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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二 百 零 五 章 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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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广众在萧逸身边,放了个仆人做眼线,萧逸知道有jiān细,却没查出是哪一个,他把奏折写好,故意装作晾干的样子,放在书房,而他却像是因为急事,忘记锁门的样子,给那人留些空挡。

萧逸的折子内容,很容易就传到了刘广众的耳朵里,他当时大为惊骇,若是真的送到了皇帝的案头,他的命说不定就丢了。

萧逸一直十分宽容,这一回,为何突然来这么一手?刘广众迷惑不解,通过一个昔日的手下大将王炳,向萧逸说情。

王炳找了个借口,请萧逸喝酒,萧逸装作一副有心事的样子,很快就醉了,对王炳的问题,知无不言。

萧逸说了赵玉兰的丑恶(这在京城家喻户晓,他想瞒都不可能)。

王炳一边点头听着,一边安抚长官,他也知道这些。

“这三个孩子,虽然我不愿留下来,但绝不容许刘家的小犊子折辱,刘永琦做的恶事,别以为我不知道,哼,因着有亲戚关系,我对刘广众一让再让,竟然还惯出毛病来了。”

消息送给刘广众,他感到莫名其妙。

刘永琦写家信,不可能把他虐待萧绮云的事儿写出来,更不可能写关于萧绢云的事情。但刘广众还是猜到是这个方面出了问题。这一回,他不是让王炳做中,而是派了个心腹,悄悄来见萧逸。

威远侯就是监视这方面的,这些事儿不能瞒着他,不然,简单家事,或许会变成萧逸和刘广众私下勾结的罪证。

萧逸先向威远侯报备,然后才见了刘广众的人。

威远侯觉得萧逸真的太给自己面子了,同时,对刘广众多少有些怨怼,觉得他已经到了这样的境地,竟敢还看不起自己。

萧逸把萧绮云被虐、萧绢云受辱的话,隐晦地暗示给了刘广众,还提出条件,若刘永琦不六十四抬聘礼,八抬大轿接了萧绢云进家门,他就要让刘广众尝尝自己的厉害。

刘广众大吃一惊,一面答应萧逸的要求,一面立刻让人快马加鞭给家里送信,要刘永琦娶了萧绢云。

刘永琦竟然觊觎文瑾,还qiáng?jiān绢云,萧逸怎么还送上门满足这个禽兽呢?这当然有他的深意。

萧逸打仗是一把好手,做这些事情,自然也能走一步看三步,刘家当年大肆敛财,只不过手段高超,多数都是在***开矿贩盐,既挣钱又隐蔽,萧逸一到这里,就发现了端倪,现在,他知道对刘广众提出要彩礼的话,不会被驳回。

刘广众会觉得萧逸肤浅贪财,好收买,便没有特别戒备。

萧逸却是用这种方式提醒永昌帝——刘家很有钱,特别有钱,是个祸患。

果然,就在刘永琦第二次娶妻之后没几天,永昌帝的旨意便从京城送了出去,他要刘广众从今年起,屯垦田亩数量加倍,还停了兵部的粮草供应,要他自给自足。

荒田要养三年,才能有收成,眼下才一年时间,刘广众带的两万人,没粮怎么办?饿死吗?皇上当然是不允许这样的,他给刘广众的旨意,是手下屯垦兵员,年递减量不能多于一百人。

刘广众带了两万人,一年光吃饭就得四万两银子,再加上种地需要种子、牛、马、耕犁、铁锨、锄头等,一年五万两都下不来,但这是皇上的意思,刘广众此刻,就是那砧板上的鱼,哪里敢不做出姿态?

他不得不给家写信,让老婆送钱到***。

刘夫人虽然跋扈张狂,却是理财好手,刘家的财政大权,很早就交到了她的手里。

永昌帝从郭公公那里听到消息,越发觉得刘家财力雄厚,这些钱他不榨出来,难受啊,很快,便有了第二次的行动。

刘广众自然知道皇上为何会这样,他露富了啊,这都是被萧逸bī的,到了此刻,他才明白萧逸的用心,萧家和刘家,彻底成了死敌。

最倒霉的,就是萧绮云和萧绢云了,她俩现在连姓都没有,却还得承担刘家对萧家人的仇恨,可偏偏刘广众不敢公然和萧逸撕破脸,这两姐妹依然占据着刘永琦嫡妻的位置,刘家人怎么看,都觉得憋屈,越发用各种诡计折磨她们。

泥人也有三分土性子,何况萧绮云并不是善罢甘休的人,以前,她对刘永琦还存有一丝幻想,甚至为了面子,还肯忍气吞声,现在,她哪里还有面子?娘是杀人犯,舅舅一家进监狱,被剥夺姓氏,连娘家都没有,家里来了客人,刘永琦的小妾都有资格去行个礼,她却被严令不许露面,萧绢云就更惨了,到了现在,她才知道刘永琦的本性,那是个虐待狂。

文瑾指示郑再新,适当帮一帮萧绮云,让她有能力和刘永琦、刘夫人抗衡,这样,刘家的日子才会没有一刻的安宁时候。

文瑾低估了萧绢云的爆发程度,郑再新的人只是给她了一把小刀,不到手指那么长,很锋利。这是为了让萧绢云防身的。

却没想到萧绢云做出了一个异常大胆的行动,没几天,刘家就对外宣称,萧绢云病了,很重,不得不送到庄子上休养。

刘家人以为,萧逸远在***,没法追查,萧夫人肯定不管萧绢云是死是活,而萧绢云已经被萧逸赶出家门,她也没资格管这件事,在农庄,萧绢云被关了起来,一口水都不给,这是准备活活饿死渴死她的,后来,有农庄的人招供说,看到萧绢云用手接雨水喝,可见她在那个时候,还是渴望活着,不想死。

没水喝,人最多只能抗三天,就算文瑾、郭公公在刘府安chā有人,但毕竟不可能跟踪而至,因此,等听到消息,萧绢云已经香消玉殒。郭公公恨不能打着灯笼找刘家的差错,对于送上门来的事情,他只怕闹得不够大,就在刘家人假惺惺对外说萧绢云是她得了瘟病,要火化才埋葬,庄子上的一个仆人刘一,却悄悄跑出去告了官府,说刘家残害人命。

刘一的父母犯了错被刘家卖到了盐场,他当时病得差点死了,才侥幸留了下来,他小的时候,木头木脑,似乎是个傻子,没人想到这样的人还能想到报仇。刘家人放松了警惕,却不想咬人的狗不叫,他在庄子上熬了十多年,遇到郑再新安排的人,在得到肯定保住他性命的保证之后,他便跳出来给了刘家致命一击。

刘永琦让捕快直接从青楼带走,下进了刑部大狱。

刘林深半年前中风躺在床上,什么都不知道,刘广众又不在家,刘夫人和刘永琦都是狂妄的性子,刚开始还想以势压人,竟然求到仁亲王妃面前。

仁亲王妃对男人很有一套,仁亲王都答应为老婆娘家出力了,还是郭公公有先见之明,悄悄给送了个口信,告诉他这是皇上的意思,仁亲王才倏然而惊,紧闭家门,不许刘家人再踏入一步,并且,还带着老婆,去了山庄郊游去了十几天。

刘永琦被关进刑部大牢,刘夫人四处活动,只要能捞出儿子,她什么条件都答应,这一次,刘家的付出可不是那么小,连狱卒为刘永琦买一碗面,都得五十两的跑路费,刘家不出?那就饿着吧。

送饭?好,行,送饭的人是不许进去的,好吃好喝,都进了狱卒的肚子,到了刘永琦的面前,是那种混合了一半的土和沙子,甚至还有老鼠屎在里面的杂面窝头,他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罪?一个月下来,便两颊凹陷,颧骨突起,胡子拉碴的,憔悴地不像人样。

刘夫人一直想探监,却被人死死挡着,这一回监狱官忽然发了善心,接下了她五千两的好处费,这才允许她进去。

刘夫人生了五个孩子,却只活了刘永琦一个儿子,其余两个是女孩,刘永琦就是她的命,眼看自己的心尖尖成了这个样子,刘夫人豁出去了,不计代价,要救出儿子。

等刘广众接到消息,老婆已经把儿子捞出去了,不过代价有些大,刘夫人把当年刘贵妃赏的首饰和金银玉器,送出去了好几大箱,折算成现银,价值高达七万两银子。

“这个蠢货!”皇帝就是因为刘家露富才有了这一招,老婆竟然还哭着喊着送上门去,今后,他刘家只要没有败光,永昌帝就断然不会收手,刘广众悲哀地看着发生的这些,却没有办法挽回颓势,气得在官廨官邸bào跳如雷。

文瑾通过郑再新送来的消息,觉察到了这方面的信息,更加起劲的搅风搅雨,刘家便像一艘在风雨中飘摇的巨大破船,出漏子的地方越来越来越多。

刘夫人通过各种方法,联络仁亲王妃,妄想让仁亲王帮她们渡过难关,仁亲王架不住老婆的眼泪,还真的去向皇帝求情,被太后知道了,把刘彩琴叫进宫,狠狠训斥了一通,警告她再chā手此事,吃不了兜着走。

就在这时,钱文翰回京了。他把平陵府上下的寺庙、道观几乎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钱隽,他便在从京城到平陵的路上打听,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结果还真让他听到了一个消息:就在钱隽出走的第五天,算下来他刚好途经的一座大山出现大面积滑坡,掩埋了附近的官道,后来官府安排民夫挖通官道时,还曾发现了两个人的尸体,穿着锦缎面料的丝绵大氅。

“人埋在哪里?”

“官府害怕出现瘟疫,已经烧了,就埋在山上。”

“他们有没留下什么东西?”

“没什么东西。”文翰不信,便在附近住下,放出话来,愿意出高价回购当时捡到的东西,刚开始人们还不信,最后,有个胆子大的,拿了一把镶了宝石的小刀给文翰看。

东西确实挺华贵,但不是钱隽喜欢的类型,文翰没说什么,给了五十两银子买了下来。他在那里住了一个月,最后一个人,拿来一个残破的腰带,文翰一看,眼泪就下来了,这是文瑾当年送给钱隽的那个金sè蛇皮腰带,他也有一条。

最后让他彻底崩溃的,是被官员拿走的一把弓箭,上面刻了一个“隽”子,漂亮的梅花篆字,正是钱隽的笔迹。

文翰几乎是一路流着眼泪回来的,永昌帝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当天的朝会都没心情主持下去,进行到一半便散了。

沈明昭是让人搀扶回去的,妹妹没了,外甥也没了,他虽然肩负重振沈家的重望,此刻也掩饰不住悲情外溢。

沈明熙更是一夜之间,白了头发。

仁亲王又一次病倒,这一回,他说什么也不肯让仁亲王妃伺候,只是望着送回来的弓箭,默默流泪。

雨荷听到这些传言,很奇怪仁亲王明明更爱儿子,可为何总是听老婆的话,她找人打听,谁也不清楚怎么回事,便把问题抛出来给了太后。

太后六十多岁,身体也一日不如一日,但好奇心依然不会因此便消弱了,并且,老人,有时候更像个孩子,对这个问题,比雨荷还想知道答案。

小安子这两年锻炼得更加沉稳,太后便派他去了仁亲王府,名义上,是送补药的。

仁亲王脸颊都瘦得凹陷下去,小安子见了,心里也十分难过,这才几年,原来风姿英发的西疆元帅,竟然憔悴如斯,都是那个女人折腾的。

“王爷,你要节哀,世子若是知道你这样,在泉下也是不安心的。”

“小畜生还知道心疼我?咳咳咳……”

“王爷这是何必,父子连心,世子当年听说西疆危难,不是不顾一切便带人去了?太后她老人家都说,‘仁亲王世子是个孝顺孩子’的。”

仁亲王老泪纵横:“是,我,不好啊——”这句话压在心里,憋了三年多,这会儿说出来,他反而舒服了,眼泪一串串地掉下来,老头儿哭得肝肠寸断。

小安子知道,宣泄出来,比憋着要好,他只要控制住程度,不要让仁亲王过分伤心,伤了身子。

伺候仁亲王的太监老何,拍着背帮主子顺气,看看差不多了,小安子趁机问道:“老王爷,萧大小姐也是个好女孩的,你为何就是不肯答应呢?只因为王妃不喜吗?王妃说的,未必都是对的呀。”

“王妃,咳咳咳,我见不得王妃流泪,我不能看她祈求的眼神,咳咳咳……”

小安子心里暗叹一声,仁亲王妃那双眼,的确太狐媚,太后曾经也说过,那里面有股子邪气,令人不安。

和老何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安抚了仁亲王,太医趁机把脉,开了方子,老何亲自熬药,服侍主子喝了,仁亲王沉沉睡去,小安子才回到后宫。

太后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个答案,她沉吟良久,什么也没说。

再说萧逸,接到夫人来信,见女儿命运多舛,家人也因为赵玉兰母女拖累,在京城被人指指点点,心里痛惜,烦闷难耐,这天下午,他骑马来到军营外二十里的小山上。

这里有座道观,里面只有一师一徒两个人,日子过得很清冷,萧逸刚来的时候,查看附近地形,见到师傅有腿疾,便常常派人送些粮食衣物,那师傅jīng通棋术,萧逸偶尔会过来和对方切磋一番。

这一回,他也说不清为什么,总觉得去走走,说不定能纾解心里的憋闷。其实,萧逸见到师父房间里,有罗盘八卦图,他希望师父会些易经之类的神仙术。

《易经》是一门高深的学问,推理好的人,可以断福祸生死,多数学习者都很平庸,只懂得最普通最简单的推算办法,对将来的事情推断,还不到一半的准确率,但对已经发生的事情,准确度却多在八成以上。

萧逸觉得,老道的水平,应该不是个出类拔萃的。哪怕只有八成的准确度,他还是忍不住想要知道,钱隽是不是真的不在人世了。萧逸和钱隽没有多长时间的接触,但就那一场比武,他便在心里认定了这个年轻人,早已把他当了女婿人选。

这么优秀的男孩子,怎可能那么容易便殒命呢?萧逸实在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他从来没有让老道推算过自己的命格,让其指点自己怎样才能升官发财,但到了钱隽的生死大事上,他实在没有办法可想了。

和以往一样,马和侍从都留在山下,他只身走了上来。

老道已经摆开棋局,小道士刚刚沏上新茶,三个人都不说话,就像以往一样。

萧逸心里有事,连下两盘都输了,他有些烦忧地放下手里亮泽温润的乌木棋子。“将军不必忧心过甚,若是有人丢了,只管去找,若是命丢了,可就没法子了。”小道士为萧逸续茶。“师傅,你能算出是丢了人,还是丢了命吗?”萧逸心里一动,忍不住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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