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吸,吸出一口血往旁边吐一口。
许林西看得心砰砰直跳,前天晚上搂着方雨清过夜,他就紧张到要死,可那毕竟隔着衣服,他虽然嘴滑,可是手脚却老实,一点都没敢乱摸过。
可是现在方雨清却在他腿上吸,腿上再没感觉也知道,这是在与一个女孩儿肌肤相接,这种感觉,活了十六年第一次体会,实在有点心慌。
方雨清哪知道他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一心治着他的蛇毒。
用嘴又吸了半天,看他的伤口全都是新鲜的血rou颜sè,没有一点发黑,这才停下来,对许林西说道:“你在这儿坐着,我找点治蛇毒的药。”
许林西连连点头,痴痴地看着她,说道:“你去吧,我等着。”
方雨清见他的眼神和往常不一样,笑道:“怎么,被吓傻了?眼睛都发直了,没事,这蛇毒性不是很qiáng,注进去的毒液也都被挤出来了,治得及时,你肯定不会有事的。”
许林西想的哪是这个,见她说话又恢复了从前的狡黠,说道:“嗯,我知道,我不怕,你去吧。”
蛇经常出没的地方,多数会生有抑制蛇毒的草药,方雨清找了一会儿,便看到草丛中生了几株半边莲。
她用柴刀把半边莲带根挖出来,找了一个小水坑清洗之后拿回来,把刚长出来的短短嫩芽连根一起嚼烂,敷在许林西的伤口上。
做完之后吐了吐嘴里的药沫子,撕掉一条衣襟帮许林西包扎,一边包一边说道:“好了,没事了,这点小伤,估计三四天就长好了。”
许林西看她动作这样熟练,侧头看她,问道:“小清,你这治蛇毒的方法真是李郎中教的?你怎么学得这么快,他一说你就会了?”
方雨清抬头瞄了他一眼,说道:“当然了,不然还能怎样,不就是挤点血敷点药么,这么简单,说了再不会,我岂不笨成猪了。”
许林西有点尴尬,感觉要是自己的话,只听别人一说,肯定做不了这么好,那岂不是说,自己是笨成猪的?
方雨清包完后扶他起来,说道:“你走走试试,看有没有特别的感觉,如果有哪里不舒服告诉我,别忍着。”
许林西站起来走几步,说道:“还好,就是伤有点疼,别的都可以。”
“如果是疼不是麻,就没有关系。”
“嗯,不麻了……”
许林西说着看向那条蛇,拿过方雨清的柴刀说道:“都是这条该死的蛇,差点要我的命,我非要把它剁碎不可……”
第37章 替他心酸
方雨清连忙拦道:“小西不要,蛇不能剁,蛇胆和蛇皮都很值钱的,剁碎了就卖不了钱了!”
许林西连忙停下,说道:“怎么,它还能卖钱?能卖我就不剁了,什么都没有钱重要。”
方雨清把蛇提起来,说道:“不只能卖钱,蛇rou还能吃呢,可香了,我们回家去把它炖了,你吃它的rou,岂不更解气。”
许林西听了头皮有点发麻,这里的人都觉得蛇是不吉利的东西,从来没有人敢吃,他还是第一次听人说要吃这东西的rou。
“能、能吃吗?我娘说吃蛇rou长疮。”
“不会,这东西温补滋养,只要吃的方法得当,不会有问题的,我会做,回头你放心吃好了。”
许林西又有点发痴,看着她小声说道:“我家娘子真能干,这也知道!”
前天他叫娘子,真是觉得方雨清要成为他媳妇,现在说只是开玩笑了。
他说得声不大,方雨清却还是看出来,斜眼瞋了他一下,说道:“又在胡说,看你被蛇咬的份儿上,不和你计较了,走吧,回家。”
“嗯嗯,走。”说完他便去拿方雨清的药筐。
方雨清想着他受伤,不愿让他受累,连忙抢过来自己背着。
吃了两天药,天气又暖,她的风han基本好了,这两天又吃得饱,身上也有了力气,背这一筐药不成问题。
许林西见她不用自己拿筐,便提了那条蛇,两人一起向那担柴走去。
虽然许林西腿上有伤,却不太要紧,走路没受影响,来到那担柴处弯腰就要去担。
方雨清见了惊讶道:“你还担柴啊,你都被蛇咬了,柴先放一放,明天再担不行么。”
许林西把柴担起,说道:“没事,我的伤你不是给我治了,还是把柴担回去吧,不然我娘见我没打回柴去,又要说我出来混了,明天肯定不让我上山,又赶我去田里。”
他的话说得方雨清心酸,哪个孩子不是娘的心头rou,不管家里是穷是富,总有父母关心,换了别家,要说孩子被蛇咬了,爹娘不心疼死才怪,可是许林西倒好,被咬之后担心的却是被家里责怪地不干活,难怪他对父母那种态度,想想也确实让人心han。
“那、那走吧,你慢点走,要是感觉不舒服就放下。”
“没事,两捆柴对我来说是小事……”
许林西担起柴,方雨清背着药,拿着蛇,两人一起出了山。
回来走的另一条街,没再从王善友家门口路过,但这条街却是方雨清爷爷方耀祖家门前的街道,两人进镇走了没多远,就到他家门口。
方耀祖年轻时学了扎纸的手艺,靠给做扎纸活儿为生,赚不太多钱,但养家糊口却足够了。
现在他和二儿子方中林住在一起,大儿子方中田一家已经进城好几年了,在那里开扎纸铺,顺带也卖寿材。
方家一直是方耀祖媳妇,也就是方雨清的nǎinǎi胡氏当家,无论大事小情,都要由她分派,银子也是由她掌管。
第38章 谁欺负谁
胡氏会算计,她早就给大儿子和二儿子分派好了。她和方耀祖活着的时候,二儿子在秋风镇照顾他们老两口,大儿子在城里赚钱,赚回来的钱全都交到她手上,由她掌管,等以后她和方耀祖死了,家里的钱和老宅两个儿子平分,城里的扎纸铺给二儿子,棺材铺给大儿子。
这老太太心里清楚,大儿子在那边经营,肯定会偷偷匿银子,而扎纸铺的生意要比棺材铺好一些,把扎纸铺给二儿子也算公平。
只是她所有的算计里,都没有三儿子方中安一家,反正三儿子已经死了,只有三儿媳妇和两个孙女,以后孙女嫁出去,三儿媳妇多半也要改嫁,全都不是自家人,死活随便。
除去这几口,方家还有个身份比较特殊的存在,那就是方雨清的姑姑方中梅。
方中梅排行在老三,早年出嫁没多久,男人就死了,方中梅连孩子都没有就成了寡妇。
方家做的是死人生意,便有人说方中梅被鬼缠,谁娶她都会被妨死,结果没人再敢娶,一直在娘家呆着。
方雨清和许林西走过来的时候,正好有人从方家抬出去一头纸牛。
那两个人抬着前头走,方中林媳妇杨氏跟在后面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