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
他,便来了。既然来了,就没打算空手而归。”
“那么,你为什么想找他?”
第51章
为什么想去找笙歌?
在听到这个问题的瞬间,苏祈的脑海里瞬间蹦出了无数借口……不, 理由。
然而, 不等她回答, 堕天嗤笑一声,再次开口:“又想找借口了吗?”
苏祈愣了一下, 回答就这么卡在了喉咙口。
堕天不是花月, 花月看破不说破, 堕天则会刨根究底。
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苏祈偏偏选择了笙歌?这个男人究竟哪里好了?
他想知道理由, 他希望苏祈能给他一个能够说服他的说法。
可苏祈终究让他失望了沉默片刻后,她平静地回应:“如果被碧鳞流放到魔界的是你, 我也会来找你的。”
这真是个让人无法反驳的回答。
至少, 堕天无法反驳。
他侧头避开苏祈的视线,抿了下chún, 许久都没再说话。
于是苏祈不再搭理他, 兀自思考起了寻找笙歌的下一步:“方向是有了, 可是魔界第十三层, 要怎么去?”
话音刚落,身侧的麒麟像是注意到了什么,往前疾走几步, 然后变回了原形。
他踏破魔界昏暗的天空, 目标明确地冲向黑暗的某处。
苏祈愣愣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尚未来得及呼唤,便又见他快速折返, 顷刻间回到她身前。
然后她看着被他叼在口中的某物,沉默。
是一只魔,正看着她瑟瑟发抖。
是了。想知道怎么去魔界第十三层?最简单粗bào的方法,莫过于直接逮只魔问。
苏祈抬手摸了摸麒麟的下巴,然后看着被他叼在嘴里的魔,微笑。
那只魔抖得更厉害了……
*
花月看着笙歌后举的双手,纠结了很久。
他一开始是抗拒的,可是,四下无人,他又实在累得不行……最终还是一咬牙,视死如归地爬上了笙歌的背。
笙歌感受到他的重量,微微一愣比他想象的要轻。
他试着走了几步,花月的长发滑落到他颈侧,弄得他痒痒的。他没有在意,渐渐加速,变走为跑,开始了他的训练。
花月勾着他的脖子,看着周围的景sè快速后退,一阵失神。
突然觉得,自己从未认识过笙歌。
苏祈是个什么样的人?只要和她接触过一段时间,很容易看清。
她很qiáng,也很聪明,但大多数情况下懒得动脑。她任性妄为,但知道分寸。她尊重并珍惜着自己身边的每一个人。时而霸气,时而温柔。
笙歌呢?
在苏祈面前一个样,在他面前又是另一个样。演技信手拈来他自己也说了,无论苏祈想要什么样的男人,他都能演出来,演一辈子。
那么,真正的他,究竟是什么样子?
没有什么比未知更可怕,花月现在真的有些不安。
然而,如果他看过苏祈笔下的设定,一定会释然。一定会跟苏祈一样,在笙歌面前放下所有的防备。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睚眦之隙,为刻骨必还。为所爱之人守身如玉。为所忠之主倾尽一切。】
其实笙歌,就是这么简单而又复杂的四句话。
苏祈第一次在纸上写下这四句话时,本想在一旁写下男主的名字,却犹豫了。
越是复杂的男主,越容易引起争论,众口难tiáo,挨骂是少不了的。
再说了,生在这样的乱世,若真睚眦必报,还怎么拯救世界?
突然想起大学教授提过的,鲁迅的一句话悲剧就是把美好的东西撕碎给人看。
苏祈再次执笔,在那四句话的旁边,写下了笙歌的名字。
她给予了他全书最美的容颜,给予了他最坚定的信念,却也给予了他最大的痛苦。
如果说,她对男女主的爱,是一个字一个字堆砌起来的执着。那么,对笙歌,便是心中挥之不去的一抹伤。
*
花月在笙歌背上沉沉睡去,也不知过了多久才被颠醒。
他迷茫地睁开双眼,看着四周依旧在急速后退的景sè,觉察到笙歌身上明显变qiáng而充满压迫感的魔气,不敢置信地瞪大了双眼。
“醒了?”笙歌感受到背上魔气的波动,忍不住挑眉,“你可以啊,睡了整整一天。”
整整一天?!
这下,花月是彻底清醒了,震惊地开口:“你跑了整整一天?”
“算是。”笙歌轻描淡写地回应,“中途实在太累,走了一段时间……你醒了就下来,我的腰快不行了。”他边说边慢下脚步,随即松手。
花月轻盈落地,看着笙歌费了好大的劲儿才直起来的身子,脸上的神sè变得有些复杂:“你不累么?”
“累啊。”
不累是不可能的,只是,这种程度,笙歌觉得自己完全可以忍受。
他动了动胳膊,充分活动开后,对花月勾了下手指:“来,陪我一起跑。”
花月:“……你疯了。”
魔与神不同,不受天地自然灵气的眷顾,无法从外界汲取能量,完全靠自己。
两天了,笙歌一直都在近乎疯狂地透支自己的体力,找死吗?
“你不跑我自己跑了。”笙歌看出花月的不情愿,不再qiáng求,自顾自地跑起来。
“你……”花月服了。
他“啧”了一声后,毫不犹豫地化作原形。
巨大的食人花合拢紫sè的花瓣,藤蔓钻入地下,然后将整个花苞拖进地里。
不多时,笙歌的前方钻出一条藤蔓,拦住了他去路。他微微一愣,本能地放慢脚步,却还是因为惯性,险些撞上突然拔地而起的花苞。
花瓣朝四周舒展开,锯齿状的牙齿每次看都是那么惊悚。
笙歌看着那个从绽开的花苞里钻出来的人,皱眉:“找死?”
他的语气,和苏祈有七分相似,让睁开眼的花月忍不住嗤笑:“凭现在的你,还打不死我。”顿了顿,他换上有些严肃的语气,“主上,听没听说过一句话,欲速则不达?你这样过度训练,非但得不到qiáng化,还会伤身。不如休息一会儿,让体内的力量得到沉淀和稳固。”
笙歌沉默了,似在思考。
花月收起自己的藤蔓,花瓣化作衣袍,被他一把拽过,潇洒地披到身上。他没有系腰带,衣袍只是松松垮垮地挂着,仿佛风一吹便会落下。
他没有在意,走到笙歌面前,单膝跪下:“主上,我会让你变qiáng的,请相信我,按我说的去做。”
笙歌愕然低头,看着花月低下的身子。
从来都是他跪别人,还从来没有人跪过他呢。
“你是不是有病啊?”笙歌是真的想不通,“几天前还想置我于死地,现在却尊我为主?”
一开始还以为“主上”两个字他是瞎叫着玩的,原来他是认真的么?
“嗯。”花月懒得解释。
很多人都以为他心善,苏祈大概也这么以为。因为他总是为别人倾尽一切,哪怕是毫不相干的人。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