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0 章
边上:“小家伙,吃不吃糖呀?”
这是他哄孩子的惯有伎俩,小孩子喜欢吃糖,便上了常修然的当。他拿着一块糖饴哄着小孩子乖乖听话,确实让他行动方便许多。
缩在被子里的小聆,一听有糖吃,便忍不住蠕动了两下。片刻之后,他悄悄从被子里露出半张白生生的小脸蛋,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望着常修然,用水嫩嫩的声音小声问道:“你是常修然大哥哥吗?”
常修然一愣,心里有点儿起疑。
这孩子眼睛清澈,眼神灵活,肤sè也不见异常,表情也没有半点痛苦,看样子不像是生病的模样。再加上……这个小家伙又是怎么知道他的名字的?
“是呀~”若说哄孩子,常修然绝对是一把好手。他立刻学着小聆的声音,凑上前去小声说道:“小家伙,你是怎么知道的呀?”
小聆一听,这人却是是叫常修然,于是将整张小脸全部露了出来。他眼睛滴溜溜四处看了一圈,然后往常修然耳边凑过小嘴:“你是聂清远哥哥告诉我的呀!哥哥让我等常修然大哥哥过来,然后让小聆告诉他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常修然见小家伙实在是可爱得紧,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小聆的脸蛋。小聆缩了缩脖子,撅了撅嘴:“大哥哥莫要捏我,听我把秘密告诉你!”
“好好好……”
“昨天,我哥哥听见大坏蛋说,玄薇姐姐被坏人抓去楼兰,但是在罗城失踪了!清远哥哥让我跟常修然大哥哥说,让常修然大哥哥把这件事告诉白卿哥哥!”
常修然一愣,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
“……你说什么?”
“嘘嘘嘘嘘……”小聆见常修然声音变大,赶紧竖起小手指按住自己的嘴巴:“常修然哥哥小声一点!不要让坏蛋听见了!”
常修然脸sè一变,退过身子坐直。他定定地看着小聆,片刻之后扭头看了眼窗外。
窗户半掩着,屋里比较暗。以他的位置,他能看见屋外院子里正说着话的聂家老二和聂家老四。
这个小家伙……刚才告诉他的,是小师妹的消息?
怎么可能!?
小师妹失踪半年,他们大家寻找了许久,半点线索都找不到,而这个小家伙,怎么可能知道小师妹的消息?!
可是……可是若没有人告诉他这些,他又怎么会将这些话告诉他?这只是个四五岁的小孩子而已!
常修然又仔仔细细看了小聆一眼,确定他身上确实半点疾病都没有,心里顿时了然了。今日聂家请他来,便是设下了一个局,而目的,便是要借这个小家伙的口,将这句话告诉他。
这么来说,这句话一定不是句随随便便的玩笑。
……那么,想要告诉他这句话的人,就是这孩子口中的“清远哥哥”?
“我知道了。”常修然知道此事事关重大,于是点了点头。他目光复杂地看了眼床上的小孩,心里一定,转身打开了药箱子:“小家伙,你乖乖躺好,莫要让别人瞧出你没有病来。”
说罢,他坐下身来,斟酌片刻,开出一张方子,而后想了想,一皱眉一咬牙,掏出小刀偷偷在自己手肘内侧划开了一点小口子,放出了一点点血……
片刻之后,常修然背着药箱子走了出来。门一响,聂清远与聂清洹便齐齐向他看过来。常修然扫了两人一眼,而后拱了拱手:“孩子只是惊悸过度,稍染风邪。我于他本神xué施了针,放了些血,此时该无大碍了。”
他说着,将手里的方子递了出去:“这药虽治惊悸,但毕竟是药三分毒,若孩子今夜不再啼哭,可不必用药。”
聂清远听言,便定了定神。他心里清楚得很,小聆并没有病,可是常修然却说孩子却是是受了惊悸,说明小聆对他说的话,他听进去了。既然话递到了,这就好。
“多谢常太医。”聂清远伸手接过药方,而后将方子放在了一旁的桌上,以便聂清洹看个清楚:“常太医果然神医……”
聂清洹果然看了两眼那方子,而后笑了笑,朝常修然拱了拱手:“舍弟身体不好,由在下送送常太医吧。”
☆、第282章 商量对策
聂清远知道,二哥想要亲自送常修然离开,只是不想他与常修然接触。不过,聂清远也并不在意。他朝聂清洹拱了拱手:“那便有劳二哥了。”
送走了聂清洹与常修然,聂清远顿了顿,去了屋里瞧小聆。小聆坐在床上,笑眯眯地看着聂清远。聂清远放下心来,伸手摸了摸小聆的头。
“小聆真的要喝药吗?”
“不用。小聆乖,睡一会吧。”
“可是……我想出去玩……”小聆可怜巴巴地咬着手指,看着聂清远。
聂清远摇了摇头:“今天小聆不能出去玩,作戏要作全,小聆躺下,清远哥哥给你说故事听好不好?”
小聆乖乖点了点头,躺了下来。
常修然离开聂府之后,因着心里有事,恨不得立刻去贺白卿家里寻他。可是,他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妥,便面上淡定地回了太医院,一直安安分分等到日落时分,才与几位师兄一同离开。
太医院人多口杂,常修然自然不会立刻与几位师兄说起这事。他只是借着馋酒的由头,拉着二师兄与三师兄去贺白卿那里。
“我还好些事!”三师兄邓宏瞪大了眼,将脑袋摇成了个拨浪鼓,死活不同意:“你馋酒自己去讨,非拉上我们做什么!”
“哎呀,三师兄!银子是赚不完的,可咱们师兄弟情谊却须时常维护不是。你想想,上回去与咱们一同去小师弟那儿喝酒,已经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啦?”常修然拽着邓宏的袖子不许他走。
这两师兄弟于太医院的人缘都不错,周围同僚瞧着他们拉拉扯扯,也都陪着说笑几句。二师兄一向温和,他收拾起自己的东西,随着劝了两句:“同去吧,说起来,上回我同白卿要的方子,还不晓得他理出来没有。”
三师兄实在是坳不过常修然,便一脸不耐地被拽着去了。
三人说说笑笑,一路到了贺白卿的小院里。贺白卿这半年来,一边四处打听着玄薇的消息,一边凭着记忆,将师父生前常用的一些方子给整理出来。他与玄薇原本将师父的遗物和书籍都整理好了,准备一块带回京城的,谁知却遭遇乌坝城破,整整几车的书籍全被胡人烧了个干净。
“白卿?白卿!”常修然率先一步跨进院子,开口便朝屋里喊。紧随其后的二师兄与三师兄相视一愣,心里觉得有些奇怪。
修然这小子,今日怎得改了性子?原先他来白卿这里,可没有一回是正儿八经喊他的名字,非得将“小师弟”“小白白”这几个称呼喊个够本,才算罢休。
贺白卿从屋里出来,抬头瞧见几位师兄,心里也不奇怪:“来得倒巧,昨日我刚从田家酒肆打了些好酒来。”
常修然一见到贺白卿,便转回身去,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