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7 章
什么资格要给小爷教训!”安安静静待了那么久的薄凤眠,就像一座长眠的小火山,突然爆发了,那红着眼睛,狠狠瞪着云朵的狰狞样子,一点都不亚于他刚走的那位母亲大人。
薄家其他人,都幸灾乐祸的看向了云朵,一点都没有帮腔的意思,也就薄家那几个老长辈,又一副义正言辞的老者姿态,开口训斥了薄凤眠几句。
只有薄久夜,冷睨薄凤眠,“如此不服管束,不懂长yòu谦卑,是该好好的给个教训了。”
薄凤眠一怔,发懵的侧头望向了他最敬仰的男人,“父亲……”
薄久夜的冷眼,让薄凤眠小小的身子颤栗了一下。
看看这位父亲,又缓缓转头看看薄云朵那个狠心的生母,薄凤眠的眼角,微微的泛了红。
什么叫爹不疼娘不爱,他现在,是第一次尝到了这种滋味。
以前,他可从来都没有受过啊……
忽然,他很想自己的养母,很想很想,因为自始自终只有她,站在他的身边,不遗余力的求情,不惜身怀六甲,还长跪不起……
越想,越想难过,凤眠小小的心灵再也绷不住,嚎啕大哭了起来,“母亲……母亲……”
现在,他才更像个这个年纪的孩子。
可他撕心裂肺的稚嫩童音,却激不起在场多少人的同情,多少人,不是在冷眼看着?
唯有云朵,觉得心口那个位置,顿生的陌生情绪,几乎要膨胀到爆炸。
“长兄,话虽如此,可四妹更认为,眠儿生成这幅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身为父辈的长兄脱不了干系,在场诸位作为眠儿的长辈,也脱不了干系。”
云朵的话,可谓掷地有声。
薄家诸位被云朵这突然来的一记回旋踢弄得一愣,反应快的刚想反驳,云朵又开口了。
“养不教父之过,徒不教师之惰,如果不是薄家的家规教条有问题,也不会造成眠儿小小年纪性情如此扭曲,如果不是诸位薄家长辈都不对他这个小辈严加管教,就不会令他放任成这般叛逆,所以,如果要罚,要惩,这里的每一个,都应该最先狠狠罚,狠狠惩!”
一字一句砸落下来,薄家那些人,没有一个不无以外被砸的目瞪口呆。
甚至有些上了年纪的长辈,颤巍巍的抬手指着云朵,吹胡子瞪眼的,却是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了,良久都只能断断续续的吐出一个你字。
倒是唯独只有一个薄久夜,目光炯炯的凝望云朵,施施然从太师椅上站起,抚掌笑了起来,“四妹说的是,说得甚是。”
☆、第四百三十八章 云朵用身体保护凤眠
倒是唯独只有一个薄久夜,目光炯炯的凝望云朵,施施然从太师椅上站起,抚掌笑了起来,“四妹说的是,说得甚是。”
而凤眠那孩子,则呆呆的望着云朵,哭泣戛然而止了洽。
“长兄。”人群里,今晚倒是一直不怎么说话的九小姐薄云珂,正一脸担忧关切的扶住了一位薄家老者的胳膊,眼含难过的望向了薄久夜,“四姐姐这般讲话已是万分的放诞无礼,您怎么还能鼓励她呢?在场有多少都是上了年纪的长辈,是经不得如此打击的。”
才刚说完,薄云珂的这番话立刻引起了在场不少人的共鸣,尤其是几位薄家老者,更是对薄久夜横眉怒目的吹胡子瞪眼,又拿出一副薄家长辈的姿态。
最先代表说话的,正是薄云珂手上搀扶的那位老人。
“久夜啊,不是我们这些老一辈,非得要和小辈过不去,凤眠是长房长孙,是薄家里头最重要的根儿,三叔公哪有不爱护,不心疼的?三叔公也知道你是爱子心切,才会心中沟壑难平,赞同了小四的说法,三叔公不怪你,可今儿这事,它关乎到的已经不是小小的家事,关乎到的,也不是你一个父亲如何,而是关系到整个薄家,关系到身为薄家的族长,身为一朝宰相的你。相信三叔公不细说,久夜你是能明白的。钤”
头发花白的老人,明显没有其他薄家长辈们那么情绪激动,人看起来很和善,说起话来,脸上还带着三分笑,言词也没有任何激烈的地方,反倒温声细语的,像学堂里的老夫子。
薄久夜han凉的视线在薄云珂那里一扫而过,落到说话的老人这里时,视线瞬息就温和恭谦了下来,“您教诲的是,是久夜鲁莽无礼了。”
言说间,薄久夜还对老人深深鞠躬,作揖施了一礼。
他对这位薄家三叔公的敬重,是溢于言表的。
然,却无人看见的他勾下头的那一刹那,脸上腾起的yīn冷与厌恶。
旁观的薄家人见薄久夜这等认错态度,一个个的愤怒也好,失望也罢的表情,霎那就缓和了下去,继而,这一个个的薄家人,都对三叔公,投去了敬佩的目光。
云朵的目光也落到了那位三叔公的身上,眉心快要拧出水来。
这位三叔公看起来慈眉善目的,说话听似半点凌厉苛责没有,甚至还为薄久夜的言行开脱,可听在她薄云朵的耳朵里,三叔公分明是在拿薄家与薄久夜的身份说事儿,拿这些东西,来压薄久夜,让薄久夜分出个轻重好歹来。
薄久夜会做个什么选择,她想也不想都知道,可问题的关键就在于,在薄家向来一人独大只手遮天的薄久夜,居然对三叔公如此敬重,甚至连一字一句的反驳都没有。
这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同时,她刚才那番一竿子打翻一船人的做法,怕是就要就此夭折了。
本来她是算计着,只要堵住了薄家那些人的嘴,只要薄久夜这个家主站出来摆摆当家人的公平处事之态,凤眠这件事在薄家这里,就可以就此大事化小的揭过去了,至于燕夙修那里,她之后再做盘算。
但没想到,薄久夜居然被这位多年不世出的三叔公一句话,就给倒戈了过去。
“凤眠虽然年yòu无知,可到底不敬的,是我大燕的储君,是大燕未来的帝王。”三叔公双手拄着拐,目光慈祥而怜爱的落在被摁在长椅上的小凤眠哭花了的小脸上,“唉,不是三叔公狠心啊久夜。”
薄久夜徐徐站直躬下去的身,勾着的头并没有抬起来,“久夜明白。”
听两人说到这,薄家其他人已经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而云朵,只觉一颗心都揪了起来。
旋即,在场所有人都听到薄久夜沉声一喝,“打!”
站在凤眠身下那张长椅两侧的,两个手持木杖的掌刑小厮都是一愣,少顷才反应过来。
两个小厮相继举起手里的半丈长成人手臂粗的红木杖,看着被摁在长椅上动弹不得却只有那么点大的小凤眠,两人眼里都有些不忍。
“小少爷,得罪了!”
自打云朵这个生母将话一转折,突然变成了围护自己的言词后,凤眠就愣住了,尚还未从不知名的喜悦中回过神来时,却又听到了自己父亲的一声厉喝。
第一时间,凤眠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