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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小小风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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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逸皱了一下眉头,但没有拒绝,nǎi娘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在拐过弯看不到的地方,忍不住得意地笑了一下。

萧逸既然想把家务交给文瑾来管,两人从花园回来,便让萧三和阿来把所有的账目以及家事,全都给文瑾讲了一遍。

萧家家务,其实比钱家更简单,玉洁郡主好歹还得和皇家宗族的人打交道,一年节日又多,迎来送往的事情便少不了,萧逸孑然一身,又刻意不和京中的高官显贵交际,那些和他交厚的武官,他也仅限于在一起吃吃喝喝,女眷根本没有掺和进来,至于赵玉兰借着乔太淑妃的表妹名义,在京城交往的几个女眷,现在也因为她死的蹊跷,对方为了避嫌,纷纷断了联系。

萧逸虽然对赵玉兰挺平淡的,但钱财供应却不小气,萧家内院消耗不小,阿来暂时代理这段时间,账簿上有旧例的她敢花,没有的则不敢动,几个月下来,竟然结余上千两银子。

先帝为了让萧逸安心交出军权,物质上面给的就很大方,萧家除了国公的俸禄,还有离京城五百里一个农庄,五顷的地,直隶省内还有一座山头,萧逸命人栽了花椒、大料等香料树,还有***食邑千户,一年下来,有一万八千两银子的进账,萧家的日子,过得十分自在。

萧逸每个月,给内院五百两,另外,每个季度,还给三百两的添衣钱,过年过节,有年节钱、服饰钱、头面钱等等,把文瑾看得一肚子火,这个女人很可能是杀了自己娘亲的凶手,萧逸虽然对娘亲深情不渝,但却对这个女人也很大方,他难道不知道,对某些女人来说,提供优裕的物质生活,就是表明爱她们吗?

阿来见文瑾来了两天,情绪一下子低落下来,也多少能猜到一些,她为难地替主子辩解:“大小姐,赵氏是太皇太后赐婚的,国公爷不敢对她不好啊,他思念你母亲,平日里很少搭理她,只能用钱哄住她不要闹腾,你要体谅国公爷,这些年,他轻易没个笑模样,我这些当奴才的看着,心里都疼啊。”

文瑾心里也是一酸,被迫投降,不能在疆场建功立业,这对一个兵戈铁马叱咤风云的将军来说,已经够悲催的了,所爱的人还被人陷害,丢了性命,一双儿女也不知所踪,萧逸的命运,还真够苦的。

或许是血脉所系,文瑾对萧逸的感情,似乎有些失控,生气的时候,只觉得心里被火烧火燎一般,压也压不住,同情的时候,也是又酸又疼,眼泪挡不住地吧嗒吧嗒往下掉。

阿来吓得差点就跪下了:“大小姐这是怎么了?都是阿来不好,阿来对不起小姐——”

“来大姆你别说了,呜呜,我不是怪你,不是委屈,只是想到了爹爹的苦,这心里难过……”

“我知道,我能感觉到小姐的心思。”

丫鬟春明小心翼翼地替文瑾捶背,等她情绪平定,又急忙打来温水,让她擦脸。

春明就是萧逸给文瑾准备的女保镖,她虽然有些懵懂,做事也并不很周到,但文瑾对她很好,教的时候也耐心,才几天时间,主仆关系便融洽起来。

用了五天时间,文瑾大致适应了萧家的生活,也把仆人都认了一遍,这才在第六天早上,把管事召集起来:“这几天家里的事情,都是靠你们自觉完成的,各位辛苦了。”

“不辛苦。”

“大小姐辛苦!”

“我们应该的!”几个内院妈妈连忙回答,声音乱七八糟,她们大概注意到了,都赶紧闭嘴。

“不知各位可有遇到问题?我今天开始理事,你们有什么便说一说吧。”

几个婆子互相对视一眼,厨房的龚妈妈行了一礼,开口道:“二小姐要请几个高门小姐过府玩耍,厨房得准备些点心和一桌上好的席面。”

“哦,她还没有禀告过我。”这句话,不是说龚妈妈僭越了,就是说二小姐不懂规矩,没有告知家长便私下行动,龚妈妈吓得一额头的冷汗,心里暗暗怪自己缺心眼,nǎi娘找到自己时,应该给她提醒一声,大小姐今天头一回开始管家,自己就成了儆猴的jī,这可怎么办呀。

几个妈妈有人同情,有人幸灾乐祸,管厨房可是个肥差的,夫人手段散漫,从来不盘查厨房到底用了多少料,龚妈妈没少拿着东家的东西送人情,他们几个也没少占便宜,因而,对龚妈妈虽然心里嫉妒,甚至龚妈妈做什么事情招人烦,她们也都忍了。

龚妈妈绝对不敢和文瑾作对,国公爷忽然把家里的奴才大半发卖或者送到了庄子上,弄得整个府上,人心惶惶,越是得了夫人青眼的,越是处理得干脆,绝不容情,府里的人刚开始还不明白怎么回事,等听到真正的大小姐找到了的消息,这才多少猜出了几分,也相信了是后面的夫人暗害了先前的夫人。

谁也没想到国公爷竟然会让大小姐主持萧府中匮,偏偏大小姐——现在被称为二小姐的nǎi娘还犯了贪wū的罪行,被发卖了,二小姐想保都没有办法。从小到大,萧逸对这三个姑娘,一直淡淡的,从来没有亲热、夸奖,也没有教训和斥责,人们都以为他不爱女儿,嫌夫人没有生下儿子,谁想大小姐一进家门,国公爷的表现便截然不同,一众仆人才明白,感情国公爷不是不爱女儿,而是不爱后妻,连带不爱她生的闺女。

文瑾看几个婆子眼珠子转来转去,有些不高兴,她最不喜欢仆人在主子跟前玩心眼,本来没什么事情,都让她们硬挑出事儿来了,她清清嗓子,追问道:“什么时候的事儿?”若是以前就定好的,她自然也不能不允许。

“我来给大小姐回事儿前,梅红刚说的。”

“这怎么能来得及?既然是高门贵女,哪里说来就来?少不得得提前送了帖子,人家回帖答应,我们才会请客。”

“正是这样,大小姐说得对,可是,我给梅红提醒时,她还嫌我啰嗦,说什么大小姐怎样请客,岂是我们这些下人可以置噱的。”龚妈妈一副很委屈的样子。

这些做下人的,最能跟红顶白,龚妈妈之所以汇报萧绮云的事儿,而不是提醒二小姐要禀告大小姐,便是一种试探,文瑾既然要管着中匮,自然不可能答应萧绮云她们随便派工,何况还牵扯了外人,文瑾肯定更是严格:“龚妈妈,你也是府里的老人了,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你难道不懂吗?二小姐的丫鬟说的不对,你就该明确指出来,她年轻,你还年轻?”

龚妈妈被文瑾训斥,低着头涨红了脸,把这笔帐,自然都算到梅红头上,她也不想想,若不是想试探文瑾的底线,而是该怎样就怎样,能挨一顿吗?

几个妈妈见文瑾做事说话有理有据,也都打起十二分的jīng神,果然在后面的事情中,便没有出现一件不合理的。

文瑾打发了管事婆子,便琢磨着是不是邀请亮晴亮曦她们过来走动走动。离开钱府,那边的人肯定很挂念,自己若是这么快就回去探望,亲爹的心里少不了会有失落感。

文瑾想好了,便让春明磨墨,准备写帖子。

再说萧绮云的丫鬟梅红,被龚妈妈一顿教训,撅着嘴从厨房走出来,她以前,在内院可以说是横着走的,那些个管事的妈妈,哪个见了不低头哈腰的大献殷勤?谁想大小姐一进家门,nǎi娘立刻就被打了一顿发卖,她们院子里的人,也变成了府里最没落的一群,现在,二小姐想要一桌席面都不成了,梅红只觉得心里堵得很,她脚下生风,气鼓鼓走进了芷兰院。

萧绮云正和两个妹妹在院子里玩儿,看到梅红的脸sè,便知道事情的确如自己预想的一样。她所谓宴请小姐妹的话,也不过是试试文瑾,本来就不是打算那么做的,但现在真的被阻止,她又觉得面子过不去了。

萧绫云的nǎi娘容妈妈,一看萧绮云的脸sè,便知道事情不好,二小姐刚刚要冲出去,就被她抱住了:“二小姐,二小姐这样可不行。”

“有什么不行的?她凭什么阻拦我?”

两人正在撕扯,院子外面传来声音:“肃妈妈在吗?”进来的是文瑾身边的嬷嬷陈妈,陈妈是玉洁郡主派来帮文瑾的,平时很是沉默,但却很讲规矩,是为了提醒文瑾别出疏漏的。

“在,在!”萧绢云的nǎi娘急忙答应。

“肃妈妈,老爷让你暂管大小姐的事情,你一仆二主,是有些忙,但再怎么,也得把事儿做好,二小姐怎能不提前通知,便邀请高门贵女来府上做客呢?这么冒失的事情,你就该拦一拦。”

肃妈妈额头汗珠子吧嗒吧嗒往下掉,低下头一连声地检讨自己:“是,是,小的疏忽了。”

“嗯,在国公爷没有给二小姐找到新嬷嬷之前,还要肃妈妈多担待。”

“是!”

陈妈转身离去,脚步十分稳健,一点也不为花圃后面传来的“唔唔”的声音感到惊讶。

那里是萧绮云被萧绫云的nǎi娘容妈妈,拼命捂着嘴发出的。

“你放开,一个老贱婢,也敢在我的地盘指手画脚,看我怎么收拾她。”

“嗨哟我的小祖宗,二小姐,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现在种种迹象都对夫人很不利,说是她害了那个女人,国公爷没有把你俩带病送出府,已经是极限了,你就不要挑事了。”

“那也只是权宜之计,迟早要走的,这都叫被赶出去了,还忍啊,我不过是为绢云说了几句好话,爹爹就连她一起送走了,哼,还把我们的排序都改了,bī着人改口叫我二小姐,锦云,哼,锦云也被改了名字,凭什么?娘临死说过,那就是俩野种——”

容妈妈一把捂住了萧绫云的嘴巴,她惶然地四下看了一遍,低声教训道:“二小姐,你要是自寻死路,别怪我没把话说清楚,你大了,绢云和绫云还小,还得依托萧府,你一点的委屈都忍不了,那就只能带着她俩追随夫人,去yīn曹地府找阎王爷给你们撑腰了。”说完,她便沉着脸放开手,“你就大声嚷嚷吧。”

萧绮云反而不说话了,停了停,她狠狠地咒骂到:“我娘把你接过来,难道就是为了供你白吃白喝的吗?现在,她莫名其妙地死了,你也不说帮着我,找出事情的真相,为她伸冤。”

“二小姐,我何尝不想呢?夫人在时,这萧府就是她的天下,小姐们的日子过得多滋润,连我都跟着沾光儿,过得比普通人家的太太都要好。可是夫人一死,我除了账面上的一两银子月钱,一分外快也没有,你nǎi哥哥都快没钱念书了,我哪里不气?不急?不难过?小不忍则乱大谋啊,你不听话,绢云也敢顶撞你爹,结果呢?现在,全都给发送到庄子上了,把这锦绣一般的萧府,拱手留给了别人,我的好小姐,不管受多大的委屈,好歹得留下来,咱们就是她绣鞋里的沙子,杀不死她,硌也硌死她。”

萧绮云好一会儿不说话,最后,终于点了点头:“可我们就这样,忍气吞声,能怎么让她难受呢?”

“二小姐,只要我们好好谋划,什么事情不能成呢?现在的关键是,你们得留在府里,这就得忍啊,不是有句话叫小不忍则乱大谋吗?你现在冲出去闹腾,那才是真中人家的圈套了,别忘了你是托病,才得以留在府里的。”

萧绮云气哼哼地停下了闹腾,过了好一会儿才沮丧地道:“这要忍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二小姐,咱们要想做点事什么,也要好好盘算盘算,不能这么冒冒失失无的放矢。”

“是啊大姐。”萧绢云走过来,“姐姐,容妈妈说得对。”

“那,容妈妈,你有什么招儿不?”

容妈妈眨着绿豆眼,咬牙道:“容我想想。哦,院子里几个机灵的,都要出去打听着,看看那贱人在做什么。”

萧绢云点头:“容妈妈说得对,自然要盯着她,才能发现破绽。”

萧绮云终于停了下来,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脸颊往下落,她咬了半天牙,才嘶嘶地说道:“好,我忍!”

容妈妈摆出一副心疼的模样,怜惜地说道:“大,不,二小姐,这人心都是肉长的,以前,你们几个姐儿,过得是何等风光霁月,现在,她竟然连一桌宴席都不肯给啊,老身想起这个,也心疼不已呢,但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萧绮云哭得更厉害。

到了晚上,萧府上下都传遍了文瑾心狠手辣,对妹妹没有一点长姐的慈爱之心,连想宴客都不许。春明替文瑾传话,走到路上,只要看到有两个以上的仆人说话,没有不偷眼看她的,并且都立刻散开,说到半截的话,也都停了下来。她气得要命,抓着一个在厨房洗菜的仆妇追问,那人见她是大小姐跟前第一红人,春明又威胁不说实话便要打发了她,才知道事情的原委。

文瑾看着一肚子气的春明,想想这也算个事儿啊,这萧绮云不管怎么是主子,要宴客也应该给当家的自己禀报一声,她那么四下通知仆人,显然是不把自己当回事,被驳回也是罪有应得,她闹什么呀?

尤其是这萧府,下人这么疯传主子的闲话,到底还有没规矩?

“小姐,有三个仆人都交代说,是三小姐的nǎi娘在传瞎话。”

“那你去,把她叫来。”

春明到了芷兰院时,那边已经知道了消息,一群丫鬟把肃妈妈挡在身后,萧绢云站在最前面。

“三小姐,大小姐有话问肃妈妈。”

萧绢云冷冷地道:“有什么可问的?我的nǎi娘,又不是她的。”

萧绫云更更是举起双臂“不去!肃妈妈,你不用去。”

肃妈妈一脸为难地道:“三小姐,老奴还是去一趟吧,不管怎么说,是老奴有错,老奴甘愿受罚。”

“你是我的人,要罚,也是我来罚,她算个什么东——”萧绢云气狠狠地道,不过,话还没说完,被容妈妈一把捂住了嘴巴,萧绢云一把就把容妈妈推开了:“她本来就是个乡下女人,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种,骗了爹爹,竟然敢在萧府耀武扬威!”

院子里的人都看着春明,眼神里带着挑衅,春明若是把文瑾叫来,惩罚了萧绢云,“钱文瑾刚刚接手萧家,便和几个异母妹妹过不去”,这消息只要散播开,没人会谴责萧绢云做得不对,毕竟她是小的,不懂事,所有不好的舆论,都会冲着文瑾来。春明气得咬牙切齿,暗暗叹服大小姐料敌先机,她板起面孔:“肃妈妈,你可知罪?”容妈妈在一旁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哼,若是钱文瑾这次和三小姐过不去,她作为长姐,这“心xiōng狭窄、手段恶毒”这顶帽子就跑不了,她给肃妈妈一个颜sè,后者立刻做出诚惶诚恐的模样来:“老身知罪,老奴不该私自去厨房点菜点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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