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8 章
致意,然后才转身看着江宁侯夫人。 江宁侯夫人眼底有雾气,捏住了手绢,凝望着他的刚毅的面容,轻声道:“你可算回来了。” “是的,回来了。”江宁侯的口气和往日说话没有什么分别。 而江宁侯夫人知道他不会得悉此事,因为庆功宴上,谁会拿这些话来说?他可是打了胜仗归来的功臣,当着皇上和皇太后的面说这些事情,岂不是打他的脸? “父亲!”李良晟和李齐容两人上前去,李齐容激动地看着侯爷,李良晟看起来却有些心虚。 江宁侯点头,“嗯,齐容也回来了?你们姐弟,一同上前见过诸位叔父。” 这些家将,都是住在府中的。 但是李良晟和李齐容往日多半把他们当做府中的下人,就算他们在军队里有职衔。 可既然是家将,那就是奴才。"威信公众号
第147章 你替他去死吗
但是碍于父亲的颜面,两人都上前见礼,“诸位辛苦了!” 几名家将都拱手还礼,“大小姐,公子,言重了!” 迎进了府中,家将的家眷都在后面等着,之前是没敢上前迎接。 如今家眷见自己的男人或者父亲回来,都激动地迎上去,自是一番叙话。 江宁侯对众家将道:“你们先回去歇着,明后几天,休假好好陪陪家人。” 侯爷治军,素来严谨,如今特赦放假,大家都很高兴。 家将们进去之后,江宁侯夫人便含笑上前,温情脉脉地道:“你今日尽兴,定会多喝,已经命人备下了解酒汤,快进去喝。” 江宁侯看着她,“你倒是体贴。” 江宁侯夫人轻声道:“夫妻之间,说这些便见外了。” 江宁侯道:“你嫁我多年,伺候父母,也送走了我母亲,我记着这份情,看在这一点上,无论你做错什么,我断不会休了你。” 江宁侯夫人心中突突跳了几下,勉qiáng维持着笑意道:“说这些做什么?” 江宁侯道:“这是我给你的保证和承诺。” 说完,便大步进去。 李良晟不安地看了江宁侯夫人一眼,江宁侯夫人压了压,道:“进去吧。” 进了正厅,江宁侯夫人见他坐在了正座之上,他随身携带的鞭子则搁在桌子上。 这是他一贯的做法,但是如今看在李良晟眼中,他却害怕起来。 江宁侯夫人吩咐下去,“上解酒汤!” 奴才们下去了。 江宁侯夫人领着子女入座,李齐容便问道:“父亲,这一路可辛苦了吧?” 江宁侯道:“辛苦在于行军打仗,这一路回来,胜局已定,何来辛苦?只有归心似箭。” 李齐容巧笑倩兮,“母亲盼您,何尝不是望眼欲穿?” 江宁侯瞧了夫人一眼,见她脸sè顿红,嗔了李齐容一眼。 这些年,她素来如此。 簪缨世家出来的大家小姐,情爱之事,鲜少会说,多年与他,算是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但是,这些都是假象。 他知道,一直知道。 但是,若无伤大雅,他也不管。 醒酒汤上来了。 一名身穿绯sè衣裳的女子端着盘子进来,盘子上放着一碗汤,此女行动步伐不疾不徐,裙裾几乎不怎么扬动,绾着凌云髻,饰金步摇,面若桃红,眉角生情。 她进来之后,把汤放于桌子上,轻启chún齿,“侯爷请用解酒汤!” 她的声音宛若黄莺,清脆婉转,说不出的动人心魄。 但是江宁侯夫人和李良晟姐弟却脸sè大变,已经警告过她了,她竟还敢出来? 江宁侯看着她,众人屏住呼吸,江宁侯眸若利刃,气得几乎要站起来掌掴这个愚蠢的东西了。 她早备下的一套说辞,若侯爷得知李良晟已经纳妾,那么这套说辞便废了。 之后说什么,侯爷也不会信。 但是,幸好侯爷也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并没问她是谁,端起了解酒汤便喝了起来。 长孙嫣儿有些失望,她本来想着先进来见过侯爷,侯爷一定会问她是谁,到时候说出身份,侯爷也不能不承认啊。 但是,侯爷只是看了她一眼,却没问她是谁,她不好一味站着,只得慢慢地退了出去。 她不是没看到江宁侯夫人眼底的怒火,不是没看到李良晟眼底的憎恨,但是,她不能太被动。 退到门口,她站着也没走,江宁侯夫人使了眼sè给身边的婆子,婆子会意,立马走了出去。 婆子轻声对长孙嫣儿道:“姨娘,夫人让您去取一样东西来给侯爷。” 长孙嫣儿大喜,“好,取什么?” “姨娘随老奴来!”婆子道。 长孙嫣儿听得还能在侯爷面前露脸,自然没有怀疑,急忙跟着婆子便去。 出了前院,婆子陡然变脸,传来两名家丁,厉声道:“夫人有令,把姨娘先押回屋中,今晚不许她出来。” 长孙嫣儿大怒,“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骗我来?” 婆子厉声道:“是姨娘好大的胆子,夫人不许你出来,你偏不听,给脸不要脸!” 说完,直接让家丁拖她走。 长孙嫣儿尖声叫,“谁敢碰我?” 婆子冷冷地道:“你若还想做江宁侯府的姨娘,最好不要跟夫人作对,否则有你好受。” 长孙嫣儿一怔,“她还敢休了我?” “休?”婆子冷笑,“休书都不必给的,直接赶你出府便行,你只是以妾礼入门的,你以为你是谁?” 长孙嫣儿恼羞成怒,正欲大呼大叫,婆子一巴掌就打过去,吩咐道:“带走!” 家丁上前,一人架着一边手臂便把她拽走了。 正厅。 江宁侯喝了解酒汤,也看着婆子出去,才看着李良晟慢慢地道“如今为父回来,你的婚事也该办了。” 李良晟直接就傻了,支支吾吾,不知道如何应对,只求救地看着江宁侯夫人。 江宁侯夫人厉喝一声,“看什么?还不马上跪下给你父亲请罪?” 李良晟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垂着脑袋。 江宁侯慢慢两指摩挲,粗粝的纹路发出细微的沙沙声,他的头稍稍扬起,露出坚毅而紧绷的下巴,“请什么罪?” 江宁侯夫人眉头紧蹙,长长地叹气,“侯爷您出征之后……” 江宁侯打断了她的话,“让他自己说!” 江宁侯夫人一怔,眼底闪过一丝紧张,他怎么能把话说得清楚? “这个,事情还是让我来……” 江宁侯压压手,眸光淡淡地道:“你坐下,我想听他自己说,到底做了什么错事需要跪下来请罪。” 李良晟纵然跪着,没有抬头也能感受到父亲那锐利严厉的眸光,他手足冰冷,脑袋一阵阵发麻,嘴chún抖了几下,“我……我,父亲……” “说!”江宁侯忽然一拍桌子,厉声道:“男子汉大丈夫,连说句话都不利索,日后怎么做大事?一辈子躲在你娘的裙底下,她死了,你就跟着去死算了。” 江宁侯夫人面容僵硬,却还是温和地鼓励着李良晟,“说吧,告诉你父亲。” 她把自己的说词给他们姐弟说过,虽然他说的效果未必有她好,但是,只要说得动情,侯爷是会相信的。 李齐容站起来,道:“父亲,还是我来说吧,弟弟素来怕您,您这先发了火,他肯定说得不利索。” “你替他说?”江宁侯把眸光慢慢地移向李齐容的脸上,“那你能替他娶妻生子吗?你能替他传承侯爵吗?你能替他上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