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回到家里，我洗了个澡，喝着听啤看电视。这时手机响了，是赵勇打来的。
“杰子，你回来啦？在哪儿呢？”
“啊？你丫，怎么知道我回来了？”我还没来得及给他们打电话，赵勇也不知道怎么就知道了我结束了港澳游，回到了北京。
“我是谁呀，能掐会算，嘿嘿。”
“靠，得了吧你，就你那德行，还装起诸葛亮来啦？”
“呵呵，我刚开车路过国贸，看见菲菲和一靓妞儿了，就知道你们从香港回来了。你丫，回来了也不第一时间跟哥们儿汇报下。玩的怎样啊？”
“哦，我这不是刚到家没一会儿么。刚要给你们打电话，你就来电话了。”
“嗯，那没事去回忆酒吧呗。”
“志军呢？”
“不知道，这几天志军正忙表的事呢，一会儿我给他打电话叫他。”
“嗯，正好把帮你们买的东西给你们拿过去，还有菲菲给你们带的礼物。”
“嘿，还有礼物呢？那你得快点。”
“好，这就到。”
我挂断电话，把手上的听啤一口气喝光。起身，换好了衣服，从行李中找出了赵勇要的浪琴，莎莎要的化妆品和菲菲给他们买的礼物，直奔回忆酒吧而去。
刚进酒吧门，我就听到了赵勇的大嗓门，冲我喊道：“杰子，这呢，这呢。”随着声音寻去，赵勇和莎莎坐在我们经常坐的那桌，向我打着招呼。
“志军和丽丽呢？”
“我哥说一会儿就过来。丽丽姐，回河北老家了。”莎莎说道。
“哦，表的事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志军这两天就能把钱打过去了，可听说刘子豪给的是个个人账户。”赵勇回答道。
“个人账户？为什么是个人账户？不是公司账户？”
“恩，具体我也不清楚，等他过来问他呗。”
“哦。”
听到赵勇说刘子豪给了志军一个个人账户，我有点不解。内心中不知道为什么，又一次产生了一种说不出来的不安感。
“对了，菲菲怎么没和你一起过来？”这时莎莎发现菲菲没和我一起来问道。
“菲菲一下飞机就被她姐们儿叫走了。现在可能还在国贸那边呢吧，她说一会儿就过来。”我回答道。
“恩，我刚开车路过国贸看见菲菲了，和一个穿着特cháo，长得特靓一妞儿进了国贸。那妞身材巨bàng，前挺后撅的。”赵勇眉飞sè舞的说道。
“特靓一妞儿？”莎莎侧眼瞪着赵勇问道：“那妞儿有我靓么？”
“啊？没有，没有，哪儿有比我媳妇更靓的妞儿啊。”赵勇看到莎莎用眼睛瞪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嬉皮笑脸的说道。
“皮又痒痒了是不是？见到漂亮姑娘就兴奋，还身材特bàng？”莎莎没有真的生气，只是假装生气的继续说道：“现在竟敢在我面前议论起别的姑娘身材来了？”
“我没兴奋啊，谁兴奋了？谁兴奋了？”赵勇左右环顾，大声喊道：“就是形容一下嘛，其实在你面前，那妞儿的身材就是个冬瓜。这世上哪有比我媳妇身材好的妞儿啊。”
“哼，少来这套，臭德行。”莎莎瞟着赵勇说道：“不过，你以后再改不了大马路上看姑娘臭毛病，还敢在我面前议论，小心老娘给你阉了。”
“是，是，是，领导，从今以后我只看男的，不看女的，见到女的我躲着走。”赵勇略加思考，眼珠滴流乱转的又贫道：“不过，要是遇到不男不女的能看么？”
“要是遇到不男不女的，你就直接带到东单公园不就完了。”我笑着chā话说。
“靠，你丫才东单男孩呢。”
看着赵勇被岔了的表情，我和莎莎哈哈大笑。
“哈哈，我看成。西单女孩，东单男孩，哈哈。”莎莎笑的前仰后合。
“嘿，媳妇你还笑的出来啊？我要是东单男孩，你岂不是要守一辈子活寡啊？”
“滚。”莎莎笑骂道。
虽说，赵勇和莎莎是对情侣，但有时候这俩活宝开起玩笑来，一点都不像是情侣，一点正经没有。也许是以前互岔，岔习惯了吧。不过，莎莎也不是什么时候都这么没心没肺的，也许是她今天遇到什么好事了，心情格外好吧。要是遇到心情不顺，就赵勇和莎莎这一段不过大脑的对话，莎莎早就炸窝了。
我们开着玩笑，惬意的喝着小酒，等待着志军和菲菲的到来。在回忆酒吧，我们一直是简单快乐的幸福着。这里是我们的根据地，这里是我们的天堂。只要在这里，我们就没有烦恼和忧愁，只有小酒和音乐，只有欢歌和笑语。不管在任何地方，我们遇到忧伤，烦恼，悲伤还是痛苦，只要我们聚到一起，聚到《回忆》，一切忧伤，烦恼，悲伤，痛苦，就会像被风吹散乌云后的天气一样，雨过天晴，阳光明媚。
水喝多了，膀胱会涨，生理反应支配着大脑，大脑信号提示着我需要排出体内的废水。赵勇陪着我一起走出了回忆酒吧，去排废水。
“香港那边怎么样？没少买东西吧？在澳门没玩几把？”在厕所里赵勇问着我。
“唉，别提买东西了，菲菲在那边买东西就花了十多万，一水的国际名牌，在澳门一晚上就输了一万八。”
“是嘛？这小丫头够有钱的啊，听莎莎说她爸特有钱。你小子是捞上了，财sè兼收啊，哈哈。”
“收你妹啊，我是个穷鬼，将来拿什么养她啊？她买的包不是gucci就是lv，用的不是迪奥就是香奈儿。”
“靠，你丫伤不起的自尊心又来了，有钱有什么不好啊，我还想找个富婆呢。”
赵勇用手拉上了裤链，走到水池边洗着手问我道：“对了，我叫你们帮我买的东西买了没？”
“买了，在包里呢。”
“香港那边就是比大陆便宜，你说大陆都加入wto这么多年了，为什么关税就是不降呢？”
“这我哪儿知道啊？这你得问你胡哥去。”
“呵呵，成，一会儿我给他打电话，在约温哥喝个小酒，哈哈。”
赵勇洗完了手，转身要回去，被我叫住：“干嘛去啊？”
“niào完niào，回去喝酒啊。”赵勇转回头看着我说道：“干嘛？你还打算在这闻味儿啊？”
“等等再回去，我和你说个事。”
我掏出了两支已经抽习惯了的点八中南海，递给赵勇。
“什么事？”赵勇接过了烟，点着。
“我在港澳遇到一个人。”
“谁？男的女的？遇到艳遇了？”赵勇没正经的问道。
“cào，哪儿来的艳遇啊。”
“那遇到谁了？还躲在厕所里说。”
“张华。”
“张华？哪个张华？”赵勇心不在焉的问道。
“你说是哪个张华？还能是哪个张华？”我严肃的看着赵勇。
“你是说······”赵勇在我眼神里找到了答案：“你前女友？那个叫你五年不参加任何人婚礼，叫你五年没找过女友，五年才忘了的张华？”
“恩，就是她。”我深吸了一口烟。
“这么巧？你们得有六，七年没见过面了吧。”
“是啊，自从听说她结婚后，我们再也没联系过。”我略带沉思的说道。
“你不会对她还念念不忘，又藕断丝连了吧？”赵勇的眼神在我脸上游走，观察着我的表情变化。同时也提醒着我说：“你现在可有菲菲了啊。”
“没有，没有。和她遇到，我当时心情异常平静，感觉就是个熟悉的陌生人。再说，她再也不是当年的那个她了，她的变化蛮大的。”
“哦，你们是怎么遇到的？她变成什么样了？”
我跟赵勇讲述了，在香港海洋公园，我是怎么偶遇的张华。在澳门街头酒吧，我终于找到了，她当年为什么离开我的原因。
我还对赵勇说，现在的张华变得让我一点找不出当年的影子，不再是那个让我神魂颠倒的女孩。当年在那个小鸟依人的“公主”，已变成了现在的烟不离手，酒不离口的“三姨太”。
“嗨，都是过去的事了，只能说她选择了物质，而抛弃了爱情。你也不要想太多了，她既然喜欢过着这种‘三姨太’的生活，就让她自己去承受呗。再说，你现在已经有菲菲了，别对不起人家。”赵勇拍着我的肩膀，意味深长的劝我说。
“是，可我陷入了金钱与爱情的纠结中。”
“金钱与爱情的纠结？”赵勇一脸茫然。
“恩。”我没有直接回答赵勇的问题，反而深吸了一口烟，又问了一个让赵勇感到莫名其妙的问题：“你说，我和菲菲合适吗？”
“啊？你和菲菲怎么了？”赵勇再一次一脸茫然。
“菲菲太有钱了，可我什么也没有。”
“哦，我明白了。张华因为嫌你没钱离开你，而你面对菲菲这个小富婆，自尊开始伤不起了是吧？”赵勇问道。
赵勇绝对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我总是不需要把我的内心想的完全说明，他肯定能猜出我的感受。
“菲菲嫌弃过你吗？她瞧不起过你吗？”赵勇继续问道。
“没有。”
“那你瞎琢磨什么呢啊？人家又没嫌弃你。有个有钱的老婆有什么不好？你能少奋斗多少年啊？再说人家菲菲是个好姑娘。”
“是，菲菲很好，但我心里突然感到有种说不出来的别扭。”
“别扭个pì啊？你丫就享福去吧。”赵勇转身掐灭了手上的烟，笑着继续对我说道：“呵呵，别胡思乱想什么啦。走，回去，喝酒去了，再不回去我老婆该认为我和你在厕所搞基呢。”
“靠，我可没这好。”
“我也没这好。”
“哈哈……”我和赵勇笑着走出了卫生间。
菲菲确实从没嫌弃过我是个贫民，要不然她也不会，很久以后再见到我，就喜欢上了我。我知道，我能感觉到菲菲对我的爱是真实的。我知道，我能感觉到菲菲对我的好。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却从香港回来后，心里总是感觉和她在物质上产生了不安的差距感。也许是我太传统了？还是怕将来会有人说我是个吃软饭的？我也说不清，就是心里有种怪怪的纠结和矛盾。
当我和赵勇从卫生间回来时，看见菲菲已经到了，她和莎莎正喝着酒聊着天。
“嘿，你俩儿怎么去了这么久？在厕所里搞基去啦？”莎莎笑着对我们说道。
“对，你猜对了，你家胖子说不要你了。我们俩儿回来就是告诉你一声，我们要私奔了。”
“切，怕你啊？你敢抢我家胖子，我就把你家菲菲抢走。”莎莎一把，把坐她旁边的菲菲搂了过去继续说道：“走，菲菲咱俩去丹麦结婚去。”
“额，你们真恶心。”菲菲把莎莎推开，皱着眉看着我们说道。
“哈哈哈……”我们大家都开心的笑了。
笑声是我们在《回忆》留下的最多的东西。在这里我们总是欢笑不断，在这里我们永远是无拘无束的，在这里我们永远没有压力，在这里我们只有欢笑和啤酒，在这里我们是幸福的。不过后来《回忆》从我们的世界中消失了。
不一会儿，志军也来了，不过是他一个人来的，丽丽没有和他在一起。
“丽丽姐呢？丽丽姐怎么没和你一起来啊？你又不带人家来是吧？”菲菲冲着张志军问道。
“什么叫我又不带她来啊？丽丽没在北京，她被她爸叫回河北老家了。”志军解释道。
“哦。”菲菲转过头，冲着我问道：“对了，杰子，从香港买回来的东西你带来了没？”。
“带了，在你右边的包里呢。”
菲菲转身把我来时背着的旅行包拿到身边打开。
“赵勇，你的表。”
“莎莎，你要的dior。”
“志军，你家丽丽的化妆品。”
“还有……”
菲菲，一件一件的把东西拿了出来，发给了大家。
“我没有叫你帮我带化妆品啊？”当菲菲把给丽丽的化妆品递给志军时，志军一脸茫然的说道。
“我送丽丽姐的礼物。”
“唉，看你俩儿，出去玩一趟，还给我们买什么礼物啊？你留着用吧，丽丽不会化妆。”
“是你不舍得给人家买吧？不叫人家化妆吧？哪儿有女孩不爱漂亮的啊？”
“不是，丽丽真的不会化妆，你没看到她总是素颜的么。”
“不会，回头我教她。别客气了，我都给她买了啊，拿着啦。”菲菲把化妆品塞给了张志军。“女人就应该学会打扮，丽丽要是打扮起来，肯定会更漂亮的。”
“呵呵，谢谢，多少钱我给你钱。”
“给什么钱啊？我都说了，这是我送丽丽的礼物啦。”
“别，别，这东西挺贵的。不合适，不合适。”志军掏着钱包说道。
志军一直都是这样，他不爱占任何人的便宜，特别是朋友们。每次吃饭，喝酒，他总是第一个起来争着去结账。朋友们每次送他礼物，他都要墨迹半天，才会勉强的收下。他这人对朋友就是太实在，实在到被他认为是朋友的人骗。
“你能不在墨迹了吗？把钱收回去，我是送丽丽的，又不是送你的。”菲菲阻止志军掏钱说道。
对面的志军刚要在说什么，还没说出口，一边摆弄着手表的赵勇先开口了。
“唉，菲菲，有礼物送我吗？我不墨迹的。”赵勇笑着说道。
“那不是给你带手表了吗？”
“哦，你的意思是说这表，我不用给你钱了是吧？”赵勇指着手腕上的浪琴说道。
“我可没说送你，给钱4800人民币。快点，一分钱你都不能少。”菲菲冲着开着玩笑的赵勇说道：“不过，你家莎莎的dior可以不用给了。”
“啊？为什么啊？莎莎的可以不给钱，我的手表就要给钱啊？”
“因为她是我最好的姐们儿。”
“那我还是你哥们儿呢，还是你姐们儿老公呢。对吧，媳妇。”赵勇看着莎莎笑着说道。
“滚，你丫！怎么这么贪啊？”莎莎瞪了赵勇一眼，骂着说道。
“菲菲，你别理他，他逗你玩呢。总共多少钱？一会儿我叫他取钱给你。”莎莎扭头对着菲菲说道。
“呵呵，我知道他和我逗着玩呢。不过，那套dior我真的送你了，不用给我钱。”
“别，别，别啊！都说好了是让你帮我代的啊。怎么能不给你钱啊？”
“不用，我送你的礼物，谁叫你是我好姐们儿的啊。”菲菲笑着说道。
“不好，不好，这礼物贵了点，我可不敢收啊。”
“晕啊，什么叫敢不敢啊？我又不是在贿赂你。本身就打算给你和丽丽带礼物的，也不知道买什么好，正好省的我少死些脑细胞了，就直接不要你钱，当礼物了。”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啊？别跟我装不好意思啦。在这样我可不高兴了啊？”莎莎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菲菲打断了。板着脸，撅着小嘴，假装要生气的样子。
“好，好，那谢谢了啊。大小姐，您可不能气坏身体啊。”
“呵呵。”俩个姑娘哈哈的笑着，莎莎顺手把dior装进了包里，又对菲菲说了声谢谢。
我们继续喝酒，话题还是围绕着港澳。我们聊着香港的繁荣，人文，时尚，购物，聊着澳门的博彩，聊着海洋公园，迪士尼，聊着葡京，威尼斯人。在坐的，只有志军没有去过港澳，因此他也chā不进什么话，只有默默地喝着酒，听着我们海聊。
“嗨，有时间带丽丽去趟香港玩一圈。香港挺好玩的，特漂亮。别老光只顾着公司，赚钱的。”我看出志军聊不进这个话题，就端着酒杯和他喝了一杯说道。
“恩，听你们说的香港如此漂亮，我还真想有时间亲自感受一下去。等这笔表的生意做完，我就带丽丽也去趟。”志军喝着酒，微笑的对我说道。
张志军自从开了这个公司后，这几年除了去外地谈生意，似乎就没离开过北京。不是他不喜欢旅游，而是这几年为了能和丽丽在一起，他根本就不给自己放假，一心扑在事业上。
“对了，表的事怎么样了？”
“表的事，我正想和你说呢。一切都很顺利，子豪给了我一个账号，明后天把钱打过去，一个月左右货就能到北京。接货商也说定了，现在他们就准备资金，货到付款。”
“哦，对了，刚我听赵勇说，子豪给你一个个人账户，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是他们公司的账户啊？”
“恩，开始我也纳闷。子豪跟我解释说，是因为他们公司账户出现点小问题，正在配合美国警方做tiáo查，暂时监管了国外转账。”
“啊？这还是小问题？这公司不会是洗黑钱的吧？”我惊讶的问道。
“不是，不是。子豪跟我说，是因为他们公司前段时间，有个高管，利用职务之便，用公司的账户为一个不法集团洗钱，转账。此人已经被警察拘捕，但为了tiáo查非法资金的来源和取证，因此被警方监控了账户，所有境外进入的资金都会被tiáo查，听说挺麻烦的，有可能还会接受住北京美国大使馆的国际刑警询问。因此他的意思是，正好他也得回去一趟，安排具体发货的时间，联系物流和帮咱们检查一下这批表的质量。先把钱打到他的个人账户，他回去后在美国把钱转到公司账户，这样就可以避免很多没必要麻烦了。”
“我靠，真的假的啊？账户被警方监管？都动用国际刑警啦？”志军的一席解释弄得我晕头转向。
“恩，应该是真的，他还给我看了一份，他们公司的内部通告。我找人给翻译了一下，就是他说的那意思。”志军一边说，一边从随身带着手包里拿出了，那张已经翻译过来的公司内部通告给我看。
“哦，那咱们不会出岔子吧？不会被卷进去吧？”当我看完那份已经汉化后的内部通告后，我感到了一丝震惊。我没想到，在我有生之年里竟然会和美国国际刑警，间接的有了一丝关联。
“不会，咱们又做的不是违法的事。”
“那这事会不会弄得他们的公司也出现问题吧？”我继续问道。
“应该不会，子豪跟我说，这事是那人利用职务之便，动用的公司账户洗钱。和公司没有直接关系，此事只纯属于个人行为，警方已经定论了。监控账户只是为了取证，tiáo查资金来源和看看是否近期还会有违法资金打进他们公司账户。”
“哦，那就好，那就好。”
不知道为什么，这天我竟然天真的，没有用脑子仔细的想问题，没有仔细的分析子豪对志军的解释。也许是因为飞机弄得我的耳膜还在鼓涨着，因此影响了大脑的分析能力。也许是因为我脑子里还装着在香港遇到张华和菲菲在香港挥霍购物的事。也许是因为道听途说，潜意识里美国是个很乱的国家。也许是因为我当时觉得这个解释似乎也不是那么不靠谱。也许是因为……
不管是因为什么，反正当时我是没想那么多。但后来再回想这个解释，什么不法集团，什么洗黑钱，什么警方冻结了刘子豪他们公司资金账户，甚至国际刑警，都会叫我觉得我们当时真的有点犯傻。就这么轻而易举的相信了刘子豪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