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的心顿时拔凉拔凉的。
至于李守才和王氏,他们家本来就一文没有,更没有发言权了。
秦氏瞥了一眼李守业:“大哥,你在镇上当教书先生,每个月都有束脩,大嫂几个也是手巧的,做针线活儿也能换钱,家里还卖了一半粮食,咱做活儿的钱大半也给了你们,你怎么还好意思问家里要钱?”
老大家真的没钱?秦氏第一个不信。
就说大房女眷的手,一个比一个白嫩,一看就是没怎么干活儿的好吧。
“读书费钱,笔墨纸砚哪样不要钱买?老大家多用钱也是应该的。”老李头儿沉着脸说道。
他一直都知道老大读书,其他孩子心里都不爽。
但秦氏也不能表现得这么明显啊!
秦氏摸了摸肚子:“费了钱那也读个名堂来啊,考了这个多年,银子花了,连个水花都没见着!”
还拖累她跟着过苦日子,她才不干了!
从她进门就给她画了个大饼,这都快二十年了,还是个穷酸秀才!
李守业的脸瞬间就红了,他十八岁考上秀才,这么多年过去,他还是秀才。
这也是他的一块心病。
赵氏赶紧说道:“爹娘,大老爷夜夜苦读,就想着有朝一日光耀门楣,只是…算命先生也说了,前些年大老爷时运不济,是大器晚成的命格,没准大老爷今年就能高中了。”
这话老李头儿很爱听,他也相信老大能考上举人。
以前就是运气不好。
“老大要是考中,你们也跟着过好日子,咱们都是一家人,我希望你们不要藏着掩着,度过这个难关就好了。”
老李头儿严肃地说着,如树皮干枯一样的脸上全是凝重。
秦氏拽了拽李守礼,可李守礼怂了,她只能继续说道:“我怕没等到那天,我都先饿死了。”
老李头儿深吸一口气,然后把眼睛从秦氏身上移开了。
他心里清楚,二房是唯一一个有私房的,可想从秦氏那里抠出来应该不可能了。
“老三,老四你们呢?”
老李头儿看了一眼另两个儿子。
虽然心里清楚,但他还是想得到他想要的回答。
第48章 一群泥腿子
李守旺红着脸说道:“我的工钱从不留在身上过夜,早就交给娘了。”
不仅工钱,文氏还经常从嫁妆里拿钱,现在文氏的嫁妆都没了,他心里难过得要死。
他若是有点本事,也不至于让文氏用嫁妆补贴家用。
“我也是。”李守才也低着头说道。
老李头儿叹息一声:“去年庄稼收成不好,家里人又病了几次,现在家里银钱不多,大家再想想办法。”
几个儿子都静静地坐着,媳妇儿更没有人吭声了。
家里都穷得揭不开锅了,还张口就要十两银子,去偷还是去抢?活着是把人卖了?
老李头儿又抽了几口旱烟:“我准备让二郎和四郎先预付一年的工钱,再把家里的猪和jī卖了,实在不行,就再卖两亩沙地吧。”
当年,他买了五十亩地,现在就剩下二十八亩了。
想到这个老李头儿心里也难过,但有什么能比老大科举考试更重要?
二郎和四郎再镇上做伙计,一个月一百文,两个人一年加起来也有二两多银子。
本来伙计的工钱应该在年底结算,但老李头儿和掌柜是旧交,预支一年工钱的面子还有。
“爹,我知道你偏心大哥一家,但也不能这么偏心吧,几年我家二郎也该成亲了,要一分钱没有,谁家姑娘愿意进门?”
秦氏不由跳脚,凭什么家里的钱都给李守业?
看他这辈子读书也读不出什么名堂了,还往里砸钱干嘛?
“二郎才多大?一天到晚不干正事,净想娶哪门子的媳妇儿了,没出息的东西,活该只能当个小伙计!”
张氏立马骂开了,居然想把钱留着?
以为她死了吗?
老李头儿清了清嗓子:“你咋呼什么?你大哥要是考上举人,到时候你们的身份和现在就不同了,二郎还愁没媳妇儿吗?”
而且到时候娶的还是官家小姐,哪个不比村里的姑娘好?
“今年二郎十七,要是大哥今年没考上,我二郎要到二十岁才娶媳妇儿?维清十七岁的时候媳妇儿都进门了!”
秦氏愤愤地说道,瞧着李守礼那闷葫芦,她更生气。
老李头儿沉默了片刻,继续劝说道:“老三,你怎么看?你大哥生性敦厚,等他飞黄腾达,肯定不会忘了你们,这个爹可以保证。”
“爹,我没想沾大哥的光,我在地里刨食心里踏实。”
李守旺低着头说道,从一开始,他就没想借着大哥能得到什么。
他愿意帮忙,是出于兄弟之义。
不是他的东西他从不眼红,这是他做人的原则。
李守旺顿了下,又继续说道:“大哥读书,我和秀儿都支持,但孩子的钱我想让孩子自己留着。”
他们的人生就这样了,但孩子们不一样,他们还年轻,他不能让孩子和他一样。
他这一辈子就是在填大房那个无底洞。
“全是泥腿子,没见识!”李英子翻了个白眼。
李英子是李守业的忠实守护者,因为李守业考上举人,她也可以当官太太,一辈子都不用为柴米油盐cào心。
第49章 文氏发飙
可文氏的嫁妆怎么没的,张氏应该比谁都清楚。
文氏怎么也不敢相信她的付出只换来一句责骂,她败家,爹娘没教不能乱花钱。
她心里的委屈翻涌着,却隐忍不发。
张氏是长辈,骂两句也没什么。
张氏还不满足:“你嫁过来是过日子的,被总想着好吃的好穿的,整天偷懒不干活儿,瑶丫头已经被你教坏了,以后嫁不出去了,别再把杏丫头带坏了。”
不得不说,张氏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也没谁了。
文氏脸sè瞬间变得惨白,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然后捂着嘴跑了出去。
回到家,她坐在床边黯然垂泪。
随后出来的李守旺也沉着脸:“秀儿,这次我娘太过分了。”
刚那些话他听着也生气,也替媳妇儿委屈。
他媳妇儿跟着他没过上好日子,却从没怨言,可他娘都说的什么?
“什么这次你娘太过分?你娘什么时候不过分?我刚进门第三天,你娘就跟我唠叨,咱成亲花了很多钱,她看病都没钱,我把我金镯子给了她看病。”
“第二次,咱杏丫头生病,找她要钱,她说英子也病着,我又自己拿了银钱,还把英子看病的钱一起给了。”
……
文氏一边哭着一边控诉着张氏的行为。
她不是傻子,她不是不知道,只是把所有的委屈放在心里。
她想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