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0 章
道。 陈国公皱起眉头,沉默了一下,道:“大概是母亲的意思,防着底下的人偷东西,这是好事,无规矩不成方圆。” “是!”初三叔撇嘴。 陈国公不满地看了他一眼,“你又想说什么?” 初三叔摇头,“什么都不想说,说了也是多余。” “你……”陈国公气结,“行了,不必跟着,去你的梨花院讨好她。” 说完,便径直出了门。 陈国公心头一直都压着一股子怒火,他一天唯一自在的时候,就是在衙门的时候,回到这府中就觉得喘不过气来。 本来心里就窝火,再被初三叔刺挠了几句,这一路到寿安堂,便觉得浑身不自在。 到了寿安堂门口,他心头的火气还没压下,怕回头说话得罪了病中的老夫人,便转身先去了梨花院。 初三叔也是去了梨花院,如今在梨花院的院子里优哉游哉地喝着茶。 “不是我夸赞,确实青莹泡的茶要比小安子泡的茶好多了。”初三叔懒洋洋地说。 “合着您总是往梨花院里跑,就是冲着青莹的茶来的?”瑾宁打趣道。 “难不成三小姐以为呢?”初三叔笑意盎然。 “得,以后叫青莹去伺候您。”瑾宁笑道。 初三叔老实不客气地道:“那可不拘的。” 青莹掩嘴笑了,“奴婢可不去,伺候三小姐多好?” 梨花上了糕点,初三叔吃了一块,摇头道:“小海棠嫁出去之后,都吃不上那味道了,这妮子,怎就不回来看看你啊。” 瑾宁笑道:“她前几天回过,说店里如今忙着,木老夫人这不是手把手地教她做生意么?” “真好,小海棠是个有福之人。”初三叔道。 瑾宁寂然地道:“她自小跟着我,在庄子里吃了不少苦头,我们和雷洪的庄子打架,她被打破了头,流了好多血,大夫说救不回来了,结果这丫头顽qiáng地熬了过来,后来跟着我回京,我备受冷落,她也跟着受人白眼,连她的月例银子都没发,一个月下来,连rou末子都没见着,开始为求家和万事兴,我们都忍下来了,可长身子,什么时候都觉得饿,只有偷偷地出去木大娘的店里吃馄饨。若不是长孙氏与长孙嫣儿欺人太甚,我估计到现在还忍着,可不忍了,她也没落半点好,因着我的事情,弟弟被人抓走,她自己被打得个遍体鳞伤……” 瑾宁的话,让本来活跃的气氛,都变得沉重起来。 初三叔轻声道:“都过去了。” “过去了吗?”瑾宁苦笑,“没过去,枣庄发生了什么事,初三叔知道的,长孙氏和陈瑾瑞用那样的手段害我,父亲不知道么?他都知道,但是我是克星,我死有余辜啊,甄氏的女儿,哪里有长孙氏的女儿矜贵?好不容易,长孙氏这消停了,祖母和二婶回来了,这才回来几天?我这出了多少事端?若不知道内情的,还以为是我挑起来的,初三叔您信不信?回头等父亲去了老夫人屋中请安,定会过来痛斥我一顿,甚至上家法也是等闲。” 众人听得黯然,钱嬷嬷安慰道:“到底是亲生父女,国公爷会想明白的。” 瑾宁笑了笑,qiáng打jīng神道:“是啊,会想明白的,或许,等我被人害死了,断了他与母亲在这世上唯一的联系,他才会明白过来。” 瑾宁的话,一字一句,都传入了外头本打算来问罪的陈国公耳中。 前头的话给他的震撼,远远不如后面那一句“或许等我被人害死了,断了他与母亲在这世上唯一的联系”来得震骇。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恨极了她,却最终还是叫了她从庄子里回来。 她是他们夫妻在这世界上唯一的联系了。 他们父女互相仇恨,但是所爱的却是同一个人。 院子里,瑾宁慢慢地抬起来头看着外头,听着那悄然的脚步声远去,她chún瓣不知道是冷笑还是讽刺的笑。 陈国公来到了寿安堂。 老夫人刚服了药,半躺在榻上,袁氏为她敷了一个艾包,绑在头上。 陈国公进来,她也只是淡淡地抬了抬眸,便没搭理。 “母亲好些了吗?”陈国公上前问候。 老夫人哼哼了两声,没搭理。 陈守成从外头进来,手里拿着蜜饯儿,不悦地道:“大哥,虽然瑾宁是我侄女,但是这一次她真是太过分了。” 陈国公回头看着弟弟,怔了一下,“这和瑾宁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陈守成冷笑一声,重重地把蜜饯儿扔在桌子上,一把抓起桌子上的两包药,“这是她命人送过来的,说是给母亲祛毒清火,还有这逍遥丸,母亲都已经这把年纪了,吃什么逍遥丸?分明就是侮辱母亲,你是她的父亲,可容不得她这般忤逆不孝,传出去,人家怎么说我们国公府的家教?” 陈国公皱起了眉头,“这祛毒清火是好药,也算是她孝顺,至于这逍遥丸,她大概也不懂得药理,以为是好东西便一并送过来了。” “她不懂?她身边的人懂不懂?那宫里来的嬷嬷总归懂得吧?今日发生了什么事你知道吗?那苏意竟然叫了个太监过来羞辱母亲,那太监最后还变成了陈瑾宁屋中的嬷嬷,这事你怎么也得给母亲一个交代。”陈守成一pì股坐下来,气哼哼地道。关注""威信公众号
第115章 规矩
陈国公听了陈守成这番霸道的话,心里有些不高兴,但是想来今天老夫人确实是受委屈了,年纪这么大,被苏意送个太监来对食,这种羞辱的方式着实是太过分了。 再看看老夫人一脸的病容,他也心生愧疚,便道:“母亲放心,此事儿子一定去找苏意说个分明,也会叫瑾宁过来给您赔罪。” 老夫人抬了抬无力的手腕,病恹恹地道:“道歉不必,老身管不得她,到底是你与甄氏的心头rou。” 她说着,苦笑了一声,“到底,长岐道长说得没错,她若留在府中,定害得国公府人仰马翻,这种刚出生便克死母亲的人,以后少些往老身屋里钻,老身还盼着多活两年,等柱哥儿娶媳妇呢。” 长岐道长的话,陈国公之前是努力压下了,如今被老夫人翻出来,想起了妻子的死,他心头一阵刺痛。 这种痛,他太了解,一旦痛起来,晚上连入睡都不行。 老夫人的话,与在梨花院瑾宁说的话搅在了一起,他只觉得心头疲惫不堪。 可偏生老夫人也不能得罪,瑾宁那边也无处问罪,这倒是叫他好生为难。 “大哥,”陈守成见他神sè,立刻就道:“那臭丫头给不给母亲道歉,你看着办,便是母亲不见她,她也得在院子里跪上一天,否则,你做父亲的不教训,我这个做叔叔的,便得好好教训她一顿。” 陈国公看着他,道:“也好,最近衙门事多,你无事便管教管教她。” 陈守成霍然站起来,“行,有大哥这句话就行,只是回头别怪我出手太重,这一次教好了,省得以后烦心。” 陈国公垂下眸子,“嗯!” 他对陈守成有些不耐烦起来,这种感觉其实以前也有的,总觉得他一事无成,不过是占了嫡出的名分,父亲母亲都偏爱他一些。 陈国公走后,袁氏忿忿地道:“大哥分明是帮着那小贱人。” 老夫人对陈国公的态度也很失望,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