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0 章
个翻了个个儿,背对着他侧卧着。
后面传来悉悉索索的动静,似乎是他在脱衣服。
啪
床头灯熄灭。
大手揽过她的白胖肚皮,一具坚实温热的躯体从背后贴上来,粗犷的嗓音在耳后响起。
“睡吧。”
然后,房间里彻底安静了。
这,这就完了?
总觉得,今天的军爷有点儿不一样,既没有冷嘲热讽,也没有不理不睬。
不止是言语上,行动上也是。
他没像平时那样,要么把她搂得死紧,要么把她压得喘不过气来。
而只是平静的抱着她,力道恰好,脸颊轻轻靠在她脖颈后面,像真的抱着一个人一样,不是只把她当成个枕头。
她竟然感受到他的那么一点…温柔来。
大bào君也有这样的时候?
人的行为都不是毫无意义的,这是不是代表他有心事,是不是因为今晚看到了许安琪。
他是在向她寻求慰藉,那个女人对他并不是一点影响都没有。
他们究竟经历过什么。
虽然她总是和他不对盘,但不得不承认,无论是相貌还是能力,他无疑都是出类拔萃的。
他这样的人别说有一个前任,有那么三五个也不足为奇,一个优秀如斯的男人不可能没有一点过往。
可,一想到他可能跟那个女人也如此亲密过…
无力感毫无征兆的从心底蔓延,瞬间席卷四肢百骸,虽然此刻在他怀里,身体却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空虚。
身后的人xiōng膛平稳的起伏,呼吸渐沉,他已经睡着了,可她扔陷在无休止的纠结里,又不知过了多久,才失去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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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乌云低压,冬雷滚滚,空气中飘散着湿闷的味道,这气候在冬季有些反常。
凌冽大办公桌的液晶显示屏上,并排罗列着两份资料。
低气压使得办公室里有些闷热,烟雾在指间缭绕升腾,视线沉沉,久久凝视着资料上的两张照片。
资料是罗溪的。
一份是户籍资料,更新日期在几年前。
另一份是个人简历,日期是几个月前刚刚毕业的时候。
两份资料上各有一张照片,虽然相貌毫无差别,但她眼角那颗泪痣却只出现在几个月前的那张照片上。
几年前那张照片上很明显的没有这颗痣。
发现这一点之后,他又对比了一些她以前的证件照,和现在的一些照片,泪痣只出现在最近的一些照片上,并不是巧合。
因为她的这颗痣总让他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所以他有些在意。
资料显示,泪痣也有后天长出来的,这并不足以说明什么问题。
只是,就在几个月前,大致相同的时间,bào风特战队在一次清剿行动中因为情报错误而导致了严重的失误。
说是失误,在他看来,就是自己战绩上的一大败笔。
但罗溪和这次行动不可能有什么关联,只是这颗痣出现的时间有些诡异。
轰隆隆
一连串的闷雷在营地上方响成一片,并一直延续到很远的地方。
昨晚没有睡踏实,所以今天起的晚了,罗溪走下楼来的时候,客厅的电视里正播放早间新闻,七海和晓驰在餐厅里吃早饭。
凌冽这个工作狂照例已经走了。
窗外时不时传来隆隆雷声,却干打雷不下雨。
她刚在餐桌旁坐下来,电视机里传来一阵悠扬舒缓的钢琴声。
这声音仿佛拨在她的心弦上,让她jīng神为之一振。
冲到硕大的液晶电视旁边,画面上播放的是一场演奏会的新闻报道,演奏者演奏的是bandari的《仙境》,那是崇尚自然气息,极其轻柔空灵的旋律。
令她震撼的不是旋律本身,而是这个曲tiáo正是在泰城的那个夜晚,她偷听到的周道手机里发出的等待音,当时周道正在联系他的上线。
因为当时电话拨号等待了很久,所以这个旋律她还记忆犹新。
现在虽然知道了这旋律的出处,使用它的人却还是没有头绪,无从查起。
叮咚有人按了门铃。
轰隆隆恰好一串响雷仿佛在头顶炸开。
门开了,门框几乎被一个魁梧的身材占满,伍茂。
“罗医生,早。”他来接罗溪去司令部。
“早,等我一下。”
她去餐桌上抓了一块面包,就随着伍茂出了门。
经过通往服务区的道路时,隐约看到服务区那边有几个全副武装的士兵,接连停着几辆车,其中还有凌冽的k15。
“出什么事了吗?今天出任务?”罗溪问,这个时间凌冽出现在这里很不寻常。
“我们没接到任务通知。”伍茂说。
“走,过去看看。”罗溪说。
伍茂打了个弯,直奔服务区。
服务区超市对面的临时宿舍是幢二层小楼,平时大多用来给探亲的家属暂住。
入口已经被全副武装的士兵把守住。
密云压得越来越低,雷声尽在咫尺,让人透不过气来。
罗溪刚下车,沙曼珠的车也到了,她与另一名医务兵迅速下了车,提着医药箱快步走过来。
“有人受伤了?”罗溪上前问沙曼珠。
沙曼珠点头。
“我想进去看看能不能帮上忙。”罗溪说。
如果单独进去,门口的守卫未必会放行。
“走吧。”沙曼珠没有犹豫,率先走了进去。
罗溪和医务兵跟在后面,守卫没有阻拦。
身后还有车辆陆续抵达。
外面乌云压境,一楼的走道里又暗又cháo湿,走道最里面的房间门前站着大岛、曹大胜、还有几个武装战士。
走到门口时,曹大胜示意他们小心,所有人低头看,发现门边儿上有个模糊的血脚印。
众人稍微停顿的片刻,只听房间里面响起薛暮山的声音:“快来!”
沙曼珠立刻小心而快速的走了进去,罗溪紧跟在后面。
这是一间一居室的宿舍,小客厅的右手是洗手间,左手连着卧室。
客厅里没有人,地板上也有几个血脚印,薛暮山已经走进卧室里去了。
卧室房门大开,一走到门口,浓重的血腥味儿扑鼻而来。
罗溪一阵眩晕,不知道是不是刚才没吃早饭的缘故。
这间卧室不大,薛暮山站在门边儿,房间中央是张一米五左右的双人床,床上躺着一个人,被子盖住大半张脸。
床单和枕头上到处都是喷溅出来的血渍。
床边的椅子上搭着迷彩军服和衬衣,看样子是床上那个人睡觉之前脱下来的。
凌冽正站在床前,一手似乎正搭在那人的颈部。
他皱着浓眉,神sè凝重,朝沙曼珠点了下头。
沙曼珠径直走进去,一边戴上了口罩,凑到床前,一看到那个人的脸,她也微微皱眉。伸手探了探那人的鼻息,又摸了摸颈动脉。
“还有微弱呼吸和脉搏。”沙曼珠说。
凌冽点点头。
罗溪沿着墙边,躲过地上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