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8 章
油。
这日,温风和煦,阳光明媚,威国公府门前往来车辆人流络绎不绝,虽只是内宅妇人的小生辰宴,但是前来送礼的人却多的数不胜数,然,杜意浓发出去的邀请函不过就是那么几张罢了,几个亲戚,几个交好的朋友,她并不想把自己的生日搞的这样盛大,这样乌烟瘴气,可是由不得她,她那夫君喜欢热闹,总会想法儿让她做这个宴,那个宴,春日有踏青宴,夏日有赏荷宴,秋日有菊花宴,这到了冬日就更不得了了,不仅有赏梅宴,还有她的生辰宴。
每年如此,她都被婆母叫到跟前去训斥了好几回了。
杜意浓站在自己院子的回廊上冷笑,杜元春,我要让你尝尝欺人太甚的苦果!
“夫人,青阳侯府花大nǎinǎi已先到了。”一个小丫头前来禀报道。
“有何稀奇,哪一年也没见过她和自己的夫君一起来。下去吧,再去门口等着。”
“是。”
威国公府门口,凤移花搀着娇娘下车,便有那闲着无聊的人上前来搭话,出口便是:“花兄,许久不见,近来可好,呦,你身边这位如花似玉的美人是个什么来路,我瞧着好,花兄,忍痛割该如何?”
“原来是阮兄啊。”凤移花同样含笑回复,“我听说前些日子你被府里的嫡兄赶出家门了,现在过的怎样,需不需要为兄的施舍几个钱给你应急。”
“你,哼。”这位穿着绿袍子身材矮小的男子气咻咻的甩袖进门,留下一句气急败坏的不可理喻四字。
凤移花重重捏了娇娘的手一下,“别怕,待会儿若是和我分开了,你记住,一步都别离开杜意浓,就是今日的女寿星。多看少说,最好别说话。可明白?”
娇娘点头,问出心中疑惑,“大nǎinǎi怎没来?”
“她?”凤移花嗤笑一声,“她来的可比我们早。你放心,今儿这宴会上,她不仅不会为难你,还会对你好。”
“为何?”
“晚上回去之后,兴许你自己就想明白了,她就是那样一个人,自以为是。”
“呃……”
“是花大爷吗?”一个穿着墨绿sè衣裙,梳着双丫髻的奴婢款步上前,“我们世子夫人已恭候多时,花大爷若是放心,便让这位姨娘跟着奴婢走吧,胧月楼,戏班已开始唱了,还和往年一样,夫人们在二楼看戏,爷们在一楼。”
“那我去了。”娇娘看凤移花一眼,心里虽没底,却也不怕什么。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最糟糕的情况也不过是拼着出一回丑,娱乐一回大众。
“放心去吧,我就在一楼,你在二楼一看就能看见我。”
“嗯。”
两人分道而去,待看着娇娘的背影远了,他才提脚往胧月楼去。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奉上,第三更在晚上八点
50满座衣冠(二)
戏台上,粉墨登场了些许角sè,那演着女角的男戏子真的是举手投足都是韵味,开腔便引人入胜,让每一个听他唱曲的人都不禁赞叹一声好。
二楼上,着绸穿缎的贵妇人们都言笑晏晏,有的嗑着瓜子歪头和邻座的妇人谈论着什么,喜一阵乐一阵,有的则听戏听入了迷,情不自禁的便跟着戏台子上的戏子哭笑,还有的正端庄的坐在搭着灰鼠皮垫子的椅子里,眼睛盯着戏台子看,眨都不眨一下,那不是看戏,实已魂游太虚,还有的正等待着,心中焦虑不安。
“看,咱们的女寿星到了。”一个穿着花狸皮裘的贵妇人笑着迎了上去。
“我来晚了。”杜意浓笑颜如花,“不过我可是情有可原呢,看,我给大家带了个新姐妹来。”她转身牵着娇娘的手,把她推入这些衣香鬓影里。
“这位妹妹长的好生明艳,谁家的媳妇。”有人见是杜意浓带来的,便以为是哪家的贵女,笑着牵住娇娘的手。
娇娘闭口不言,权当自己是哑巴。
“嘿,这位妹妹怎不说话,难不成是我们这些人都不配与你说话?”一个穿红衣红裳,圆脸蛋,大眼睛的少女道。
此时,在没公布她身份的时候,她们对她都顾忌三分。
杜意浓由花铃服侍着坐到寿星主位上,拿帕子抿了抿chún角,笑道:“这是我那庶出的长姐家里的姨娘。”
“啊~”不知谁这么发了个恍悟的单音节。
正牵着她手的那妇人便装作擦脸上脂粉的样子撂开了手,身子一转便坐到杜意浓身边去,埋怨道:“你这人,怎胡乱带人来,也不事先提个醒,亏得我把你当个好人,原来也是个蔫坏的。”
一边说着一边拿帕子擦自己的手,好像上面有什么脏东西似得。
“原来是花扫大街家的姨娘,呵。王夫人,你看我脸上这妆容如何,这胭脂是胭脂扣里新出的款式,用起来十分的好。”这一个直接将她无视,继续拉着身畔的人闲聊别的去了。
杜春娘就坐在杜意浓的左右边如何听不到她说话,早在杜意浓特意加深那“庶出”二字时,她便恼的浑身紧绷。
“玉妹妹,你到我身边坐吧。”杜意浓过了好半响才像是忽然想起她这个人似得,让人给她搬了个绣墩,安排在她的右后侧角落里。
娇娘依旧沉默,欠身一礼,便顺从的坐了过去。
“她不会是哑巴吧。”那个圆脸蛋,大眼睛的少女忽然感兴趣的问。
“你这丫头别胡乱说,人家可是好好的人,她不说话,我猜啊是你们把人家吓着了。”杜意浓玩笑似得的道。
有人嗤笑道:“她那是老鼠胆不成,咱们又没怎么她。要我说,这些狐媚子一个个的就贯会惺惺作态,勾的爷们窝在她们屋里不出来,哼。”
这人一开口就把问题转移到了姨娘们身上,霎时,娇娘只觉自己的耳朵边上嗡嗡嗡的像有苍蝇飞,抱怨的,生气的,不屑的,不在乎的,什么样的夫人都有,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一窝女人就成了鸭子叫。
“我说,你们行了吧,这些埋怨男人姨娘的话等你们回家再说去,今儿个可是我的诞辰,我的好日子,你们都该说几句吉祥话恭维我才是,大姐,你说呢?”杜意浓淡看腰杆挺的笔直的杜元春。
“四妹妹,你就知足吧,大姐我可是一进门就冲你说了一大堆吉祥话。”杜元春推了杜意浓一把,面上含笑,眼中冰冷,“你这丫头,怎就不声不响的把我家的姨娘给请来了,你要做什么。”
杜意浓握住杜元春的手,回以端雅微笑,“大姐你紧张什么,我认识这妹妹之前可不知她是你家的姨娘。你快跟你们主母说说,咱们是在哪里认识的,怎么认识的。”
“玉妹妹,你该到我身边坐着。”杜元春给兰翠使了个眼sè。
娇娘无可无不可,真个把自己当成一枚没有灵魂的棋子,任凭那些下棋的人随意把她摆放。
正如凤移花说的,这些贵妇看人看的不是你这个人,看的是你身后的权势,那一双双描画jīng致的眼睛似乎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