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是想在府里逛逛也可以,不然去拜访你穆府拜见一下你大姑也好,正好穆清还在府里,叫他带着你去。”穆远对着自家的后辈,话也多了起来,无微不至地安排起了这些琐事。
穆璋见状对着穆斐使了个眼sè,穆斐心知三姑是有话要说,便知趣地带着铁托离开了。
“我有一样东西交给你,你跟我来。”穆璋见穆斐离开,有些神秘地说道,穆远不明所以地跟着穆璋去了大厅的内间。
“这个给你。”穆璋进屋后四处看了看,确定周围的确无人才从怀里拿出了一封信来。
那信封泛黄,正是西北特有的纸。穆远抬眼看去,只见上面的字铁画银钩,遒劲有力,正是他在熟悉不过的字迹,于是不禁呼吸一滞。
“是她的信?”尽管心里已经确定了,但是穆远还是难以置信地问道。
“是啊,你离开一个月后,他亲自来了我的驻地,得知你已经赶赴京城,就写了这封信,让我带给你。”穆璋缓慢地说着,脑海里回忆着当时的情形。
那时邺城刮着大风,她们在外驻守的帐篷几乎都稳定不住。她在帅帐中点着一盏油灯看前线送来的军报,一阵风过烛光猛烈地摇晃起来,等稳定下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帐篷里突然多出来了一个人。
那人正是西北王谢司晨,她乍见之下不禁大惊,毕竟谢司晨是敌方。这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实在是让人想想就不禁感到毛骨悚然。
她将手按在了自己的佩刀上,虽然没有叫人,却还是摆好了应对攻击的姿势。
“你不用紧张,我是来找人的。”谢司晨沉沉的声音在呼啸的北风里显得不是十分真切,但是她还是听出她没有恶意。
“你来找谁?”
“我要找的你的五弟穆远,他答应我的约定没有实现。”谢司晨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来,但是她还是感觉到了眼前的女子在生气。
“原来如此,五弟已经去京城了,陛下要为他指婚。说不定此番就要留在京城,与你大抵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了。”她知道谢司晨对穆远的心思,却还是将所有真相一一告知。
黑暗中沉默而凝滞的气息在蔓延,谢司晨整个人散发着可怕的气息。过了片刻这种气氛才散去了,谢司晨拿起她案上的笔,三下五除二写了一封信。
“我希望你可以把这封信带给他,谢某在此先行谢过。”谢司晨对着她拱了拱手,随即消失在了无尽的黑暗与风声中。
“若不是她走了之后,桌子上留下了这封信,我几乎要以为这是我的错觉了。”穆璋对着穆远感慨道。
穆远接过了泛黄的信封,看着上面力透纸背地写着几个大字:穆远亲启。那信封仿佛还带着大漠的风沙气息,粗旷而豪放。
穆远凝视了片刻,伸手将那封信扔进了正熊熊燃烧的炭火中。
“你这是做什么?”穆璋心急道,可是那火势是如此凶猛,她反应过来时,一封泛黄的信已经被火舌舔得变成了薄薄的灰烬。
“三姐,我如今就要嫁给七皇女了,如何还要再看她的信。况且她与朝廷对立,我们穆家也不应该再与她有任何的关联。”穆远冷冷地说道,仿佛一点儿也不这为一封远道而来、历尽波折的信所动。
穆璋看着自己yòu弟面上坚毅的神情,不禁心疼道:“真是难为你了,你未免对自己太狠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13章 两人结亲定百年(修)
时光匆匆而过,转眼间就到了穆远出嫁的日子。
天还未明他就起身开始装扮起来,溪明是宫里出来的,穆远的装饰便交由他一手负责。
穆远端坐在菱花镜前,身上穿着祎衣,袖口衣边用红罗为饰。后面站着穆封和晋兴并一众小侍,个个手里都捧着东西,妆奁,发饰,挂坠,胭脂水粉,不一而足。
而溪明则拿着一把犀角梳,沾了桂花油来为穆远梳发。他用纤长的手指解开了穆远束发的发带,握着一把青丝道:“公子的头发真好,又浓又密的。”
说罢才开始动手梳起来,边梳便念到: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
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
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
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
二梳梳到尾,比翼共□□;
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
有头又有尾,此生共富贵。
这便是婚礼的流程了,既是对新人的美好祝福,也是礼节中固有的一部分。
梳罢了头发,便要带上沉重的凤冠了。凤冠上流光溢彩的红宝石与灿烂夺目的金饰交相辉映,那含珠的凤凰几乎要展翅飞翔,其亮采华丽,难以形容。
凤冠加头,一时间穆远只觉得沉重无比,压得脖子都直不起来。他轻轻动了一下脖子,凤冠上垂下来的珠穗便摇晃碰撞起来,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来。
“公子打扮好了真好看。”晋兴在穆远身后高兴地说道。平日里穆远总是一身素服,装饰更是极为简单,一点儿都不像大世家的公子,可如今身着华服头戴凤冠,当真是气度雍容,华贵无比。
穆远闻言看着镜子里的人,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陌生。他面容硬朗,lún廓深邃,如今这样涂脂抹粉,层层装扮起来,反而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他此番成亲是嫁与当今圣上的嫡女,而且又有祖君亲自赐婚,场面自然是盛大无比。
这会儿穆远准备着穿戴,另一边清泱则是已经要出府迎亲了。她一身大红喜服,上用金线绣出了四爪金龙,头簪红花,骑上高头大马,身后跟着迎亲的花轿与队伍,浩浩荡荡地从七皇女府朝着长公子府行去。
而京城中的百姓早就知道了这场盛世婚礼,一大早儿便都起来看热闹,直将宽阔的大路堵了起来,还得要官兵开路迎亲的队伍才能够顺利通行。
直到了辰时,花轿才到达了长公子府门前。
长公子府门前高高挂着两串大红灯笼,个个上面都贴着“喜”字。
穆远房中。
此刻天已明了,穆远也已经收拾妥当。瑰阳带着穆清到穆远房中看他。
“我们穆家如今看起来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轰轰烈烈地繁盛着,可是你要明白"水满则溢,月圆则缺"的道理。如今嫁入皇家,务必要谦恭待人,也要收收你桀骜的性子。”瑰阳握着穆远的手嘱咐道,一语未了便落下泪来。
“父亲,远儿知道了。”穆远闻言安慰瑰阳,同时给在瑰阳后面傻站着的穆清使眼sè。
穆清见状明白过来,也来劝慰瑰阳。
“祖父,你别伤心了,今日可是小舅舅大喜的日子啊。”穆清边说边搂住了瑰阳的手臂摇晃。
瑰阳擦了眼泪,qiáng笑道:“是了,是了,原不该流泪的。”可是一张脸上还是难掩不舍,如今他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