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过,不能往窗
台上爬……看看又下不来吧?”
“娘”冬娃搂住娘的脖子,糯糯道。
徐甜甜和冬娃贴了贴脸。
就把他从窗台上抱了下来, 放进了帐子里。冬娃舍不得撒手, 搂着娘的脖子,
细声细气地问道:“娘, 刚才那个老妖婆咋捂着pì股跑了?”
“……呃, 她pì股疼, 所以就灰溜溜地跑了……”徐甜甜咧了咧嘴, 心知冬娃都看到
了。她瞅着冬娃除了好奇,倒是一点也不觉得害怕,这才放了心。
“娘, 你拿锥子扎人了?”
“嗯……娘扎的是坏人……”
“扎坏人?娘, 我也要扎坏人……”
“冬娃,你现在还小, 这坏人就留给娘来扎好了……还有啊, 小娃娃可不能玩锥
子, 也不能摸刀……都记住了吗?”
“娘, 冬娃都记住了……”
徐甜甜搂着冬娃坐在床沿上,刚说了几句。
就听到院门被叩响了。
她站起身来, 捋了捋头发, 出去开门。
原来是爹回来了,手里还提着一条草鱼, 正扭着尾巴蹦着。
“爹,您回来了!”徐甜甜上前,接过了那条草鱼。
“冬娃娘,凤芝呢?”章存林扫了一眼,见院里安安静静的,不禁松了口气。
“凤芝去爷爷那边了,春生过来说爷爷生病了,让您也过去瞧瞧呢……”
“呃……”
章存林点了点头。
想着刚才撞见那李神婆,花着一张脸,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就忍不住问道:
“冬娃娘,今儿院里有人来过?”
“嗯,刚才李神婆来了,说是路过这里,就进来瞧了瞧,坐了一会就走了……”徐
甜甜轻描淡写地说道。
“哦……”章存林一听,隐隐猜到了什么。
可瞅着冬娃娘面sè如常,啥事没有的样子,心里也有点纳闷。不过,见自家闺
女也没吃亏,也不好再继续多问。
他洗了洗手,就去西边瞧爹去了。
一路走着,一路忖着。
这事怕是和老爷子有关。
他就信这个,时不时地要把那李神婆请进家来,谁也劝不住。当初,他就是因
为这个,多说了几句,犯了老爷子的忌讳,惹得老爷子几个月都不肯搭理他。
可现在瞅着老爷子,又把那神婆往他这院里引,这么下去咋行?
正想着,就远远地见那李神婆进了大哥家。
瞧那一脸光鲜的样子,和刚才的狼狈相截然不同。
心说,这又准备做甚?
还嫌闹得不够欢啊?
想着,不由得沉下脸来。
*
爹一出门,徐甜甜赶紧进了灶屋。
瞅着时辰不早了,这晌午饭还没做呢,可得抓紧点。
大锅里的水刚一烧开,启康已经到家了。他扯着冬娃在院子里玩耍,俩人还一
起蹲在瓦盆前看那条草鱼,在水中游走。
不一会儿,爹和凤芝也回来了。
一家人坐在灶屋里,吃了晌午饭。
倒是出奇的安静。
也没听爹再提那李神婆之事,还说爷爷已经见好了,能下地走路了。
见老爷子没再闹腾。
徐甜甜也暗暗称奇。
心说,这玉皇大帝之女的名头还是蛮管用的。
看来,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一下午,相安无事。
该念书的念书,该去识字班的去识字班。
jī、鸭、猪、羊都吃得饱饱的,在圈里呆着。
临到黄昏时分,又有人上了门。
那是位年轻汉子,看着二十来岁,穿着一身青布短褂,收拾得十分利落。可脸
sè却yīn沉沉的,就像来讨债的。
爹见了那人,先是一愣。
接着,就笑着说道:“宏山来了?快进屋喝口茶,坐下歇歇!”
可那位名叫宏山的年轻人,却昂着头,硬生生地说道:“章大伯,我就不进屋
了,我今儿来是想告诉您……”
“宏山,有话进屋说……”爹赶紧打断了那人,想把他让进屋里。
可那人却拗着脖子,直着嗓子说道:“不了,章大伯,咱长话短说,今儿我娘
把事儿都跟我讲了,我也都知道了。您和我娘那事,我们一家子都不同意……您就行
行好吧,放过我们这一家子吧?”
“……宏山,话不能这么说……”
“咋了?有啥不能说的?我就是要当着你们章家人的面,把这事给抖搂清楚喽……”
徐甜甜一听,便猜出了来人的身份。
这怕是沈寡妇的儿子来了?
见爹脸涨得通红,被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心说,这汉子咋这么不懂事?
作为小辈,有这么和长辈说话的吗?
况且,这事爹一直瞒着家里,就是不想让家里人知道。可这个宏山这么一嚷
嚷,不但家里人知道了,恐怕全村人也都知道了吧?
以后,让爹的脸往哪里放?
想着,这会儿得帮爹说句话才成。
于是,清了清嗓子,拔高了声音说道:“这位大哥,有话进屋说,您这么扎
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章家待客不周呢?”
“你……你这个妇道人家,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沈宏山转过脸来,瞪着她说道。
“嘻嘻,有没有我说话的份儿,你还真还管不着。不过,我是爹的闺女,不能
眼睁睁地看着爹被小辈们无礼……况且,那事儿您这么一说,我们家也都知道了。那
好,我就在这里告诉你,这事我们全家人都同意,也希望爹能给自己找个老伴,以
后平平和和地过日子……”
凤芝在一旁也反应过来了,于是也大着胆子帮着腔。
启康呢,虽然不爱说话,可这会儿家里就他一个男子汉,自然也要顶上去。于
是,大声说道:“宏山大哥,我爹这事,我也同意!还有我大哥也同意……”
冬娃也在一旁凑着热闹,他扯着小嗓子跟着小叔喊道:“冬娃也同意!”
这么一来,把那个沈宏山气得直跳脚。
可见章家人都扭成了一股绳,也拿他们没辙。
他大声嚷嚷了几句,就败下阵来。
徐甜甜一瞅,想借着这个机会给爹鼓鼓劲儿。
于是,继续说道:“这位大哥,如今可是新社会了,这婚姻法也颁布了,政府
都在提倡婚姻自由,你咋就干涉你娘的自由?”
“……我……我这是为了我娘好!”沈宏山吭哧了半天,憋出这句话来。
“为你娘好?瞧瞧你娘为了你,孤零零地过了半辈子了,连个做伴的都没有,
你这是为了你娘好啊?”
“我……我娘她是寡妇……”
“寡妇?寡妇咋了?寡妇就不兴改嫁了?难道你想让你娘守一辈子不成?”
“守一辈子咋了?按照老礼不就该守一辈子嘛?”
“呵呵,你自家有媳妇有儿子,过得滋滋润润的,难道就忍心看着你娘孤家寡
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