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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文翰受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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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们看来,清理户部账目就像是照顾他家的后花园,是不容许外人chā手的,若是照钱文翰的办法,他们的权威和垄断,不是就此被打破、被剥夺了吗?那些胥吏,开始找出各种办法推诿、反抗,各个清吏司的郎中、员外郎、主事,都觉得钱文翰真是无事生非,没事干闲的找抽呢,洪国刚也没想到会遇到这么大的麻烦,而且,也接到消息,说太后要给钱文瑾指婚的话,眼看煮熟的鸭子拍拍翅膀飞走了,对文翰的态度便生硬起来,竟然要文翰拿出一个推行新记账办法的实施方案来。

文翰被上压下顶夹在中间,日子一下子艰难起来。

韦氏见儿子日益憔悴,jīng神萎靡,急得不得了,钱先聪也被惊动了,为了侄子,准备带礼物去拜访洪国刚,玉洁郡主却觉得不甚妥当,一家人众说纷纭。

就在这时,钱隽回到了京城:“文翰,找到文瑾的外祖家了,再过几天,他们就要到达京城了。”

“真的?”文翰也真心替文瑾高兴,他们虽然不是一家人,但比这个世上,很多的亲人都要亲,文瑾的喜事,就是他们一家的喜事。

“是的,我已经向他老人家求过亲,人家那边,是姑娘自己个儿挑婆家,老人家说了,等见到文瑾,确定她喜欢我,就给我们办喜事儿。”

“恭喜,恭喜!”

“嘿嘿嘿,你给文瑾说一声,知道这个世上还有亲人,她肯定也会高兴的。”

“除了她外祖,那边文瑾还有什么亲人呢?”

“多了,她外婆不在了,还有三个舅舅、两个姨母,表姐表妹表哥表弟的一大堆呢。文瑾三舅家有个姑娘,和她特别像,其余的表姐妹有几分像,但没有那么像,你到时候见了就明白我说的,文瑾和她们肯定是亲戚。”

“这可真太好了。”文翰抚掌而笑。

钱隽笑着不说话,想象着文瑾见到亲人的场面,觉得自己这几个月辛苦奔波,总算没有白费。

送走钱隽,文翰见时间尚早,便亟不可待把消息转告了文瑾。

闻听自己还是半个少数民族,文瑾又惊讶又开心,呵呵,女孩子自己挑婆家,若是外祖真能为她撑腰,文瑾可就太幸运了。

“哼,不若等外祖他们返回时,我也跟着去,总好过进宫当个金丝雀。”文瑾暗暗打算。

钱隽回来,也没让文翰高兴起来,面对公事,他又心思沉重、闷闷不乐起来。全家人为之焦急,最后,在一个夏风和煦的傍晚,一家人坐在花园的凉亭,一边喝着清茶,一边讨论文翰下一步该怎么办。

“哥哥,放弃是最轻松的办法,然后,过上半年,想办法tiáo到地方,当个知县同知什么的,过上十几年,谁还记得这事儿?”

“对,文瑾说得对,我想办法帮你找找人,tiáo出户部。”钱先聪点头附和。

“不行!我若这么跑路,这辈子就再也没什么出息了,事情越难,才越是磨砺人的意志,我,我不想就此放弃。”文翰咬了咬牙,他也分析过,觉得坚持未必不是一条路,虽然艰难了些。

“可是……”全家人都觉得这太难了。

“哥哥,你想坚持,可有从哪里下手?如何推行的想法?”

文翰咬牙,一句也说不出来。

文瑾能够理解哥哥的难处,想想他才二十一岁,在前世,多数的年轻人还在大学读书呢,就算读书早,也刚刚进入职场,还被那些老职员呼来喝去当奴才使呢。

哥哥这都是独当一面的财务部处级干部,怎能不艰难呢?

“哥哥,那些胥吏又不是朝廷官员,撤换起来并不艰难,若是培养出一批做账能手,应该很容易就代替他们了吧?再说,他们人多了,各有各的心思,也不会是铁板一块的,你好好访查一番,找到几个能干的,请求上面把他们提拔成管事的官员,七品,对,就是七品,刚好够上正儿八经的官员级别,能诰封母、妻,没有人能拒绝这样的诱惑。然后,让那几个番女,培训他们,同时,再招一批落第的举子也参加培训,等你有了足够的人手,不怕那些胥吏翻了天去。”

“好,这个办法好!”全家人的脸上,都露出笑容。

文翰低头想了想,轻轻摇摇头:“恐怕洪大人不肯支持我!”

“哥哥,洪大人年纪多大?刚刚五十啊,户部左侍郎王大人都六十了,在左侍郎的位子上,熬了十年,听说当时,都认为王大人该掌户部的,却因为王大人和刘家是拐弯的姻亲,与这个位置失之交臂,王大人一直在找洪大人麻烦,希望能在有生之年,坐上一品大员的位置,不如,你把自己的计划交给洪大人,娘娘则在这几天,给王夫人送个帖子,就说不日去拜访。”

一屋子人都看向文瑾,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

“皇上让洪大人酌情办理此事,并没有说停下不办的,哥哥已经给了他好办法,他若是还压着,心里肯定也有些沉不住,见郡主娘娘去王大人府上走动,肯定担心你还想投靠那边。王大人最近和国舅府走得很近,就是为了把洪国刚弄下去啊,他们缺的,就是个契机,洪大人心里很清楚,他怕你投靠过去。”

“对啊。”钱先聪忍不住击掌称赞。

文翰依然还在沉思,他要比三叔思想复杂多了,文瑾静静等着,哥哥能多想,证明他心里清楚,也比以前成熟多了。

“文瑾,你说,若是洪大人坚决不答应,而王大人又竭力拉拢呢?”

文瑾拍拍手:“哥哥你心里肯定已经有了主意了吧?”

文翰点头:“众所周知,皇上绝不会允许外戚坐大,王大人不会有前途的,我只能利用洪王之间的矛盾,而不能真的投靠。”

钱先聪也回过味来,赞同道:“文翰可要想好了,这个度一定得把握住,一定要给洪大人留下可以挽回的余地,切莫让他感觉事情已成定局,他彻底撒手。”

“嗯,嗯,我要好好想想!”

花厅里一时沉静下来,大家为事情有了转机的可能而高兴,但也为这难度挺大的cào作而忧虑。

钱先聪也被文瑾启发了思路,他扭头给妻子道:“王夫人不是来找过你,希望能把庄子上产的蔬菜卖给文瑾饭店?你就把这个甜头给她,若是洪国刚见机,咱们什么也不用说,若是洪国刚执迷不悟,把他拉下来又有何妨?”

“可是……”

钱先聪比文翰文瑾接触的人高端多了,他一旦有想法,眼界自然不同,只听他说:“户部也不是洪大人和王大人两个官员,再说,别的部门,对户部尚书这个位子,也是虎视眈眈,说不定洪、王二人,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文翰听明白了,对三叔一笑。文瑾猜测肯定还有哪个有实力的官员在竞争这个位子,她也是一笑,越乱才越好呢,文翰哥刚好浑水摸鱼。

文翰被自己的想法激动得满脸通红,他一个六品的主事,从今后要么是尚书大人亲信,要么,是把他拉下马的缘由,他不想出名都难了,今后这户部,还有谁敢掠其锋芒?他的心,不由得激动起来,事在人为,他钱文翰,不是那么好惹的。

再好的计划,也在于执行人是否得力,文翰若不是有在中江一年多的锻炼,这件事情很有可能不会成功,但现在,他不再是昔日的吴下阿蒙,已经懂得如何利用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去给人以暗示了。

果然,洪国刚很快就误会钱文翰被左侍郎王元广拉过去了,以为两人联手,要把他弄下来,这几天,看文翰是哪儿哪儿都不顺眼,处处给他穿小鞋,文翰假装懵懂,继续误导洪国刚,让他担心、烦忧,直到洪国刚几近崩溃。

这天,文翰确定自己实施计划完美无缺,在洪国刚退朝来官廨的时候,装出一副惶恐的样子,向洪国刚发出了邀请:“洪大人,卑职家里开了个餐馆,这个想必你也知道,最近有一批新菜要推出来,家里人希望我能请几个人去试吃,呵呵,不知卑职有没有这样的殊荣请大人光顾啊?”

洪国刚心说,你想给我摆鸿门宴吗?哼,还不够资格,我且看着,你钱文翰要弄出什么花招来,这么一想,他连拒绝的念头都没有,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按照约定,洪国刚酉时中,准时来到文瑾的饭店门口,文翰已经伸着脑袋,等候多时,他摆出一些同僚巴结上官的那种架势,低声下气一脸谄媚地把洪国刚迎到了三楼最好的包厢里。

“洪大人,请坐!”然后转身让小二端上茶水。

“洪大人,卑职今天请大人到此,还有一事相求。”文翰开门见山。

来了,来了,洪国刚心里暗道,脸上却没有显出不高兴来,他嘴巴咧了一下:“钱大人有何事要讲啊?”

“洪大人,都是卑职考虑不周,才让那些积年小吏把户部闹得乱哄哄的,卑职想了好久,总算是有了个粗浅的想法,还请洪大人给把把关,别和我上一次那样,冒冒失失的,让大人跟着受累。”文翰说着,把写好的计划递过去。

这是他的粗稿,上面还有几处硬伤,他故意给洪国刚留下点空间,让他修改后,转呈皇上,把功劳让出来,只要户部能顺利改变记账办法,这个功劳,就永远属于钱文翰,他不怕洪国刚能夺了去。

洪国刚一听是这事儿,心里略略舒服了些,但他依然保持了一定的警惕,怕文翰是受了王元广的授意,给自己挖坑。

接过文翰手里的文稿,漫不经心地看了看,洪国刚的眼睛不由得睁大了:“办个专门教授财务的学校?”

“嗯呀,若是朝廷不愿意,也能私人来开办,只要会的人多了,那些胥吏就张狂不起来了,皇上等着大人完成这件事情,可,那些胥吏竟敢阳奉yīn违,这都是卑职给大人带来的麻烦啊,卑职应该为大人分担一二,想了好久,才有了这个粗浅的办法,不知能否实施?”

洪国刚脑子迅速转了几圈,钱文翰这个办法,好好修改,还是能够实行的,到时候,户部肯定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以前的积弊,定能如秋风扫落叶一般,涤荡一空。

哼,到时候谁还敢于自己相争?王元广,不管你巴结上哪一个,皇上都不会动我的。

洪国刚心情大爽,暗道一声:“天助我也!”

再看文翰,立刻便顺眼起来,觉得他清俊文雅,聪明睿智,这简直是上天送给他升官发财的一部梯子。

洪国刚眼珠子转了一下,试探道:“听说王夫人和君主娘娘关系匪浅,你何不让他指点指点呢?”

“呵呵,王夫人托娘娘的面子,想把庄子里出产的蔬菜猪羊,卖给家父的饭店,因而走动了几次,纯粹生意关系,下官如何敢把关系朝廷的大事随便托付于别人呢?”

洪国刚并不完全相信文翰所说,但他确定,文翰是真的是向自己示好,心里这才安稳下来:““钱大人一心为国,真是好样的,老夫一定会在皇上那里,为你美言。”这是给文翰一颗甜枣,表示要拿他作为心腹了。

文翰见事情如自己预料的一样,心情也大为振奋,二上酒菜,他要好好陪上司喝几盅。

洪国刚心里有事,并不想多喝酒,便推挡道:“不是来品尝你家的新菜的吗?喝了酒,就吃不出来了,还是等会儿吧。”

他凝眉思考了一下:“没有现任的这些胥吏,就算培养出善于财务的人员,看不懂账目也是枉然啊。”

文翰的答案就在那里等着呢,立刻回答道:“大人,这个容易,那些胥吏,别看现在铁板一块,但也不是没有缝隙可寻的,我们在其中找几个比较清廉能干的,给皇上上书,提拔他们为官,不愁这些人不为我们所用,有了他们指点,那些新手,还怕看不懂账簿吗?”

“这个……”

“大人,地方的吏员成绩突出的,也有升为知县甚至知府的,陆灿路大人最近升为江南东道的道台,想必大人已经知道了,他就是功名不显,能力卓然而升官的典型,地方上可以,为何各个堂部的小吏就不可以呢?就是因为他们没有上升的渠道,这才无洞掘鼠无事生非,寻着法儿的贪wū渎职啊。”

洪国刚微微点头:“读书科举出来的官员,只因为不懂这些低下的技艺,不得不被那些小吏拿捏,我看,你所说的这个学校很好,收罗些不第的举子,不仅给他们一个活路,也让部里没了那些恶心人的囊虫。”

“大人高见!”……

洪国刚过了两天,便洋洋洒洒给永昌帝上了一部万言书,详细地讲述了他想要在户部实施变革的办法,还把这件事情,上升到促进吏治清明的高度。

永昌帝到了现在,当皇帝的时间刚满一年,还正是雄心勃勃想要成为旷古明君的阶段,恨不能立刻就把国家治理地欣欣向荣繁荣昌盛。他把洪国刚的奏折看了又看,觉得不仅可以实施,甚至有可能取得巨大成功,连带整个朝廷的格局,都能发生变化。

越是成绩突出,永昌帝反而越是谨慎,他把仁亲王召进宫,请王叔帮忙把把关。

永昌帝看完洪国刚的奏折,想了又想,觉得也挺好的,他前一阵听说了钱文翰提出改变记账办法的提议,觉得想法挺好,但在户部却实施不下去,还在观望,看这个年轻官员,会不会就此妥协、萎靡下去,却不想洪国刚竟然给出这么有力的一整套实施办法。

想起自己人汇报的,前几天钱文翰在太白居宴请洪国刚的事儿,仁亲王敏锐地想到,这办法说不定是钱文翰想出来的,拿给洪国刚做嫁衣,只是为了实现自己的宏远抱负。

这个年轻人,不简单啊,知道不贪功反而才能立功,不冒进才能前进,年纪轻轻,竟然有这样的远见卓识,孺子可教。仁亲王是个公私分明的人,他并不因反对儿子和文瑾的婚事,便处处打压文翰,而是对这件能促进巨荣繁荣昌盛的事情,持赞同的态度。

永昌帝也就是让王叔验证一下自己心里所想是正确的而已,得到支持,立刻便下旨洪国刚,好好斟酌,拟出条陈报上去。

文翰已经准备好了,他把自己想了半个月的计划拿出来给了洪国刚。

洪国刚结合自己的想法,又和师爷谋士商量了一番,觉得万无一失,这才给皇上上了折子。朝会上,洪国刚的计划,几乎没人反对,顺利通过,他信心大增,准备好好做出一番事业,奠定自己在朝廷中的崇高地位。洪国刚拿到皇帝同意实行的圣旨,先让文翰找了一部分文人,跟着几个传教的番女学新记账办法,其实那几个番女,只是教了新计数方法以及新计算办法,记账的办法,还是钱文翰拿出来的,只因为简洁易懂,没多久那些人都学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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