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9 章
曲延翊这么一呵斥,更是抖若筛糠,都快哭了,“军……军爷,饶了草民吧……饶了草民吧……草民不敢贪图银子了……草民再也不敢了……草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老人家说话都带了哭腔,让人见了,不禁有些不忍。
可曲延翊却越添心烦,尤其听到小老儿突然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了,这可把他真的气坏了偿。
毕竟为了等这个老头,可浪费了他们不少的时间!
一旦坏了大事,不仅愧对青衣姑娘的差遣,还会害了他那外甥六皇子,甚至可能连带整个曲家也不会幸免!
找到太子斩草除根是怎样一步都不能差的大事,他曲延翊再清楚不过!
不然,也不会如此劳师动众,请了青衣姑娘这样的高人来相助了——
越想越是肝火上升头疼欲裂的曲延翊在原地徘徊了两步,也不怕被前面几十米外的七皇子等人发现,大吼一声,“把这胆敢欺骗本都的刁民拖下去,五马分尸!”
那小老儿一听,吓得登时鬼哭狼嚎,差点就要niào了裤子。
之所以说是差点儿,是因为在他niào裤子之前,那青衣姑娘忽然蹲身到了他跟前,对他露出莞尔一笑,“老人家,您不要怕,这位军爷只是同您玩笑的,您放心,我们不会伤害您,而且,只要您知道的事情,是我们想要的,我们会再付给您十倍的银子,如何?”
青衣不笑,也就是个清冷宛若皎洁月光的美人儿,可这一笑,简直就像一朵开在山野间的百合,清新脱俗,自带一种其它花朵,无法比拟的娇媚。
小老儿一时看的呆了,如他这样的山野农夫,活到这把岁数,只怕从来都没见过这样漂亮的姑娘。
左不过他并没有呆滞多久,因为他很快又被青衣姑娘那番话,而给砸的傻掉了。
一旁的曲延翊见状,有些老大不爽。
毕竟他一直都在讨好青衣姑娘,可青衣姑娘别说笑容了,就是连个正眼和好脸sè,几乎都没有给过他。
现在却见青衣姑娘居然对一个年过六旬的死老头展露笑颜,他如何能够不气闷?
难道他堂堂御林军统领,曲家的五少爷,皇帝的小舅子,还不如一个糟老头?!
越想越是恼火,曲延翊再也忍不住,冷笑起来,“青衣姑娘,这刁民刚才自己都说了,他什么都不知道,就算给他再多的银钱,只怕他是要信口胡诌了吧?”
青衣姑娘却没搭理他,只依旧带着善解人意的微笑,望着小老儿。
小老儿因曲延翊的话打了个哆嗦,终于回神。
原本见曲延翊如此凶狠而居高临下的瞪着自己,小老儿便生出了胆怯瑟缩之心。
可转过眼,看到自己跟前的这位姑娘笑容这么友好,小老儿瞬间就像受到了无形的鼓励一般,竟有了替自己辩驳的勇气,“不……不是,刚……刚刚草民只是害……害怕,草民祖上……几代下来,都……都是这周边的猎户和……守山人,所……所以,这蟠龙山几百里里外发……发生什么地势怎么样……草民……草民没有不知道的。”
曲延翊嗤笑一声,正想再开口,却被忽然转过身,正冷冷看着他的青衣姑娘,给看的再也说不出话来。
青衣姑娘见曲延翊这只半点没叫错的苍蝇终于安静了,这才一把夺过曲延翊手中的图纸。
展开之后,她粗略扫了一眼,然后立刻指出那处悬崖的位置,回转身,问起了小老儿,“老人家,您知道这悬崖下面,都有些什么吗?”
原本这种事,他们可以派自己人去探查,但一来一回花费时间不少,且可能还会有遇上七皇子派去探查的人,所以,青衣才选择了这种方式。
找个当地熟识地形的老人,先把悬崖下的情况弄清楚,好判定太子有没有生还的可能,再拟定能不能先找到太子的方案。
小老儿看着地形图上,青衣所指的位置,眉头皱成三字,“这个位置啊,那下面可不得了啊,全是沼泽地啊!”
“果真是沼泽地?”青衣追问。
旁听的曲延翊,脸上已经露出兴奋之sè,“太好了!”
若说那处悬崖下,是湖泊山涧什么的,尚还让人怀疑太子有生还的可能。
但,若是有阳界弱水之称的沼泽地,太子一旦掉进去,就绝无生还的可能了!
弱水,也被人称为忘川河。
而忘川河,是话本之中,被人神话的地府之水。
传说忘川河中,溺毙了无数的亡灵,就因为这忘川河的水,根本浮不起任何的东西,哪怕是一片羽毛,甚至,是人类虚无飘渺的灵魂。
虽然沼泽地还没有这传说中的忘川河可怕,但事实上,几乎无甚区别。
何况,听青衣姑娘说,七皇子是认为太子燕夙修是从悬崖上掉下去的,从那样的高空坠入沼泽地,怎么想,怎么都觉得根本没有生还的丝毫可能了!
只要太子一死,这悬起至今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
小老儿不知曲延翊是何缘故突然这样兴奋起来,他仍感到害怕的缩了缩脖子,把下意识被曲延翊吸引的视线,又回到面前的青衣姑娘身上。
“仙……仙女姑娘,草民……草民不敢撒谎……真的不敢了,草民说的都是真的,都是真的!”
小老儿一脸的诚恳,浑浊的老眼中透着哀求,生怕自己的话被否决,然后又引来被五马分尸的下场。
“既如此,那为何,七皇子到现在还没有放弃呢……”青衣低声自语了一句,陷入了沉思。
曲延翊将青衣的自语收入耳中,他脸上的兴奋,顿时少了一半,“是啊,比我们更早一步知道悬崖下面是什么的燕莲阙,不是早就应该放弃了吗?为什么还要深更半夜的,自己亲自下山去悬崖下,除非……”
说到这,曲延翊双眼虚眯了一下,眼底迸出危险的杀意,脚下一个跨步,到了小老儿跟前,单凭一只右手,就揪着小老儿的领子,把小老儿整个人都提了起来。
“老东西,你竟敢戏弄本都,找死,还是嫌五马分尸的太轻了?”
曲延翊吞吐出的危险气息,尽数喷在小老儿的脸上,刚毅的俊脸,绷得铁青。
小老儿吓得就要晕死,但对死亡的qiáng烈恐惧,让他不得不继续清醒着,不得不不住的对曲延翊告饶,“军爷明鉴,军爷明鉴啊!草民怎么敢撒谎,怎么敢啊军爷!”
说话倒是终于利索了,只是小老儿却终于忍不住,害怕的老泪纵横。
曲延翊厌恶的刚想伸手索性掐死这老货,一旁蹲在地上的青衣,噌的一声站了起来,“住手!”
曲延翊一顿,正想问青衣为什么,青衣却看也不看他,只给了他一句,“我相信老人家。”
言罢,青衣望着老人,又问:“老人家,您可否仔细想想,在沼泽地那块儿,以前或是最近,可有过什么怪事儿?”
小老儿本到了这种害怕到极点的关头,是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