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6 章
上前握住她的手安慰道:“外婆,您看看我,哪里有被害的样?国公府里的那些牛鬼蛇神,哪个我放在眼里了?谁要欺负我陈瑾宁,不是容易的,得有点本事。” 老将军欣赏地道:“好,不亏是我甄某人的外孙女,有勇有谋,若为男儿,一定可以随外公上阵……” “滚!”老太太怒斥,“什么上阵?甄家就这么一个闺女,上什么阵?杀什么敌?” 甄家当年就甄依一个女儿,后来儿子们生的又是一堆儿子,听闻,甄家的祖上也是如此,一向都是生男儿的命,一女难求啊。 甄老将军被老妻这么一呵斥,脸上有些挂不住,悻悻地道:“上阵不好吗?男儿就该志在……” “还不给我住嘴?”老夫人当下就发了虎威,“哪来的男儿?就那么一个宝贝疙瘩,捧在手心上我都嫌她被风吹着,警告你,再在雪球儿面前说这些话,饶不了你。” 瑾宁听到这话,又差点落泪,原来,被人宠着的感觉,是这般的好。 老将军见老妻真生气了,反而嘿嘿地笑了,“说笑呢,就那么认真,一大把年纪了,也不怕气坏身子。” 老太太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你少气我,我身子就好。” “行行行!”老将军哄着,“那老太君您让人给孙女做了什么好吃的啊?” 老太太哎了一声,“我这还没吩咐下去呢,权易,权易……” 老太太扯开嗓子便喊管家。 甄大夫人笑着说:“行了,母亲,您别喊,媳妇早就吩咐下去了。” “都吩咐准备什么啊?”老太太问道。 “瞧我们姑娘这身板子,瘦,干瘦,肯定得吃好的,放心,都是荤菜,大荤。”甄大夫人笑着道。 “那就好,那就好!”老太太看着瑾宁,连声叹气,“瘦,是真的瘦,特意涂了这么多脂粉,是掩饰脸sè不好,先去睡一下,吃饭的时候叫你。” 甄大夫人道:“来,瑾宁,舅妈带你去,你的院子早收拾好,回头你直接过来住,国公府还有东西吗?回头一并搬过来。” 瑾宁却道:“我先不搬过来,等过一阵子再搬。” 老太太闻言,一怔,“为什么现在不搬过来?” 瑾宁微笑,看着老太太,“祖母病了,我得在国公府侍疾啊。” 甄大将军当下就bào跳如雷,“她死了最好,你还要给去伺候她?你可知道你母亲是她害死的?你母亲怎么死的,你知道吗?” 瑾宁直直地看着甄大将军,道:“我知道,正因为知道,我才要留在国公府。” “这倒是为什么啊?”甄大夫人疑惑地问道。 老太太慢慢地垂下眸子,对甄大夫人道:“先带她去休息。” “孙女告退!”瑾宁福身,便跟着甄大夫人走了出去。 老太太轻声叹气,愁容满脸。 甄大将军怒道:“没想到她恩怨不分,认贼为亲,真是脑子糊涂了,都明明知道她母亲怎么死的,还要回国公府去侍疾,真是气死老夫了。” 老太太看着他,“你才脑子糊涂了,她心里想什么,我清楚得很,她要为她母亲报仇。”
第192章 灵堂打闹
老将军错愕,“报仇?” 老太太语重心长地道:“是啊,你刚才说错了,这孩子是恩怨分明的,她记得母亲的仇,记得亲人的恩,方才在我跟前,磕了十六个响头,哭得跟个泪人似的,她渴望有家人,但是拒绝不是真心的家人,这孩子,心里亮堂。” 老将军怅然若失,“这仇,不该她来报。” “她报是最合适的,否则,她永远也不能释怀,那她的日子就很难过下去,到底,她心里怎么也会认为她要为她母亲的死负上一部分责任。”老太太拍着他的手,“好了,咱也不是袖手旁观,她需要什么,咱配合就是。” “夫人说得对!”甄老将军轻声道。 甄家给瑾宁安排的院子很漂亮,怡庭阁,装潢极为雅致,院子有遮yīn的树木,还有一个小小的凉亭,能有凉亭,可见这院子不小。 这院子,是以前甄依居住的。 甄依出嫁之后,便一直丢空,原本东西陈旧了,但是这几天,甄大夫人命人重新购置家具,再把门窗圆柱等上了一层漆油,瑾宁进去的时候,还能闻到漆油的味道。 床是新的,被褥蚊帐是新的,妆台柜子屏风等等,一应都用了极好的木料,看着这jīng心布置的屋子,瑾宁心里很感动。 “县主,歇会儿吧,别想太多。”钱嬷嬷上前道。 瑾宁坐下来,看着嬷嬷,“初三叔现在怎么样了?我想去看看他。” “您还看他做什么?若不是他利用您的信任,我们也不会被送走的。”青莹在后头悻悻地道。 钱嬷嬷呵斥青莹,“不得胡说,早跟你说过,初三叔也是不得已的,他到底是国公爷身边的人,能不听国公爷的吩咐吗?” 青莹见嬷嬷发怒,不敢再说。 嬷嬷沉了一口气,才对瑾宁道:“看不看都没有分别,人没醒,昏迷了。” 瑾宁问道:“瑞清郡主怎么说?” “把握不大,醒来醒不来看他自己。”嬷嬷道。 瑾宁轻轻叹气,她对初三叔还是很尊敬的,也知道他这样做是出于无奈。 “我去看看他。”瑾宁道。 钱嬷嬷说:“那我带你去吧。” 初三叔的情况确实不是太好,几天都是guàn参汤米汤来维持生命 ,瑞清郡主已经下过好多次针,但是都没什么反应。 后来,瑞清郡主说,初三叔自己都没了求生的意志。 瑾宁看着才不过几天没见却整整瘦了一大圈的初三叔,眼窝深陷,之前剃得很干净的脸,如今也长出了青茬。 瑾宁坐在床边,轻轻地叫了一声,“初三叔!” 床上的人没有反应。 瑾宁轻轻叹气,“我不怪你,真的,快好起来,我们一起喝酒。” 钱嬷嬷在旁边道:“他若知道你无事,也该安慰了。” “他出事的时候,大概以为我在马车里,他以为他害死了我。”瑾宁道。 “是的。”钱嬷嬷说。 从甄大将军府吃了一顿丰盛的晚膳,又陪老夫人说了好一会儿话,瑾宁才依依不舍地走了。 回到国公府,天sè已经很晚了。 国公府因有丧事,晚上灯火通亮,请了和尚来打斋念经,说要超度袁氏。 袁氏的棺木,就停放在院子里头,因着还没到时辰封棺,所以,棺木是打开盖的。 瑾宁进去的时候,陈守成刚好在里头出来,见到瑾宁,双眼就冒火,一把抄起旁边的扫帚就打过去,口中不干不净地骂道:“你这个贱人,你还敢回来?” 瑾宁侧身,他自然打不着。 陈守成马上又扑过来想继续缠打。 陈梁晖带着孝在院子里头正捧着香炉跟着和尚转,见此情况,立马就把香炉往地上一扔,跑了过来,“父亲,住手!” 陈守成见没打着瑾宁,却见陈梁晖过来帮忙,只觉得他的心已经在庶子那边,气得扬起扫帚就扑打他,“你这个没中用的东西,要你何用?还不如早早打死了算了。” 陈梁晖不敢还手,只得站在原地任由他打。 瑾宁在一旁看得火气,疾步上前一手掐住陈守成的脖子,推着他就到了袁氏的棺木前,把他的头压下去与已经装扮好的袁氏的脸上,厉声道:“看清楚,再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