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吃酒
“仁亲王世子真的不上朝了?”董夫人担忧地道,“老爷想参他挟功欺主,借皇上的手清理……”
“闭嘴!”董进才恼怒地一拍桌子,董夫人吓得一缩脖子,跟个泥胎一样瞪着眼睛不敢有所动作。
董进才前些天,刚刚在皇上面前挑唆了几句,效果十分如意,皇上果然对钱隽忌惮起来,谁知道他还没更进一步呢,钱隽忽然急流勇退,连朝堂都很少去了,他让手下悄悄放出闲话,说世子为人太娘气,几辈子没娶过媳妇一般,唯老婆的命令是从,把家务事看得比朝廷大事还要重要,他本来是想挑唆世子夫妇感情,同时,让钱隽在朝廷事务上,更加上心,使得皇上越发忌惮于他。
谁知钱隽听了这话,竟然给皇上说什么:“母亲就是生臣的时候得了病,早早撒手人寰,父王又忙于国事,微臣小小年纪,便孤苦伶仃,没人疼爱,现在朝廷大事既定,皇上身边人才济济,这是皇上之福,也是微臣之福,微臣恳请皇上准予假期,使臣有时间照顾妻子娇儿。”
永昌帝巴不得钱隽这样,但嘴上却不肯露出来,他笑骂了一句:“你要什么假期?又不是你去生孩子?”
“皇上,微臣性子散漫惯了,每日这么侍立朝堂,看那些文臣掉书袋,酸也酸死了,你就给臣几天假吧,微臣就是皇上手里的一把刀,一柄剑,不用的时候,是不是该放进刀鞘里,挂起来呢?天天放在外面,会生锈的。”
“呵呵,就你一天怪话多。”
“皇上——”钱隽祈求道。
“好了,好了,真拿你没办法。不过,你不上朝,却不可掉以轻心,有些事情,朕可是全权托付给你处理的。”
“臣惶恐,皇上,臣为了朝廷,一定尽心尽力,可是,全权的话,还是,还是承受不起的。”
“这么说,你不肯尽力了?”
“皇上,臣冤枉,臣,臣何时不曾尽力呢?”钱隽立刻委屈地差点没哭出来。
永昌帝的心立刻就软了,钱隽对巨荣朝,可以说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他qiáng让自己不动声sè,语气却缓和下来:“好了好了,你瞧你,还准备挤出猫niào来了,你不愿上朝那就不上朝呗,就是一条,北疆的事情,一定为朕盯好了。”
“是!”
打这天开始,钱隽就在朝臣的视野中淡出,人们听说他每天带孩子骑马,陪妻子赏梅,很少和朝廷上的大臣来往,甚至和沈家的两个舅舅都很少接触。
这让董进才如何再弹劾钱隽凭借功劳,骄狂不可一世?如何在皇上面前,再进谗言,要皇上忌惮钱隽的话语?
这就是董夫人刚刚说个开头,董进才就气得大发雷霆的原因,他jīng心策划,筹备已久的一步好棋,还没下出来,就胎死腹中,董进才这个窝火,就别提了,他现在满腔希望妹妹能在仁亲王府搞出动静,从那个方面,打击钱隽。
董侧妃按照哥嫂的安排,果然谣言鼎盛,她的心情这才略略好了些:“哼,敢伤了我儿的身子,我要你儿子的命。”
这天,午妈忽然进来,一下子就给董侧妃跪下了:“娘娘救救我的春娘。”
“怎么回事?你不是让我给你女儿指婚吗?我已经给舅老爷说了,让她回董家去。”
“娘娘,呜呜——”
仁亲王妃管家无方,家里的奴仆也没有其他王侯世家的行止有度,还好有仁亲王对外院的约束比较严,不然家里还不知道要出多少丑闻呢。
文瑾听闻说钱钱的坏话,可能是午妈散播的,便笑着给丈夫道:“听说午妈的女儿春娘长相不错,外院男人觊觎的很多,常常给她买些好吃好喝的献殷勤。”
钱隽呵呵笑:“午妈的这个女儿,就要坏事到馋嘴的毛病上了。”
“嘻嘻,我还告诉你一件事,这个春娘还好赌呢。”
“小坏蛋,我知道怎么做了。哼,谁敢针对我搞三搞四,那他就别想过安宁日子。”
“都说护崽的母老虎最厉害,我看,公老虎若是护起崽子,你母老虎更难惹。”
“敢说我公老虎?呜啊,看我不吃了你——”钱隽作势扑过来,文瑾还没见过他这个样子呢,逗得咯咯直笑,家里终于又有了欢声笑语。
过了几天,春娘和几个丫鬟婆子玩牌,狠赢了一把,提着沉甸甸的钱袋,她笑得嘴都合不拢。
“春娘,赢了这么多,你得请我们吃酒。”一个叫小枝的丫鬟不服气的道,“我一个月都白干了,全都给了你,你还不肯让我们过一下嘴瘾啊。”
春娘看看钱袋,有些舍不得:“这么晚了,哪有吃的卖呀?”
“哎,对了,正院的小厨房晚上好像做了好多菜,王妃和二爷生气,根本就没动,你给上点儿好处费,可以把那些弄过来,反正,这么晚了,王妃绝不会起来吃饭的。”
春娘一听,正院小厨房和她娘关系不错,花不了多少钱,那些人还承她的情呢,便高兴地答应了。
饭菜弄来了,小厨房的人还巴结地给了一坛子米酒,这是王府自酿的,也没什么劲儿,几个女人高兴地大吃大喝,好不快活。
春娘心里高兴,不知不觉就喝多了,觉得头晕晕的,她想散场,几个人不答应,大家最后,把一坛子酒吃了个一干二净,这才算完。
春娘东倒西歪往自己的住处走,小枝有点内急:“春娘,春娘,陪我去外面的净室去。”
“回咱们院子解决。”
“不行,不行,我要niào裤子了。”小枝不由分说,拉着她钻过一个小角门,就来到一个净室,春娘在外面等着,她麻溜地钻了进去。半夜风凉,春娘被吹得有些难受,恶心想吐,小枝却随手关了门,她轻轻敲了敲,小枝哼哼叽叽说她再等会,春娘忍不住,想着半夜三更的,旁边男净室应该没人,便奔进去大吐特吐起来,米酒的后劲大,这会儿酒劲儿涌上来,特别难受,她扶着净室的墙壁,腿上直发软,连路都走不成了。“咦,你谁呀,怎么是个女的?”忽然一个男人的声音,把春娘下了一跳,她转身就想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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