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章
翌日一早,池擎醒的早,下楼吃了早餐之后,又折返回房想要叫唐洛心起床,开门才发现她已经醒了,在浴室里洗漱。
“笃笃笃”敲门声惊的浴室里的女人一跳,“谁啊?”
“我。”隔着一扇门传来池擎低沉的声音。
唐洛心这会儿还对昨晚的‘严刑bī供’耿耿于怀的,于是挺直腰杆没好气道,“什么事啊?”
“妈问我你怎么还没起,早餐凉了。”
门外的声音有些意味深长,这让唐洛心感到一丝不安,
“你怎么说的?”
“我说……”某人刻意延长了声线,“我说昨晚睡得太晚了,你太累了,所以想让你多睡会儿。”
话音刚落,“刷”的一下,浴室的推拉门后出现唐洛心气咻咻的脸蛋,
“池擎,你……”
“我怎么了?”
池擎抱着胳膊倚在门口,除了眉头稍稍扬起之外,脸上没有别的表情,“实话实说是一种美德。”
唐洛心气结,愤然道,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无赖!”
“我以前也没发现池太太还有这一面啊。”池擎扫了这屋子一眼,目光戏谑,“彼此彼此。”
“砰”的一声,浴室的门又关上了,撞得震天响。
不用说,某人又恼羞成怒了。
池擎轻笑了一声,也不再逗她,自顾自的在房间里面转悠。
其实除了枪械之外,还有一整面墙的书柜,都是经典名著,这倒是很符合她平时的风格,结婚这三年虽说他不常回家,但回家的时候如果是下午,十有八九是看到她坐在后院回廊下面看书的。
随手从书架上抽了一本《麦田里的守望者》后,一本硬面抄不知从哪个角落里被带了出来,“啪”的一下砸在脚边的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第一百一十五章 你看我日记?
池擎皱了一下眉,俯身将硬面抄捡起来,准备直接放回原处,却被本子里面掉出的一张卡片吸引。
一张已经泛黄的卡片,遒劲的字体,流畅的英文,翻译成中文的意思十分浪漫美好,“纸张记录你心情,我心分享你悲喜。”
落款是‘simon’。
池擎眼神一紧,目光重新回到左手攥着的硬面抄上。
“九月十二日,晴,大学的第一个月结束了,司墨哥带我去逛了很多地方,这里跟司墨哥之前说的一样,真的很美,不愧是全美最适合恋爱的大学啊。”
“九月十九日,yīn,下雨没带伞,和同学一起被困在咖啡厅了,幸好司墨哥开车过来接……”
“春节没买到机票,司墨哥说到他家包饺子……”
“司墨……司墨……”
泛黄的纸张哗啦啦的翻过,里面的内容走马观花而过,唯独频繁出现的‘司墨’两个字分外刺眼,怎么也无法让人忽视。
这是唐洛心的日记本,九年前司墨送的,记录的点滴贯穿了她十八岁之后的整整五年的大学时光。
里面的每一个字都和他无关,那五年甚至更早的时光里,是这个叫司墨的男人陪伴她在国外度过了所有的少年时光。
她撒谎了,司墨根本不是什么她大学时候认识的学长,在更早,早到她中学忽然被父母送去美国念书的时候就认识了,甚至连后来哈佛商学院的学校申请都是他从中帮忙牵的线,这本日记里都有记载,字字清晰。
池擎的脸sè几乎是以rou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去。
唐洛心洗漱完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看到池擎坐在书桌边上一动不动,背对着她,窗口的阳光撒在他头顶和后背,逆光下一时间看不太清楚他在做什么。
“我化个妆就可以走了,你可以下楼等我。”
她顺手拿了梳妆台上的化妆水,拧开了盖子。
“你跟司墨是什么关系?”
清冷的声音将整个卧室覆盖上一层han霜,池擎转身的瞬间,高大的身影挡住了窗台倾泻的阳光,一瞬间,整个屋子仿佛都降了温。
突然提到司墨,唐洛心愣了一下,“你怎么了?”
“回答我的问题。”
池擎的眼神十分yīn鸷,与刚刚倚在浴室门口柔情万分的模样判若两人。
“朋友。”唐洛心深吸了一口气,从容不迫道,“只是朋友,不管你听谁说了什么,或者是看到过什么,事实就是,我跟司墨只是朋友,或者说他是我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的哥哥。”
“哥哥?”
池擎冷笑一声,“有血缘关系吗?他是你父亲在外面的私生子?”
闻言,唐洛心脸sè一变,不悦道,
“池擎,你好好说话。”
“我好好说话?”
池擎眉头狠狠一颤,“啪”的一声,手中的硬面抄摔在地上,阳光下扬起弥漫的灰尘,声音冷冽,
“那你先告诉我,这里面都写了些什么,司墨,司墨,几乎每一张纸每一天,所有你在国外的日子里,这个男人无处不在,就算是亲哥哥,也不过如此吧?”
“你看我日记?”唐洛心眉头拧了起来,满脸的不可置信。
日记这种东西无疑是自己最隐私的东西,就连自己都不会随意去翻看以前的记录,更别提别人。
池擎并不是故意要看的,甚至在翻开之前他压根不知道这是一本日记,但此刻唐洛心的反应却着实激怒了他。
☆、第一百一十六章 你让我恶心
池擎懒得解释,愠怒下拔高声音道,
“你要是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为什么不能看?”
唐洛心气的发抖,“那好,你看了,看到什么见不得人的了吗?你是看到我和司墨上床了,还是和别的男人约了?”
“你是没写,但谁知道你们这十多年认识的时间里,都干过什么?”池擎指着那一柜子的藏品,“这些都是他送你的吧!你不让我进来的原因,是这里放着的根本就是你跟他的浓情蜜意吧唐洛心!”
“好,好,哈哈。”唐洛心攥紧了拳头不怒反笑,一连说了两个好字,恨不得自己这会儿柜子里收藏的全是真枪真弹,一枪过去崩了池擎再崩了自己一了百了,真是没完了!
“池擎,我不跟你计较婚后三年你身边多少女人来来回回,你反倒跟我翻旧账,即便我跟司墨真有过什么,结婚三年我跟他连面都没见过,起码我身心干净,你呢?让我恶心!”
池擎脸sè彻底僵硬下来,一股凉意传遍的四肢百骸。
她说,自己让她恶心!
“砰”的一道摔门声将屋子砸的震天响,玻璃柜里那些枪械模型狠狠的颤动,呼啦一下,倒了一片。
唐洛心的话在耳边声声回荡,这满屋子的东西,池擎越看越刺眼,“哐当”一拳朝着玻璃柜砸过去,玻璃扎透皮rou,碎渣嵌在手背上,鲜血淋漓。
这三年,自己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尘埃落定的地面上,日记本翻到了最后一页。
“五月二十六日,晴,今天是毕业典礼,原本要跟同学去毕业旅行的,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