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子里,乖乖地跟他一点点汇报:“早上到教室就觉得头疼了,可能是因为我跑热了,之后又吹了冷风。到教室就觉得不对劲了,后来中午回来吃了点药,现在在床上……头还是很痛,感觉要炸裂开来了。”
她又吸了吸鼻子,开始觉得这个世界上怕是没有比生病更糟糕的事情了。
父母那边,不想让她们太过于担心,所以也没去说。
现在去医院的话,一个人又未免太过于孤独下午还有课,室友她们得到五点以后才能回来呢。
花卿想着自己一觉睡过去可能会好一点,没想到听筒里传来零碎的脚步声,还有对方跑步时的鼻息。
“花卿。”
他抿着chún喊她的名字,像绒花在她的耳边绽放开来,蹭得花卿缩了缩脖子。顾程白加快步伐走回自己宿舍,拿了保温杯之类的东西,随后关上门:“你现在可以自己穿衣服吗。”
“嗯……?”花卿茫然地眨了眨眼眸,又“嗯”了一声。
“那好。”
深吸了一口气。
他似乎在跑动,逆着风。
听筒传来人群的说话声,他绕过每一个人,或是低声道“对不起”,又或是“不好意思让一让”。
“穿好衣服走出宿舍。我带你去医院。”
花卿隐约听到了他衣服摩擦的声音。
小姑娘鼻子一酸,眼睛一下子就雾蒙蒙的了。
她稳了稳自己的声音,脑袋从被子里伸出来,轻声问他:“你会在宿舍门口等我吗?”
“嗯。”他握紧手机,“多久都行。”
*
花卿用了平生最快的穿衣速度,套好了外套和鞋子。走出来的时候特意去镜子前看了一眼,外套扣子弄岔了,整个顺序都是乱的。她也顾不上那么多,一边走着一边解下来。
走到宿舍大门口,就看到一个人影远远地站在那儿。
右手抱着外套,左手拿着保温杯,看上去特逗,像接小朋友放学回家的家长。偏偏穿得日系,好看的灰sè针织外套,里面是件白sè打底。黑sè的裤子把他衬得看上去腿足足两米长。
她也顾不上自己头痛不痛了,快步朝顾程白那边走过去。
怕他等着急了。
不知道是不是经常想方案的原因,顾程白远远比她想象中考虑的周全。见到她走过来,迎上去就帮她披上了厚外套,提着衣领走在她身前,下巴蹭到她的脑袋,低声催促:“伸手。”
花卿套进了一只胳膊到外套袖子里。
衣服味道很好闻,是件黑sè的。柔顺剂的味道刚好和她用的牌子一样,樱花味的。
小姑娘套着大外套,整个人被衬得更加娇小。
看着跟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学生没什么差别。她甩了甩袖子,捂住自己发烫的脸颊,偷偷笑起来。
顾程白在此时蹲下身,帮她拉好拉链。刚好瞥见她的笑意,挑眉:“头不疼了?”
她露出一双眼睛来。
“对啊见到你就不疼了。”
他摇了摇头,半俯身,直视看向她。靠得极近。
花卿的呼吸一下子就乱了。
她佯装镇定地看回去,“怎么了?”
没回答。
顾程白伸手,放上她的脑袋,慢慢下移,撩起她额前的刘海,用手探了探温度。
那一个瞬间,花卿开始庆幸
自己今早是洗了头的。
*
到了医院,挂了号。
花卿坐在门诊室内的椅子上,跟医生讲了症状,拿了一个温度计过来,测了一下她的体温。
“38.7。”医生推了推眼镜,“打两天点滴,再开几盒药。”他在电脑上勾选了一下药品,拿了一张打印的单子给他们。“先去交费吧。”
小姑娘缩在衣服里,乖乖跟着顾程白起身,走到过道。
交费的地方还挺远的。
顾程白环视了一圈周围,把保温杯塞给她:“喝点热水。我去交费,你在这边等我。”
“好。”
花卿在等候区的椅子上坐下来,张望了一会。看着顾程白的身影消失在自己视线里,慢慢悠悠地打开了保温杯。
保温杯是黑sè的。哑光。
一看就是男孩子的。
小姑娘舔了舔嘴chún,盯着杯子口,轻声笑了出来。
*
顾程白拿好单子走过来,顺手接过了她盖上的杯子。
花卿跟上他的步伐,护士接过单子,看了一眼,随后指了指里面:“去那边坐着吧。”
其实很久没有生活病了,换句话来说,也算是很久没有来过医院。小的时候倒是经常来这边,她打针的时候也超乖,一点都不会哭闹。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来的原因,反而有胆怯起来。
说到底估计也只是害怕那个过程吧。
小姑娘坐立不安的动了动身子,听见顾程白偏过脑袋看了她一眼。“害怕?”
她想了想,“有点。开学抽血的时候低血糖晕过去了,总是会联想到那个片段。”
原来是这样。
顾程白点了点头,在护士拿着东西走过来的时候,身子往前倾了一些,靠在她的边上,抬手,捂住她的眼睛。
另一只手则是放在她扎针那只手掌心的下方,低声嘱咐道:“别乱动。”
听到这么说,她果然没再动了。
从后面看来,顾程白几乎整个人都要贴在她的后背上。他半直着身子,遮住花卿眼前的那片光亮。鼻息吹拂过她的耳畔,动动脖子似乎就能蹭到他的怀里……
花卿心脏跳动得飞快。
整个过程很短,总共加起来,也不过几秒钟。
对她来说,却是无数个细节在自己的眼前过了一遍,内心还期望着时间过得再慢一点。
末了。
他的手从她的手心抽开,指尖蹭到手心。
口干舌燥。
小姑娘咬了咬chún瓣,突然抬起脸:“顾程白,我想喝橙汁。”
作者有话要说: 犹似故人归。
第14章
[14]
顾程白那天其实是没找到橙汁的。
医院的位置有点偏,附近没什么超市。街边全是五金店,他一个个问过去,就连饮料都没得卖。
最后,他满怀歉意地跑回来,手里拿了一袋橙子。垂下眼睛告诉她:“橙汁我没找到。橙子要吗?我给你剥”
那时候,两个人还处于关系很好的朋友阶段。
顾程白不是她男朋友,她对于顾程白来说,也没有一个看似重要的称号。
可他,确确实实是把她放在心上的。
小姑娘那时候鼻子有点酸,没想到因为自己的一个想法,就让他奔波了这么久。到底该说他偏执,还是傻呢。
花卿张了张嘴巴,终究没把自己的那句疑惑问出口。而是用能自由活动的那只右手,伸进袋子里,挑了颗又大又圆的橙子,抬眼看向他,卷起chún角,延长了尾音:“要剥!”
手舞足蹈的,兴奋得跟个孩子一样。
声音跟冰糖一样,又脆又甜。
顾程白笑了笑,落下一个字来。
“好。”
语气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