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神兵钢弩
海德村长挨家挨户地做工作，说是詹森少爷在百帮之中抽出时间来教咱们村里的孩子读书识字，是多好的事啊。
开始，村民们对这个没什么兴趣，自己的孩子会识字了，会读书了又能怎么样？他们实在是想不出来，读书识字对种粮食有什么帮助，但是架不住海德村长的苦口婆心，大部分家长勉强同意让自己的孩子来试试。
但是当詹森的教学真正开始的时候，屋子里传出孩子们跟着詹森念字的声音的时候，还是引起了好多成年人的兴趣。
他们不知道念书是怎么回事，结果屋子门口挤了好多人，甚至窗户上也趴了好几个脑袋在向里张望，最后影响到上课了，被海德村长给赶走了。
詹森的教学方式讲究寓教于乐，为了消除孩子们对上课的恐惧，在课堂上，詹森穿插讲了许多故事。
虽然只上了三天的课，孩子们已经表现出对念书的喜欢，当然只是认识了几个字，学习了几个詹森少爷所说的拼音。
条件太艰苦了，但是詹森看到孩子们瞪着大大的好奇的眼睛看着自己的时候，他知道了，虽然他们还没有搞清楚念书是这么一回事，但是那种眼神是他们天生地对未知的好奇和知识的渴求，这让詹森心里即难过又充满了希望。
刚刚接触读书的事情，詹森的课程安排得很宽松，只上半天课，上午一半的时间教识字和拼音，字也就教三个，拼音是彻底把梦境世界里的汉语拼音给搬来了，也只教三四个。然后就是反复的练习，布置一点儿简单的作业。
另一半的时间，所谓的数学课，现在只是教孩子们先认识一到十，学会数数。没办法这帮孩子，脑子里是一张白纸，一点儿基础都没有。
上午的课程结束了，孩子们鞠躬行礼纷纷离开了。詹森简单收拾了一下，走了出来，看到海德在院子里恭敬地等着詹森。
见詹森迈步出来，海德赶紧上来说道：“詹森少爷，您辛苦了，这个屋子太冷了，委屈你了。”
詹森拍了拍手上的石笔粉末，摇了摇头说道：“我倒还好，那些孩子不也和我一样吗？”
“嗨！那些娃娃习惯了，不怕冷。少爷，今天您在这里用饭吧？”海德殷勤地说道。
詹森干脆地答应了，詹森前两天没有在海德家吃饭，每天和护卫们吃着家里带的午饭，只是让海德的老婆给热了一下，整得海德一直过意不去。
吃完了午饭，詹森带着凯尔小队回到了古堡。
去见了母亲一面，摩尔夫人知道詹森这几天忙着去柳林溪给孩子们上课，心里虽然不是很赞成，但是表面上没有什么表示，她只是担心詹森受苦。
詹森在母亲那里呆的时间不长就离开了，因为惦记着临时工坊的事情。
到了临时工坊，首先来找麦斯。
麦斯遇到了来临时工坊以来的第一个难题，就是最近尝试着制作钢弩的弓体。
形状完全按照詹森的图纸，但是每次制出来不是太硬就是太软。太硬了，几乎没有形变，其实是生铁多了。太软用力过大就变形了。
中间詹森也来过一次，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是告诉麦斯把失败的生熟铁比例记下来，在很硬和很软之间取中间比例再试，最后把准确一些的配方记下来就可以。
詹森看了看麦斯熔化的生铁，感觉生铁的杂质有些没有处理干净，现在的条件下有一个比较实用的办法就是生铁熔化后，多沸腾然后静置一段时间，让空气把里面的有害杂质氧化掉。
詹森还建议熟铁料也这样处理一下，没办法现在买来的这些现成生熟铁料杂质肯定多，而且杂质的含量也差别很大。
这几天，麦斯按照詹森的建议，又反复试了几次，效果明显好了许多，现在再找到准确一点儿的比例基本就可以了。
詹森来到的时候，麦斯正给新加工好的弓体回火，其他人在忙别的，回火的炉子跟前只有麦斯一个人在一旁坐着，看到詹森，他站了起来。
詹森走了过去，问道：“这回儿怎么样？”
“还不清楚，一次比一次好。”麦斯一直心急赶紧把弓体给定下来。
麦斯看看还需要很长时间回火才能结束，就问了问犁头的事情，就离开了。
犁头麦斯做了许多，大多也是试验品，不同的弧度和角度，到时候试一下哪一种更好用，这个比较简单，使用效果不会差出很多去。
木工作坊，詹森没去，那里现在是最稳定的，除了给柳林溪的孩子们的课桌和凳子是临时增加的工作，其他的活都按部就班地进行着，因为家具都是成套制作的，本特下计划就容易很多。
只要不是詹森临时安排的活，木匠工坊就会像一架定好程序的机器，自动地运转下去。
家具的销售基本走上了正轨，希思连续来过两次了，每次都是两百套全部品种的家具，当然梳妆台除外，这两次来，希思每次只带走六个梳妆台，因为希思的运输能力只能这么多。
希思告诉詹森，现在在怀特城，已经有好几个外地客商专门往附近的领地贩运家具。
由于供不应求，雷切尔采取了配额制，在希思到摩尔领地运货之前，根据商人们提报的计划，按比例制定配额。
美蒂的梳妆台在家具店里展示引起了轰动，许多商人为了争得那两个梳妆台竟然互相打了起来，后来才得知那两个是不卖的，是伯爵家小姐的，只是在这里展示一下。
但是得知过一段时间就会有货的消息后，这帮商人一拥而上，在预定的簿子上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家具店说了，按簿子的上的排序供货。梳妆台卖到了天价，二十个金币。
希思悄悄地告诉詹森，送给雷切尔的那两把刀，让雷切尔在家具店里卖了一把，竟然和梳妆台一个价格，二十金币，据说是让现场的商人竞价给买走的。
希思带来了雷切尔的信中，雷切尔请求詹森把这种唐刀的限制直接放开一些。
詹森最后是同意了雷切尔的提议，但是刀的样式要改变一下，他计划提供的是帝国普遍采用的佩刀样子，唐刀的样子实在是太容易辨识了。
再说现在的唐刀不仅仅是钢材好，他的精髓就在于刀型，他想保持一点儿技术上的优势。
希思没法决定这个事情，只得让詹森亲自写封信向雷切尔解释一下，顺利的话等下次来就可以带一批回去了。
现在摩尔领地的财政已经大大地缓解了，希思每次的到来，都会交给马尔科大概三四百枚金币，可预期的如果有武器或者其他铁器的话，这个数字还会快速地增长。
老夫人显然很快知道了这个情况，最近看向詹森的眼神比以前更慈爱了。
工坊的工匠都能按时领到薪水，詹森发现本特喝的红茶可是越来越好了。
工匠们现在和刚开始的状态完全不一样了，以前的木讷呆板胆怯不见了，现在更多的是自信和笑容。
他们常常互相开开玩笑，讨论一些工艺问题，不清楚的不明白的地方能够马上请教他们的上级工匠，大多数人已经学会了识图，詹森采用的度量标准和标注符号，大部分人已经在工作中熟练运用，哪怕是那些不认识字的。
凯尔小队的首要任务当然是保护每天上午去柳林溪上课的詹森，但是早上的训练增加许多新的内容，在詹森不去柳林溪的日子，就会给他们来一个越野拉练，从古堡出发跑到科钦森林，来回大概有十公里的路程，越野的过程当然还要带着装备，詹森让裁缝用动物皮和粗布每个人缝了一个双肩背包，双肩背包里配备了面包、水、咸菜、干肉等吃的东西，还有用大锅蒸过的棉布打成卷，以备受伤包扎之用。腰里佩戴着麦斯为他们打制的匕首和佩刀，拿着长矛。
虽然很威武但是整个下来重量大概有十几斤。
每一次拉练回来，整个小队所有的人都像是散架了一般，东倒西歪。赶过来看热闹的汉斯却一直跃跃欲试。
詹森知道汉斯一直关注着凯尔小队，有一次詹森发现，汉斯也在按照詹森的方法训练剩下的护卫，虽然刚开始有许多不对的地方，但是架不住汉斯虚心好学，找到机会就会去问凯尔，凯尔对自己的这位上司的上司哪里敢得罪，只得有什么说什么毫无保留的把什么都讲了。
詹森虽然表面上拒绝了汉斯的请求，但是汉斯私底下学着训练，詹森就没有必要管了，这样或许更好一些。
结果有一天凯尔小队拉练的时候，提前知道的汉斯组织剩下的护卫也带着他们的装备跟在后面上路了，虽然他们的装备少了很多，但是回程的时候还是被凯尔小队给狠狠地甩在了后边。
这件事彻底刺激到了汉斯，从那以后汉斯开始更严厉地训练他的手下了。
詹森一如既往地上午去柳林溪上课，下午回到古堡在书房里写写画画。这样规律的日子过大概有五六天，这天下午回到古堡，就看到麦斯在古堡的大门外等着詹森，詹森知道，钢弩应该是有结果了。
果然，麦斯一脸高兴地迎了上来，嘿嘿地笑着，詹森直接说道：“整好了？走！去看看。”
麦斯笑着点点头，两个人来到了铁器工坊。
一件和詹森设计的一模一样的十字弩，放在一个大大的加工台上，哈默在一旁守着。
詹森直接走了过去，两只手把这把十字弩拿了起来，感觉有些分量，自己拿着有些费力。詹森拿在眼前瞄了瞄，看了看前头的准星和后面的瞄准缺口。
努身部分是木头的，一看是本特的手艺，其他铁质部分加工确实很难，扳机虽然不大，但是开模却很复杂，前面的弓体和弩身用两个熟铁铆钉给连接成一体。
詹森回头看了看麦斯，问道：“麦斯，弦是用什么做的？”
“弩弦是用牛的大筋做的，这个是我自己想办法弄得，这种牛的大筋也叫脊筋，一般的大城都有卖的，但是需要去找。我自己知道怎么做，时间上稍微长一些，如果不想出去买的话，我们向那些牧民收晾干了的大筋，保存起来倒也可以使用。”
这种牛的脊筋是做弓弦的好材料，弹性韧劲强度都不错，从牧民手里买来干的很好保存，用的时候用水泡一上几天，软化以后就可以用锤子敲打成丝状，处理干净，编制成不同粗细的绳子就行。
詹森把脚踏用脚踩住，用麦斯准备的上弦钩爪使劲一拉，结果力量不够，弩弦没挂到扳机上，不禁脸上一红不好意思了起来。
哈默在一旁想笑没敢笑。
麦斯走了上来，把弩接了过去，踩在脚上用钩爪一使劲比较轻松地把弦就上好了。
詹森四处张望了一下，说道：“到哪里去试一下？”
麦斯领着詹森找了一个无人的地方，让哈默去拿了几支弩箭过来。詹森一看弩箭，做得很工致，箭杆一看是车床车出来的笔直的圆柱体，箭头是三棱的，有沟槽。
詹森询问这种箭头是怎么加工的，麦斯说他做了一个钢模，用烧红的好钢料压到模子里，然后淬火回火打磨，非常锋利。
麦斯的意思，这种弩箭可以重复使用，损坏了换箭杆就行了，弩箭按照詹森的设想麦斯准备了两种，一种是没有尾羽的用于近距离，一种是有尾羽的用于远距离。
箭头的重量，按照麦斯在军队里的经验做了轻一些的和重一些的，到时候看效果。
詹森在麦斯的指导下射了几箭，感觉威力强劲，无羽箭三十米范围里可以说是百发百中，不用多高的技术，会瞄准就行，有羽箭按照詹森的估计射程在一百五十米开外，麦斯说像这种强度的弩，一个普通士兵简单训练十几天，在一百五十米开外就会有很高的精准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