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原来是他
秦公子俊容铁青,沉厉道;“你干什么?他是你主子!”
那近身侍卫松开慕容辞的手臂,眼里暗澜激涌,针锋相对道:“任何人都不能靠近公子!”
慕容辞疾言厉sè道:“这是本公子的事,退下!”
他的眼里浮现一丝惊讶,不可思议地盯着她,额头好像写着四个大字:难以置信。
“公子,大公子说了,人心难测。”半晌,他挤出这么一句话。
“我自有分寸。”她眸sè森厉,“秦公子是我的朋友,你不能对他不敬,这是礼数。再者,我没有召你,你冒然靠近,对我毛手毛脚,是对我不敬。再有下次,就滚回去!”
“我绝不会回去!”这近身侍卫沉郁地撂下一句话,扬长而去。
“秦公子,我这侍卫太没礼数了,抱歉。”慕容辞笑了笑。
“无妨。”秦公子清朗地笑,“只是这个侍卫真的有点僭越了,对主子动手动脚实在不该。”
“饿了,去吃饭吧。”
二人前往大堂,而站在不远处廊下的那个近身侍卫望着他们有说有笑,面上乌云满天,bào风骤雨即将来袭。
吃了早饭,一行人启程。
琴若也坐在马车里,低声问道:“殿下,听说一大早的你训斥了那个侍卫?”
慕容辞点点头,琴若同仇敌忾道:“那个侍卫就是欠揍,得狠狠地教训一顿才行。”
见殿下不说话,琴若问:“殿下在想什么?”
慕容辞清冷地勾chún,“很快就能知道他的真面目。”
“啊?谁?那个侍卫的真面目?”
琴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个侍卫罢了,还有什么真面目假面目?
这日午后,他们在官道旁的树林里短暂休息。
慕容辞啃完煎饼,往树林深处走去。
秦公子牵了马去附近的小溪喂马,没有看见她独自离开。
那个侍卫看见,跟上去,看见她越走越远,于是喊道:“公子,不要走远了。”
慕容辞在一块巨大的石块坐下,安之若素地等候。
那个侍卫追过来,眼里满是担忧,“公子,不要再往前走了。”
她走到他面前,上下打量他,尔后伸手拍拍他沉实的xiōng膛,接着慢慢往上,揉捏他的肩膀……
他肩背挺直,面不改sè,只是喉结滚动了一下,长睫轻轻闪动。
“御王派你来保护本宫,准许你跟本宫同台吃饭,准许你近身伺候本宫,准许你对本宫动手动脚吗?”她娇柔缓慢地问。
“说!”见他不出声,慕容辞厉声喝道。
“那个秦公子别有企图,殿下不可信他。”近身侍卫沙哑地回话。
“那是本宫的私事,你无权过问。”她站定在他面前,眸光冷冽,“就算本宫跟他发生了什么,你只不过是卑贱的侍卫,有什么资格管本宫?”
“王爷要我保护殿下,其中有一条便是,任何男子都不能靠近殿下。”他一本正经道,深邃的眼眸浮现几缕血丝。
“你不就是男子吗?你对本宫动手动脚就可以?”
“……”
“本宫警告你,再有下次,你滚回燕国!”慕容辞冷厉道。
“恕我不能从命,我只听命于王爷。”近身侍卫态度qiáng硬。
她气极,忽然看向他后面,微微一笑,“秦公子,我在这儿。”
近身侍卫转过身,不及防遭人突袭,想后退已经来不及。
嘶啦一声,她揭下他脸上戴着的人皮面具。
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雪颜,慕容辞哭笑不得——果然猜得没错,慕容彧假扮近身侍卫,跟随她前去西秦国。
被揭开人皮面具的这一刻,慕容彧才知道上当了。以她的聪慧,早晚会识破他的伪装,不过,原本他也没想隐瞒多久,她能忍受得了,他可忍受不了,那种心爱之人明明在眼前、却不能亲近的煎熬最是折磨人。
她气恼地质问:“你怎么……你不好好待在京城,来凑什么热闹?”
他变回自己的嗓音,低沉道:“我怎么放心让你一人去西秦国?再者,西秦国皇帝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倒想亲自瞧瞧。”
“这么说,你一开始就打算去西秦国?你把国书给本宫看,是要本宫自己决定去西秦国?”
“不这样做,怎么能瞒天过海?”
“可是,诸国一旦知道你在西秦国京城,一定不会放过你!你会有危险!”慕容辞气结,原来这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内,连她也在他的算计里。
想到此,她又委屈又愤懑。
慕容彧执起她的双手,愉悦地笑,“原来你这么关心、在乎我。”
不知何时,阿辞才会在他面前自称“我”,而不是“本宫”。
她立即抽出手,窘迫地垂头,好似心里的小秘密被发现了,“本宫只是……担心你死了诸国会联手对付我们燕国……”
“既然你这么在乎我这条命,放心吧,我会竭尽全力保住这条命,陪你到垂垂老矣。”他自然而然地搂住她的腰身,瑰美冷峻的容颜在树林里斑驳、稀薄的日光下,恍若透明,容光倾绝。
“你胡说什么?”慕容辞紧张忐忑地挣脱,担心被人看见。
刚刚挣脱,慕容彧就又从身后抱住她,俯首在她的脸侧深深地嗅着,陶醉在她久违、约约的幽香里,“阿辞,我好想你。”
一瞬间,她好似被一股麻辣的激流击中,筋骨酥软得不行,不过她很快就聚起力气,极力挣扎,“你别这样……快放手……万一秦公子看见就不好了……”
他的语声陡然寒沉了几分,深眸迸出几缕戾气,“他算个什么东西!我不许你再跟他靠那么近!”
她暗暗嘀咕,这男人还真把自己当成她的男人了?还霸道得不许她跟别的男子靠近!
“本宫的事,你管不着!”她恼怒地挣扎。
“我管不着?”慕容彧切齿道,声音带了几分危险。
“你放开……”
慕容辞突然发觉耳朵四周烫热起来,他的chún舌又啃又咬,好似要把她的耳朵融化了、吃了。
这是她特别敏感的一处,瞬息之间,她的四肢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没有,若非他抱着,只怕早已站不住。
他把她转过来,攫住她的chún瓣,bào风骤雨侵袭而至,吞天沃日。
她娇喘连连,双手下意识地推他,却根本无济于事,反而双手被他拉到他的肩脖上。
这个热吻不比从前,前所未有的攻击性、掠夺性让她无从招架。
慕容彧索性抱起她坐在那巨大的石块上,把她禁锢在怀里,吻得天昏地暗,以解多日来的相思之苦。
直至她不再反抗,他才意犹未尽地放开她,轻啄她的chún瓣,“管得着吗?”
慕容辞推开他想逃脱,却挣不开这铁铸般的温热怀抱。
“想清楚了再回答,否则,我们再亲半个时辰再回去。”他沉哑地威胁,轻咬她的下chún。
“本宫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无奈之下,她只好这样说。
慕容彧低沉地笑起来,满心愉悦。
这算是她的妥协吧,既担心再亲个半个时辰,又不知如何回答,就只能逃避。
以她的性情,倘若她心里没有他,必定会说管不着。
而她此刻没有说,便是心里容纳了他,只是她还无法正视心里对他的感情罢了。
此时此刻,慕容辞忽然想起一件事。
她离开大燕,他留在京城,不正是最好的时机篡位窃国吗?他为什么不这么做?莫非他真的因为她而放弃他的野心?
不……她不想自作多情,不敢做出这样的设想。
“在想什么?”慕容彧见她眉心微颦,这小脑袋瓜子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本宫离京那日,你就跟着了?”她问。
“嗯。”
“即使到了西秦国皇宫,你也不打算让人知道你在西秦国?”
“因此你这个太子必须去,明面上是你,暗地里我陪着你。”
“宫里、朝廷没人看着,万一生乱那如何是好?你不担心有人生了异心?”慕容辞最放心不下的是父皇。
“你放心,我已经部署好。我对外宣称,身染怪疾,需要静养一个月,朝议停歇一个月,奏折动送到御王府,我带病处理政务。”慕容彧风光霁月地说道,极为自信,“我安排的人会把重要、紧急的奏折快马加鞭送来西秦国,特别紧急的就飞鸽传书。”
“可是纸包不住火,那些大臣不是省油的灯,迟早会发现你不在王府。”
“即便有人生乱,你父皇也能应付,你父皇也不是省油的灯。不过,我已经在皇宫、内城和京畿部署了三重布防,一旦有异动,我的人马会护卫皇城,不会出大乱子的。”
“当真?”慕容辞略略放心。
“就这么不相信我?”他轻敲一记她的额头。
“好疼呢。”她埋怨地拍他的肩膀,希望朝廷那些大臣没有发现慕容彧不在御王府。
“今早你故意跟秦公子靠那么近的是不是?”
“对呀,本宫要试探你,你果然上钩了。”慕容辞得意地扬眉。
“你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慕容彧宠溺地看她。
“就这两日。走吧,再不回去,琴若该担心了。”她挣扎着下去。
他收紧长臂,重新把她捞回来,又是一记狂野的热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