗命吗?”若不是他说过这话,燕然早就动手了。
皇上摇头:“朕现在不想饶他们了。”
这话过后没几天,益王的孙子赵弘昆,居然跑到皇帝这里来求官。
赵弘昆在普通人眼里,可谓有钱有势,但在真正的当权者眼里,他不过是个无权的闲散勋贵,以前,他很满足自己的小日子,却没想到前几天,在郊外让人欺负了,到了这个时候,他才知道,除了皇上,还有很多人比他有钱也有权。
赵弘昆不淡定了。
“贤弟想要去哪里呢?”鼎新帝很和气地问。
赵弘昆想去西南,但这样的话却不敢正大光明说出来,只好撒谎道:“臣弟就是想为朝廷出点力,皇兄每天忙碌,臣弟却游手好闲,皇兄不责怪,臣弟也觉得脸上无光。”
鼎新帝想了想:“朕想建所训练武官的学校,臣弟可愿意帮着筹备?”
赵弘昆皱紧眉头,那样出力不讨好的事儿,他不想干:“皇上,臣弟才武略,没个能拿出手的,恐怕此事不妥。”
鼎新帝没时间和他蘑菇,有些不耐:“那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朕是你的兄长,你没必要这样遮遮掩掩的。”
赵弘昆急忙说道:“臣弟听说,戚为雄在西南,为皇上织出了特别漂亮的锦缎,臣弟最喜欢画画儿,应该很适合这种差事织个锦做个瓷器什么的。”
“你想去西南?这个有些不妥……”鼎新帝眉头紧皱。
赵弘昆焦急地接过话茬:“皇上,有何不妥?臣弟真的想为万岁分忧,东南开埠,臣弟都没说去”赵弘昆副伤心模样。
“可是西南生活艰苦,民风彪悍,朕就算让你接了戚为雄的布政使之位……”
“谢皇上恩典!”赵弘昆抢话。
鼎新帝的脸气得通红:“朕以为,就算让你做布政使,那份苦头你也吃不起。既然你愿意,那就去吧,你可不要朝三暮四,过两天又给我说不想去了,你跪安吧!”
赵弘昆急忙保证:“皇上,再大的苦头,臣都吃得消,臣肯定不会半路退缩的……”
鼎新帝很不高兴地摆摆手:“记得你说的话。”
赵弘昆听事情成了,忍不住咧嘴笑了,他磕头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