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
是状元及第楼的规矩,来者上至皇亲贵族,下至三教九流,贩夫走卒,只要言之有物,不恶意攻击别人,损毁酒楼名声和财物便都能进来,畅所欲言。”
这是□裸的言论自由啊,娇娘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道:“真想知道能开得起这样酒楼的幕后主人是谁,他就不怕惹祸上身吗,祸从口出,尤其是文人的一张口一支笔。”
凤移花越看越觉得自家这姑娘不笨,立马奖励的捡了一块香蓉松糕递到她嘴边,笑道:“张嘴。”
“不。”娇娘左扭头偷瞧一眼垂头做木雕状的姜妈妈,右扭头觑一眼那做“相视无言唯有泪千行”状的俩宝,笑眯眯一口叼住,心里想,咱这也算是享受了一回“大爷”级服务员的服务了吧。
凤移花乐了,那隐隐蹙起的眉头一点点舒展开,仿若弦月翘然而飞,“你这副得意模样,不知心里又怎么编排爷呢,说来听听,爷不怪你。”他真想听听她心里最真实的声音。
娇娘低头吃甜糕,避而不谈。
轻轻的敲门声来的正是时候,凤移花也不急,淡淡道:“来者何人。”
“请问,里面的可是青阳侯府花大爷吗,奴婢威国公府世子夫人身前的大丫头花铃。”
“所为何事?”凤移花垂下长睫,淡淡询问,私底下那手便开始慢慢的转动腕上的念珠玩。
娇娘注意到了,他每次想事情,琢磨人的时候都有这习惯,不是转念珠,就是转扳指,有时还会把玩小玉件,便是逮着一只好看的茶杯也能看上半天。
这位爷果断的向她诠释了一回,啥叫醉翁之意不在酒。
“我们夫人说,她的庶长姐既嫁了您为妻,大家便是亲戚,后日便是她的生日,还望大姐夫赏光莅临。”
“进来说话。”
姜妈妈起身去开门,娇娘抬头一看,便见进来的是一个身姿高挑,容貌……她只想到了一句话来形容,有一千般说不尽的风流的脸儿。
倾国倾城是什么样儿的美人?她是没见过,可眼前这个女子,那一张脸,那眼儿那眉儿那chún儿说不出的风流写意。
“哪年也没落下过,礼数不可废,无需你们夫人特意嘱咐。”
这女子从进来开始脸上便没有别的表情,垂眸屏息静静立在那儿,不说话,也一动不动,若非大家都看着她,娇娘完全相信她可以和空气融为一体。
这真是个又美又奇妙的女子。
这般的品貌竟然只是个丫头吗?那她的主子又该是何等风韵才能压得住她?
“我们夫人说,也许今年不同往年。”
凤移花仰身靠向圆枕,身体放松看着立在门前的女子,“泰国公府的嫡小姐终于到了忍受不住的地步了吗?”
“我们夫人让回一句,青阳侯府的花大爷,不知该说您是痴情呢,还是懦弱,又或者,您已到了山穷水尽,要靠女人往上爬的地步,若是后者,我们夫人说了,她改日要送您一顶水绿sè的软脚幞头。”
这话语里的机锋,娇娘听个囫囵,可那顶特别的帽子她却听个明明白白。
“你们夫人应是有未卜先知之能,总是能猜中我会说什么话,然后提前告诉你该怎么回是吗?”
花铃顿了顿,躬身行礼,缓缓退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第三更,为昨晚上等到5点的清水依然菇凉以及同样熬夜等的菇凉们。
然后是公子沉剑,每次某山有压力受影响的时候,都能看见你为这书写的长评,谢谢。
容某山缓缓,一点点加更哈。
还有一只支持正版的亲,留言的亲,某山虽赶不及一一回复你们的评论,但是都放在心里了。
啵~
47谁贵谁贱
热闹的气氛里时光总是过的飞快,不知不觉便天sè将晚,品尝了一回这酒楼有名的状元宴之后,他们便打道回府,这时玉无瑕提出要回家,说是怕家中父母担忧,她不好继续拦着,索性已尽她所能帮这个弟弟指明方向,剩下的只能靠他自己了。
想着那个家中的境况,她想找些银钱给他的时候,却发现自己除了有很多首饰之外,手头上并无现成的银钱,囧况令她赧然。
她难受的去偷扯凤移花的袖子,这厮不知是吝啬不想给还是怎的,一把握住她的手抱起她,三两下塞入马车中,淡淡一句,金宝送他回去便打发了。
回去的路上,她一直别扭着,想了许久心里才舒服一些,依着这里的规矩,她这妾室的身份,她的弟弟根本不是人家的正经亲戚,凤移花也没有义务给她弟弟钱花,便是搁在现代,也没见过小舅子随便伸手问姐夫要钱花的。
她这是怎么了?怎就那么自然而然的依赖他,把他当自己人了,真把自己当根葱了不成,你让给,人家就给吗?
想通了这些,她的脸顿时红起来,火辣辣的热,扭捏一会儿,主动往他那边坐了坐。
温热的一团往他身边一靠便把他从深思中扯了回来,伸手搂着她,轻声道:“怎么了?”原来,他根本没把那事放在心上,他想的事情似乎更艰难,自上了马车之后,他那紧蹙的眉头便不曾展开过。
娇娘望着他眉心皱起的山峰,情不自禁便伸手去抚平,当触上他微有凉意的肌肤,她一顿,心里唾弃了自己一回,怎就那么心软呢,不是每天都警告自己要保持距离的吗?不能继续往下陷了。不能。
“无碍。”他握住她的手包在自己手心里焐着。
他的手心湿润温暖,手指白皙干净,手掌大而白,那么令人安心,大手套着小手,和谐美好,她突然有种想十指交握的心动,可她并没有那么做,只静静靠在他的怀里,忽然就红了眼眶,落下眼泪。
她忙把脸埋入他的怀里,只装作撒娇的模样。
他轻笑一声,扯开肥大的狐裘将她纳入怀里,“怎就这么会磨人呢,可是一时一刻都离不开爷?”语气虽轻佻却不让人感觉轻浮,尤其当他那下意识的动作,暖她入怀,爱护有加,他的话,更像是宠爱,暖的她眼泪止都止不住。
模糊着嗯了一声,便嗅着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味儿昏昏欲睡。
他抚着她披散在背上的长发道:“你不懂读书人的气节,你那弟弟尤其是个外表温润听话,内里自qiáng有主意的,不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他不会要任何人的馈赠。”
娇娘缓和了情绪,脸上重又烧起来,听他这么说,她更没脸看他了。
“谢谢。”她翻转身子,把脑袋枕在他的大腿上,扯着他的皮裘尾巴盖住脸,死活不愿让他看。
那微弱的哽咽他岂能听不见,只是不戳穿罢了。
他喜欢她把他们看做一个整体,状元及第楼门口她那下意识的动作他看在眼里,没钱自然要问她的夫君要,不必耍什么把戏。
“睡一会儿吧,回家还得有一段路程。”他往边上靠了靠,舒展身体,让她在榻上睡的更舒服些。
“已经睡了,睡了。”她羞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