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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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捉到这一丝空间波动之后，佐斯想了想，通过子机网络，叫来了一只白灵史莱姆。
雪白的史莱姆从虚空中跳跃而出，落到他身旁后，不需要佐斯再特意解释，早已经从智脑那里得知了情况的它，直接转变成了空冥晶身形态，探出了一根根犹如珊瑚般的晶体触须，仔仔细细地扫描着周围残留的一切空间波动痕迹。
片刻后，这只白灵史莱姆收回了触须，对着佐斯点了点头，用带着些许奶气的声音说道：“跟您想的一样，虽然似乎被人刻意做过掩盖，但我还是感知得到，这里确实是进行过远距离的空间传送反应，时间大概是在十分钟以前。”
“可以解析出对方的传送坐标吗？”佐斯问道。
“没问题，相应的数据我已经侦测并交给智脑了，应该很快就能得出结果。”白色小史莱姆点点头道。
如它所说，仅仅半分钟会后，智脑那冰冷的提示音便响了起来。
『已成功完成空间坐标演算，详细数据请看全息地图。』
智脑话音一落，一块立体全息投影地图便直接展现在了佐斯和白灵史莱姆的面前，那是一个透明的玻璃球，其内部还有着许多个或大或小五颜六色的气泡，其中位于中央的最大一颗气泡内可以看到有一块大陆的立体地图虚影，从大陆地图上可以看到以各种颜色划分出来的区域，那是各方势力的领土标记。
而此刻地图上位于大陆南方属于幻兽联盟的区域内，那正在不断闪烁着的蓝色光点，自然便是佐斯他们所处的位置了。
佐斯扫了一遍地图，意外地发现，那被智脑标记出来的应该代表着本次追踪目标所在位置的红色光点，却并不在代表着主物质位面的那颗最大气泡内，而是在玻璃球内的另一颗小小的灰色气泡之中。
这些玻璃球内漂浮着的各式各样的气泡，代表的其实就是灵子世界里的各大位面。除了主物质界位面所属的最大气泡之外，龙域位面、魔灵位面、天堂位面等几个大型位面，也都能在玻璃球内很显眼地辨识出来，但那个如今被智脑标记出一个小小红色光点的灰色气泡，却显得非常不起眼。
论体积规模，这颗灰色小气泡就连魔灵位面的百分之一都不到，所处的坐标位置也位于虚空夹缝里的偏僻角落，佐斯回忆了一下，貌似这片被命名‘尘墟’的小位面，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尘墟’，并非是特指一个位面，而是一群位面空间的总称。就如其名，这一群位面空间的主体便是尘土和废墟，荒凉枯寂，里边不存在任何有价值的资源，更没有什么生命栖息，内部环境十分恶劣。
那并非是天然形成的位面空间，而是以前的灵子世界在经历多次神魔级的大战时，被大战卷入的那些位面空间破碎时留下的一些‘碎片残渣’。
正因为只是‘碎片残渣’，所以这些‘尘墟’位面空间的规模才会那么小，环境也才会那么恶劣，别说是供人生存了，其内部本身的空间架构甚至都存在着很大的问题，往往十分扭曲且不稳，对于寻常生灵来说非常地危险，就算是有能力扛住这种异常空间环境从而在里边生存下去的超凡生命们，对于这样的环境也大多都不会感到喜欢。
所以，这些被归为‘尘墟’的位面在灵子世界里就成了虚空垃圾一样的存在，一般都不会有人去理睬，它们唯一能够称得上有价值的，也就只有在被一些修为高深的超凡者捕获并用来截取一部分空间架构修补之后做成大型储物器的框架之类的才会有点儿用处。
甚至就算是很多精通于空间之道的高阶超凡者，也不一定会对这些‘尘墟’位面碎片感兴趣，毕竟这些位面碎片的空间架构本身就是残破的，哪怕要拿来废物利用，那也得先对其进行修补。
因为，碍于技术问题，大多数的位面碎片，其修补所需的成本都已经高出了将其修补完成后所能创造出来的价值了。
不过梦幻国度对于这些‘尘墟’的碎片倒是挺有兴趣的，因为国度拥有着足够完善的异空间构造技术，但也只是稍微有些兴趣而已。
对待这些尘墟碎片，梦幻国度的有时会将其捕获并打造成储物器，有时候也会干脆派遣白灵史莱姆之类的空间能力者将其锚定，然后慢慢牵引转移到自家的魔灵位面边上，再让江言操控魔灵位面将其直接吞噬。
就像是大鱼吃小鱼一样，拥有位面之主权限的人，可以操控自己的专属位面去吞噬吸纳其他的空间，从而在一定程度上壮大自身的专属位面。
可惜，依据吞噬吸纳的对象不同，专属位面能够获得的收益也是不同的。像尘墟这样的堪称已经毫无价值的废弃位面碎片，哪怕将其吞噬吸纳进来了，能够得到的收益也往往就很低。
江言再将魔灵位面附近的一圈尘墟位面碎片都清扫干净之后，就没再去管距离更远的那些碎片了，他特意清扫魔灵位面周边，也只是为了减轻自家位面周边的安全隐患而已。
尘墟碎片既然作为废弃的位面碎片，其内部环境恶劣，但也因为所处偏僻、很少有人会对其感兴趣的缘故，对于一些别有用心之辈来说，那却是很好的藏身之处。
要是有敌人将兵力藏身在了这些距离魔灵位面较近的尘墟位面碎片之中不怀好意，那对于魔灵位面来说便会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隐患问题了。
所以，像天堂、龙域这样的拥有大型专属位面的势力，其周边基本也都是不会存在有尘墟位面碎片的。江言在执掌了魔灵位面之后，便自然也要将这方面的问题处理好。
如今，智脑所演算出来的疑似恶魔种活动的空间坐标位置，便是处在了这样的一个尘墟位面碎片之中。
佐斯想到了很多。
莫非，恶魔种们躲藏得这么深，原来就躲藏在了那些尘墟位面碎片里边？
他将这个猜想记在了心里，随后看向智脑，道：“派遣「虚空蜉蝣隐虫」进入那处位面碎片里探查一下情况。”
明知道那边有可能有恶魔种隐藏，但佐斯却不打算在情况不明的时候就亲自过去探索，因为那样风险太高了。
他虽然也是当世的一大高手了，恶魔种那边实力也是丝毫不弱，几位魔神祭祀的修为就丝毫不差于他，更别说还有已经达到了真神之境的魔神祭祀之首『恶魔王』路西尔、以及更在其之上的『魔神』。
贸然去面对恶魔种们可能精心设好的陷阱的话，这对佐斯来说也还是会有不低的危险的。
……
虚空御座上，江言看着从空间门里回来的佐斯，笑了笑，问道：“怎么样？”
虽然哪怕不问佐斯，江言自己也可以直接链接到子机网络的数据库里查看得知想要知晓的一切信息，但他一般并不会那么做。
总得让下属们发挥一下职能，而且让他自己去查阅数据的话，还得稍微费点心思，但连动脑都不必就从下属的汇报里直接听取结果，这才更符合江言的那不喜欢麻烦的作风。
“很抱歉。”佐斯单膝跪下，面色僵硬地摇摇头：“追踪失败了，顺着那条痕迹所查到的目的地，却只是一处被设置好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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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因为什么人人平等之类的思想，仅仅只是因为，在江言看来，世上的每一个人，都会是他的梦幻国度的潜在子民，有可能会因为种种原因而最终投入到他梦幻国度的麾下。再不济，也可能会成为梦幻国度的潜在客户消费者。
在这种想法的影响下，若是国度向外人提供奴役契约的定制，将其他人变成了对其主人言听计从的奴仆的话，江言总感觉自己会有些亏。
——因为这些奴仆身上的一切财富以及未来可能创造的价值，都都会归属于那位‘主人’，那么一来跟他梦幻国度或许就没有太大关系了。
不过这一次既然是身为幻兽联盟高层核心的苏雅开了口，那梦幻国度便还是不介意答应了下来。
等到智脑们将契约文书拟定得差不多，帮苏雅将现场的这些魅狐族旁支子弟都顺利收编到她们麾下之后，佐斯终于是找到了江言想要的线索。
“果然……不出主宰陛下的预料。”佐斯语气冰冷地低声道。
足足十多分钟的探查之后，他已是绕了整片桃山魅狐族驻地一圈，双眼微微眯起，忽然间抬着手在虚空中握起，一缕缕淡淡的黑气自大地上升腾而出，汇聚成漆黑的丝带状的阴影，被佐斯牢牢抓在了手心里。
“这是……阴影？”苏雅美眸微微眯起，仔细感知了一番，道：“貌似，还有一些属于恶魔种的魔力痕迹？”
“是的。”佐斯点点头，手掌一用力，将这些阴影收拢起来。
作为同样参悟了阴影系力量的超凡强者，佐斯可以确定，他所拘束起来的这一团阴影，应该是出自于一个修为至少达到了三级第七阶水准的超凡强者的手笔。
进一步分析之后，佐斯更是觉得，这一团阴影所留下的痕迹，其源头很像是恶魔种里的那位大恶魔、『阴影魔手』梅菲斯的手笔。
若是有那一位掌握了阴影之力并且将其钻研到了三级第九阶极境层次的大恶魔出手帮忙的话，桃山魅狐一族想要避开梦幻国度监察哨机的耳目暗暗撤走，还真并不难以做到。
就佐斯所知的，「阴影维度潜行」这一招便可以办到这种事。而恰好，残留在现场的阴影系能量，也将线索指向了这一方面。
佐斯立刻明白了过来，为什么江言会特意派他过来，并且还故意说‘或许能够找到什么线索。’
因为论起对阴影之力的追踪，同样掌握了阴影系力量并且本身还是数据化智脑的佐斯，无疑是最为适合这项任务的了。
佐斯没有耽搁时间，立刻沿着自己搜寻到的一丝丝的蛛丝马迹，追查了下去。
「阴影潜行」这种移动方式，是需要依托于其他现实地形里的阴影环境才能实现的，因此，大多数掌握了这一招的存在，都是需要沿着大地上的事物来行进，只要对阴影之力足够敏锐的话，那便有迹可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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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斯仔细追查下去，一路脱离了桃山的势力范围，发现那痕迹竟然开始遁入到了地底之下。
地下岩层区域四通八达、地形结构极为复杂深邃，在这地下，因为终年都暗无天日，阴影之力却是极为活跃。佐斯并不知道那梅菲斯到底将人带到了什么地方，也只能顺着它留下的一丝痕迹继续慢慢继续追踪下去了。只是因为地下的阴影之力更为活跃的缘故，梅菲斯留下的阴影之力痕迹就像是墨水混入了黑布之中一样，变得更为不起眼了。
其存在痕迹，也是越来越淡，越是深入于地下就越是轻淡，只是顺着这条线索继续深入追查了不到十分钟，佐斯就发现线索停了下来，在地下足有三千多米深度的一个岩层空洞区域里，彻底断掉了阴影之力留下的痕迹线索。
幸好的是，而他仔细用数据之力扫描解析之后，在现场又捕捉到了一丝属于空间波动的残留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