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终点。
经过为她加油的战士们身边时,不知谁的大手冷不丁从队伍里伸出来,那架势是想与她击掌。
罗溪伸出手来拍了一下。
结果这一发就不可收拾。
两只、三只…数十只大手争先恐后的伸了出来。
她不得不一路与他们击掌一路前行。
列在另一边的战士们见状也挤过来。
最后一只手不够,她不得不展开两只手一路击过去。
奥运冠军荣归故里也不过就是这场面。
终点上的凌冽眯着黑眸一脸乌云压境,与跑道上热烈的氛围格格不入。画风仿佛突然从彩sè转向黑白。
淋漓尽致的运动和整到某女带来的舒爽心情一瞬间幻灭。
这是闹哪样?
她那一副丢盔弃甲的狼狈模样,怎么弄得跟打了胜仗归来的将军似的。
风头比他还盛?
还有这一群队员,一个个发花痴了?变得跟追逐偶像的迷妹似的。
这还是他的警通营吗?
“37分53秒。还不错。”
曹大胜掐下秒表,神情是难掩的激动,伸出手来与冲过终点的罗溪击掌。
大岛瞥了眼头儿,也蹭过去和她击掌。
凌冽用轻蔑的眼角冷冷夹着他们。
这些年他带着特战队出生入死,到头来,这货胡乱越了个野就轻而易举地把他们全都收服了?
本想折磨她一下,反倒被她篡了位?
这货绝对是邪教的!
“迷妹”战士们休整以毕,集了合朝室内训练馆进发。
队伍里还时不时有人回头恋恋不舍地冲罗溪挥挥手。
凌冽qiáng压下爆发的冲动,冲着曹大胜说:“最后到的那两个,叫他们过来。”
“是。”曹大胜眼中闪过一丝慌张。
瘫坐在旁边的罗溪也不觉心里一惊,难道他知道有人帮她?
“伍原!伍茂!”曹大胜叫道。
两个人听到召唤,迅速跑过来在曹大胜身后立定站住。
凌冽扫了他们三个一眼。
“集体作弊,cào场加罚2000!”
“是!”
三个人干脆的答应,毫不犹豫就冲上了跑道。
看得罗溪心里不是滋味儿,他们可是刚刚跑完武装越野。
可军令如山,令行禁止。她明白,不可能叫凌冽收回命令。
但这家伙简直非人类,她一万个不服,歪歪扭扭站起来瞪着他。
“你干嘛说他们作弊?”
“头盔、沙衣,你穿帮了。”
头盔?她这才想起来,回来的时候忘记从伍原那里把头盔拿回来。
可沙衣又怎么回事?
她回头瞅了瞅丢在一旁的那件沙衣,不明白破绽在哪里。
“我在你沙衣上系的是蝴蝶结。”
蝴蝶结……
头顶一道惊雷劈下,刚才累成狗的她穿沙衣的时候随便一系,哪有心情打什么蝴蝶结。
起初他帮她整理沙衣果然是为了防止作弊!
这丫要是做生意,肯定是个实打实的大jiān商!
“就不许人家脱下来凉快凉快?”
罗溪依旧咬死不放。
“许,”凌冽挑着得意的眉梢,“可时间不许。”
他装模作样的抬起腕表看了看:“到我们遇见的地方,刚好是路程的一半,你已用了20多分。以你当时的体力,后面的路程只会多不会少,可你后面只用了十几分钟……”
话说到这里,他耸了耸肩,那意思不言而喻。
jiān诈狡猾,人神共愤。
这丫根本不是好心等她,原来只是为了中途监视。
哼!
一人做事一人当。
“你要罚罚我,不关他们的事。”
罗溪挺起xiōng脯,一副慷慨就义的架势。
“我说了,集体作弊,你也跑不了。你要是觉得还能跑可以立刻开始。当然看你这样子,我也没那么残忍,先给你记着。”
嗬,没那么残忍,真敢说。
罗溪把嘴一撇,扬着下巴,用眼神对着他无声控诉,清澈的眸子扑簌簌的飘下六月雪花。
看在凌冽眼里,活脱脱一个当代窦娥。
好像他真的给她弄了个血溅白练的奇古大冤似的。
那天在酒店里,她就用这种眼神搞得他心烦意乱。
他哪儿冤枉她了。
这货是tm学表演的?
这变化莫测的眼神儿,老戏骨啊。
☆、第23章 【23】重振雄风
这变化莫测的眼神儿,老戏骨啊。
yīn云急速聚拢,凌冽眯起黑瞳,射出两道凌厉的旋风,把她那不管六七八月的飞雪统统刮的没了影儿。
她还委屈?发作的应该是他才对!
“要不是你,他们也不用受罚。”
话里的刀子剜着她的心,他的怒气一半也源于对自己队员的心疼。
指尖不住颤抖,她也很气自己。身体迟钝就算了,怎么连脑袋也不灵光了。这些破绽根本不该发生!
这是作为王牌特工的耻辱。
无可奈何又力不从心的感觉简直比让她死还难受。
她暗暗发誓,绝对要“重振雄风”!
“咦?你受伤了?”
这时大岛突然chā了一嘴,手指指着她的膝盖。
膝盖上有一块血迹,与淤泥混在一起变得乌紫,估计是跌进水坑的时候磕的,难怪一直隐隐的疼。
刚才身体太过疲劳,痛感有些麻木。这会儿身体放松下来,再被大岛这么一提醒,忽然热辣辣的刺痛起来。
凌冽朝她腿上扫了一眼,目光瞬即又落在腕表上,抬起头若无其事的冲大岛说:“回司令部。”
然后就转身朝k15的方向走了,对于眼前的伤员完全无动于衷。
不过她没奢望他能关心她。
说不定她没在越野的时候挂掉,他还有点儿不甘心呢。
她也不需要同情,现在需要的只有“雄起”,不再被人鄙视。
大岛陪着她一起朝车子走,膝盖的伤处与裤子摩擦,嘶儿嘶儿的疼。
好容易走到车子跟前,大岛又很细心的帮扶着她上了车。
凌冽用修长的手指轻叩车窗下的扶手,不耐烦的情绪化成指下的鼓点儿。
等她笨拙的爬上来,车门关闭,他突然说:“先把罗盟主送到医务所。”
“啊,是。”大岛愣了一下,不自觉的摸摸耳朵。
‘罗盟主’这三个字从他嘴里出来,满是怪异和讽刺。
“什么罗盟主,那是萌主!”罗溪较真的纠正他。
“有什么区别?”他yīn恻恻的眼神从半眯的眼尾抛出来。反正都是一邪教。
“切”
撅起嘴chún,舌尖与上颚之间摩擦出一股qi声的气流,她不屑地把头扭向窗口。
吼,敢qi他!把他的兵变成了迷妹,现在还敢‘切’他,她这邪教他早晚要灭了。
大岛瞄了眼后视镜,只看到点两个人的边儿。
他们各自靠着车窗,好像在努力拉开彼此距离,躲瘟疫似的防着对方。
但不知为何,他有种迷之预感,这冤家似的两个人谁也别想躲开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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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