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意站起来就要离开,却在临出门的时候又停下,背对着半夏道,“我今晚就要离开,以后你小心些。”
“我知道。”半夏微微一笑。
“以后做什么事情都要想清楚,不要冲动,不明白的问题可以先留着,等我回来给你解答。”
半夏点头:“好的。”
“我不在的时候你要是找我,可以拿桌子上的木头敲三下。”老汉说到这里,提醒了一句,“这东西只能你一个人知道,就算是你枕边人也不可告知。”
半夏回头看了一眼桌子,不知道老汉什么时候把这个小木勺留下的,她把小木勺握在掌心,一种很温暖的感觉直达心底,半夏知道老汉一定清楚她最近和李婶走得近,所以才特意提醒,于是也郑重道,“我知道了,谢谢您。“
老汉便弯下腰,佝偻着身子走了。
半夏目送了那个背影很久,直到夜sè深沉,万籁俱寂,她轻轻吐出一口气,关上大门什么也不想,上床会周公。
第二天早上,半夏找了一根蓝sè的绳子将小木勺栓了挂在脖子上,李婶来找半夏时看见小木勺,还奇怪的问道:“这是什么东西?昨天怎么没见你挂脖子上?”
半夏随意平常的说道:“是一个故人送的礼物,因为很重要,所以要随身携带。”
李婶哦了一声,突然伸手从半夏的脖子上拿过小木勺上下翻转查看,半响,她把小木勺服帖的放在半夏的xiōng口,淡淡的说道:“既然是重要的东西,怎么可以随便用一根绳子挂着就行,我回家去给你找一根结实一点的绳子,免得哪天不注意就被你弄丢了。”
“诶?”
半夏看着李婶转身离去的背影,推辞的话没来得及说出,只好等待李婶回家拿绳子。
李婶找来的也不是很稀奇的绳子,只是看起来摸起来确实要比半夏之前找的那根结实,半夏看绳子也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便接受了李婶的好意。
今天半夏照样随着李婶下田种地,只是两人相处了几天,关系也近了,李婶很多话也就没有避讳半夏。
而最近闹得最热闹的恐怕只有一件事,“小夏,你是不知道,听说公孙家的表哥昨天来清河村了,不知道是不是跟公孙家的小少爷有关系,按理来说表少爷风光霁月一般的人物,应该不会跟公孙家的浪荡子混在一起,可也不知道为什么,表少爷一直很维护公孙小少爷,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蹊跷?”
公孙家的表少爷年纪轻轻官居高品,虽然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清河村只是一个小村子,像公孙家的表少爷那么厉害的人几乎从来没有过,若不是公孙老爷选择到清河村安享晚年,可能清河村的村民永远都见不到七品大的芝麻官,更何况还是正五品。
那可是能在皇上面前说上话的大官,清河村的人本分老实,没见过什么大世面,都觉得即便不是一品大员,也是很了不起的大官,村民对大官本身就有一种臣服和畏惧,说起公孙家的表少爷,因着公孙家目前在清河村定居,清河村的人都把公孙家的表少爷当做整个村子的表少爷,每次提起表少爷,大家不由自主都认定了只有公孙家的表少爷才当得大家的表少爷,所以没人会把表少爷认错,自然而然能当得小少爷的也只有公孙家的那一位了。
半夏听李婶提得多了,也听到一耳朵的消息。
比如公孙家的小少爷单名一个“锦”,取“锦绣前程”的意思,公孙家不是只有一位少爷,细细数来光是少爷总共就有五位,小姐听说有三位,可嫡出的子嗣却真真只得公孙锦一个,可想而知公孙锦有多么受宠,父母长辈对他又是抱有多大的期望。不过,闻得那位小少爷的种种劣迹,半夏觉得公孙锦若是能锦绣前程,那还真是母猪都能上树了。
她不是道听途说,或者看不起少年人,而是公孙锦周围的环境决定了他以后的人生,那么多长辈和叔侄这般宠着一个孩子,不管其中是不是有一些人别有用心,半夏都觉得,生在这般优越的环境中还能不被宠坏的,可真没几个。
荣华富贵迷人眼睛,要保持一颗本心,是多么的难。
李婶还在继续道,“公孙家的小少爷最近也没惹上什么官司,若真要说起来,只有与你的亲事热闹了一阵,可自从你当面拒绝了与公孙家的婚事,让公孙家颜面尽失,之后都没再来找过你,慢慢的事情也就淡了,这几天不也什么事情没发生吗?我想着总该不会是因为你们的婚事,表少爷才特意从京城赶来的吧?他要是知道你把他表弟拒绝了,还嫌弃人家公孙世家,不知道会不会看低你?”
李婶说到这里,还挺佩服的赞了半夏一句,“好样的!虽然我觉得那样的人家错失了挺可惜,不过既然小夏不喜欢,那就多大的官也不能妥协!”
☆、第十一章 表哥
“管他天王老子还是玉皇大帝,小夏的郎君一定得是小夏喜欢的人才行,随随便便的阿猫阿狗怎么能配得上我们半夏,你说是不是?”李婶一脸的求表扬。
半夏忍俊不禁,她最喜欢的就是李婶的脾性了,直来直往,有什么说什么,最主要是人品端正,没有什么坏心思,半夏认识的这种人不多,也就特别的珍惜。
她连连点头,一个劲道:“是是是,干娘说什么都是对的,如果别人说干娘错了,那一定是那个人有问题。”
简直就像是哄小孩子那样拿李婶哄着。
关键李婶还没听出来,得到半夏的肯定,李婶越发的激昂,拍了拍xiōng脯道:“那是!也不想想我李爱香是什么人,年轻的时候貌美如花大杀四方,谁不为我竖起大拇指!现在老娘照样能驰骋疆场保卫家园,什么公孙锦表少爷,通通不是我的对手……我……我我……”
李婶说到一半,声音渐渐的小了下去,到了最后甚至都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半夏奇怪的回头望向李婶,不明白李婶好端端怎么吞吞吐吐起来了,突然转换画风。她这不经意的回头,却看见一个温文儒雅的俊俏公子正站在李婶的前面。
半夏一脸疑惑。
这人谁啊?什么时候出现的?
李婶见到俊俏公子十分心虚,眼神都不敢和人对视。
半夏越发奇怪,直愣愣的打量对方。
那人长得十分清俊,温和的眉眼,含笑的嘴chún,五官深刻像是刀削一般,身量高大,宽肩窄腰,全身笼罩着一股雍容华贵的气势,只一眼就叫人移不开眼睛。
半夏若不是在现代见多了美男子,还真要被他蛊惑了,不过比起现代许多动过刀子的帅哥,半夏觉得纯天然的帅哥还是养眼很多啊。
他出现的无声无息,半夏都没注意到他站在这里有多久了,恐怕李婶说的话他也都听到了,难怪李婶会那么心虚,毕竟是背后议论别人,不好。
半夏打量那人,那人也在打量半夏。清楚的瞧见半夏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