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2 章
粮已发到各乡了,下一步该如何?”一侍卫问裴然。
在华遐昏迷期间,裴然片刻不息的处理各乡的事务,米粮发放以后,又帮助受灾的百姓修葺坍塌的房屋。
此时停下来,他才发现,他已经有很久没有见到华遐了。
“去铜里。”裴然语气平淡,然而那本该是无欲无求的双眼,却流露着渴望。
“是,属下去备马。”
裴然点点头,站起来走出房门,来到走廊上,遥望远方。清朗的面容,露出少见的笑容。
他一直认为自己都是清心寡欲的人,即使有才华,也甘愿去做一个小小的翰林院编修。如若不是家中老母不许,他也许早就过上闲云野鹤的生活了。
但是现在,他想要与华遐并肩朝堂,只为了离她更近。他愿意放弃自己想要的生活,去追逐在她身边。即使成不了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人,只要能多看她几眼,也不枉他费尽心机表现自己的才华。
“大人,马备好了。”方才的侍卫回来禀报。
“走吧。”
侍卫愣了愣,他一直跟下裴然的身边,见到的都是淡然、孤傲的面孔,从不曾言笑。可是,方才他竟然看见裴然笑了,那是由心而生的,望之温暖的笑容。
此时的陈府内,陈彰急得团团转。
“大人,所有的地方我们都搜遍了,没有找到账本,或许,那账本根本就不存在。”
“怎么可能不存在,再去仔细的找,将陈、王两家掘地三尺,都要给我找出来。”
离前几日神秘人说的期限,越来越近,而他竟然毫无头绪。如果再找不到账本,他感觉自己要大祸临头了。
“不行,我去牢中问问陈、王二人,这次一定要撬开他们的嘴。”
陈彰慌张的来到牢里。
“陈大人,又来了。”华遐安排的侍卫,望着陈彰,揶揄道。
陈彰装模作样,“嗯”了一声,又理了理头上的乌纱帽,“来看看这二人。”
“这二人是我们国师定了罪的,只等灾区事宜处置完,就要问斩的。陈大人真是菩萨心肠,还三番五次的来看望他们。”侍卫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牢中的二人听见。
华遐曾吩咐侍卫,可允许陈彰去探望陈、王二人,但是不给他单独与二人相处的机会。
至于陈、王二人是决计逃不了责的,他们的罪责已经被定下,然而陈彰如果直索取不给予,陈、王二人必定会翻脸。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她在等陈、王二人将陈彰咬出来。
陈彰尴尬的笑着,道:“大人我别的没什么,就是心肠好。”
侍卫脸上闪过一丝鄙夷。
陈彰已站在了关押着陈、王二人的牢房门口,他几次三番来,却未能单独与那二人说上话,想想就头痛。
“两位兄弟,这牢里的粗茶淡饭,不合口味,不如二位去外面点几个小菜,喝杯美酒再回来。”
说完就往侍卫的手中塞了一锭金子。
侍卫冷笑道,“陈大人,你上次送的金子,我们交给了国师。国师说,如果大人的金子多,可以一次多给些,免得每次都给,麻烦。”
陈彰一个踉跄,这些人都是些什么人啊,连忙道:“我哪有什么金子,不多不多。”他边说,边往外走,又是无功而返。
“看来公子说的不错,这陈彰确实狡猾得紧。”
“还好是我们来了,如果是其它人,说不定早就被收买了。”
“我可看见你方才看着金子,眼睛都发光了。”
“别胡说,要是被明灿知道了,我们的皮又得掉一层了。他看着温厚,其实可凶了。”
这看守陈、王二人的侍卫,早就被华遐换了。自从铜里出现了陷害她的事情以后,她就不敢轻易相信从帝都带来的人,这负责看守的侍卫,是破魂楼的人假扮的。所以,那些金子,怎么可能收买得了他们。
此时的铜里,艳阳高照。
铜里的百姓信奉神灵,所以前些时日华遐说堤坝必垮时,众人便会极其愤怒。同时,他们也相信,如果祈求上苍,诚信叩拜,虔诚祈福,会得到上天的福赐。
眼见着华遐昏迷了十日还没有醒来,铜里的百姓也是万分的担心。
那些身染瘟疫之人,已全部医治好,本可以返回家中。然而,他们却素斋焚香以后,守在帐外,齐齐跪拜着上天,祈求华遐早日醒来。
“乡亲们,国师为了救我们,以身试药。如今我们好了,国师却病了。我们要诚心祈祷苍天,赐福于国师,让她早日醒来。”
里正说完,带着众人齐齐跪拜,嘴中念念有词。
华遐此时已服下解药,正盘腿坐在木桶中,进行药浴。
“暖暖,公子已经被药水泡了一天了,怎么还不醒?”初初蹲在木桶旁边,望着华遐鼻尖的汗水,担忧的问道。
暖暖将手搭在华遐的手腕处,带着笑意,说:“公子体内的余毒沉浸多年,终于开始游动,过不了多久,公子就要醒了。”
“真的啊,太好了。”初初高兴得跳起来。
暖暖立即将食指竖起放在嘴边,“嘘”,又指了指帐篷外面跪着的乡民,初初便会意的点点头。
她们是在悄悄的给华遐解毒,对外宣称的是华遐染了瘟疫,不让任何人靠近。
“暖暖,你见着王爷了吗?”初初想起方才发生的事,不免觉得好笑。
“没有,我一直在忙着熬药,怎么了?”暖暖见初初一副发现新鲜事的模样,就笑着问。
“王爷今日要见公子,被我qiáng行赶出去了。”
“王爷没有生气吗?”暖暖好奇的问道。
初初噗嗤一笑,道:“王爷岂止生气,简直是黑着脸出去的。”
“你对王爷说了什么?”暖暖笑着问,她知道初初性格一向活泼tiáo皮,说不定真会做出什么让萧煦黑脸的事。
初初低下头,道:“我也没说什么,就说了我家公子还是黄花大闺女,不能被他这么便宜的就看了去。”
华遐**着身体进行的药浴,萧煦只要进来,当然是要把她看光了。
“王爷说,公子的侍女太霸道,他早晚要将公子抢去藏起来,只让他一个人看过够。”
“王爷真这么说了?”暖暖明显的不相信,萧煦那么冷的一个人,怎么会对着一个侍女说出如此有些小气的话,倒像是抢不到糖果的孩童一般。
“你没想到吧,我也没想到,所以才觉得好笑呢。”
暖暖见初初笑得欢乐,便也跟着点点头。
二人说完,又将木桶的药水换一次,直至暮sè茫茫,裴然到来。
“初初姑娘,我要见国师。”裴然已经到铜里两个时辰了,嘴巴说破了皮,初初就是拦着不让他进去见华遐。
“我说了公子染了瘟疫,需要休息,其它任何外人不能靠近。”初初不耐烦的说道。
“我不怕。”裴然坚定的说道。
“裴大人,你说了这么久,不累吗?”
“初初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