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给我站稳喽!”
皮鞭夹杂着怒喝狠狠打在j□j的身上,千行身子猛地一颤,艰难的踮着早已血淋淋的脚尖在一块钉板颤巍巍的站好。闪着血光的尖刺上,脚底早已血rou模糊,尤其是踮起的那几个脚趾,几乎已经磨出了森森白骨!他的双手被高高的吊在一根铁链上,刚好让他几个脚趾触地,手腕则承受整个身体的重量,一旦有些许颤动皮鞭就会狠狠抽上来!
意识已经渐渐模糊,连落在身上的疼痛和刑官的喝骂也似乎远了许多,有多久了?
一个时辰?
一夜?
还是一天?
记不清楚了……
从什么时候,就和这暗无天日的生活连在一起?无边的鞭打,无尽的屈辱……就连睡梦中也不曾安宁,逃不掉……这无边的梦魇!
“千儿,你是怎么了,怎么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下奴该死,请主子责罚。”
“你这孩子……王爷喜怒无常,为师再告诫你一次,要让你和你的家人好好的活下来,就要谨言慎行!这次王爷让为师掌罚,为师……”
“师傅……下奴……徒儿不敢让师傅为难,该怎么罚就怎么罚吧。”
“唉……让你受苦了……”
……
这是昨晚王姨与千行的一段对话,十二年前,千行作为贱奴被带到皇宫,伺候在八皇女跟前。彼时,八皇女的近卫,同时也是武术老师的王姨看中了聪明伶俐又不卑不亢的小奴隶千行,暗中收为弟子,传授文韬武略,时时守卫前身身边,是为隐卫。王姨对千行极为疼爱,但要求也极为严格,亦师亦母。对千行而言,最惧怕的刑罚不是逍遥王的鞭子,而是师傅失望的样子吧!
“轰——”
是刑房大门被打开的声音,千行再熟悉不过,当下勉力抬起仿佛千斤的眼皮。只见一道模糊的身影从门外火光中走来,在他身前站定。
是谁?
千行疑惑,双眼微眯,勉qiáng看清了衣上一方金凤绣纹,当下一惊“下奴……见过主人,下奴服侍不周……请,请主人责罚。”在王府中除了王爷还有谁有身着金凤的资格?
来人正是杨怡!
此时她怔怔的站在千行面前,看着这个j□j着浑身是血的男子,不言不语,仿佛一切如常,只是平日里温润如玉的双眸仿佛正孕育着足以让这三千里江山天翻地覆的风bào!
为什么?这便是坠鞭吗?把人吊起来如此折磨,这便是所谓的轻罚吗?目光落在地上一块块血迹斑斑的钉板上,脑海里顿时一阵昏沉,这个男人,用脚趾在这钉板上站了四五个时辰了吗?
这,还是人所能承受的吗?
这,都是自己的错吗?
看着被打的破破烂烂还向自己请罚的的男子,杨怡心里一阵紧缩,往日里自诩硬比铁石的心肠竟然泛起一阵阵酸涩和自责——作为一家超大型公司的高层,在惨烈的商场竞争中,杨怡直接或间接导致别人家破人亡的次数连自己都记不清了。
没有哪个世界是完全干净的,她以为她早已冷血。
怒火
千行qiáng忍着头脑中一阵阵眩晕,卑微的垂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再招惹一点怒气。
诡异的静谧飘荡在这小小的刑室里,早先的刑官在杨怡进门的时候就已经退了出去,这里安静得连空气都似乎凝固了起来。良久,千行疑惑的侧头,偷看了一眼静默不语的女子,心中微微有些不安。以往,王爷总是不断的寻些乱七八糟的借口就迫不及待的责打自己,他无力反抗,索性便自己早早请罚,省的她不断纠缠,对他来说,多远离她一会儿都是安全的!现在她久久不动手,是又要耍什么花样吗?
原本还有些光芒的眸子一下子变得黯淡,认命的垂下头,心中却在苦笑,熬过师傅的刑罚他已是油尽灯枯,今天怕是难熬了……
杨怡一直定定的盯着他看,千行眼里如烟花般逝去的光芒自然没能逃过她的双眼,心下一惊,下意识的踏前一步,双手微抬,似要扶起那微弱的火光,却不料千行浑身一颤,绷得挺直,却是千行见她伸手过来,以为她要责打,下意识的绷起了身子。
杨怡一愣,苦笑的收回了手,千行对这个身体的恐惧深入骨髓,就算自她穿来以后再没动他一个手指头,也还是改变不了什么。尴尬的咳了一声,对外吩咐道:“来人,将他解下来……我自己的奴隶,我会自己j□j。”
马上就有两道身影从门外窜了进来,一边谄媚的点头哈腰,一边麻利的解人,正是刚才的两个刑官。
“砰”被解了锁链的千行被一个刑官恶狠狠的推倒,双膝撞地,狼狈的仆倒。“哼,你这贱奴,王爷来了都不会见礼,真真是个贱货!嘿嘿,王爷您看……”后半句倒是对杨怡所说,变脸之快几乎可以媲美川剧大师!
杨怡望着眼前的三人,脸sèyīn沉,刚刚那声脆响连她的心都跟着颤了颤,千行刚刚受完刑如何受得了?
早已油尽灯枯的千行那里受得了这一推,重重地摔在地上,xiōng口一闷,咳出一口鲜血,脸sè愈发青白。“咳咳……下奴该死……请主人责罚……”他却浑然不觉,挣扎着慢慢爬起,重新跪好,伏地请罚。
地上那滩眀晃得刺眼的鲜血,和千行虚弱得似乎随时都会晕倒的身影同时映入眼帘,杨怡觉得好久没那么生气了,脸sèyīn沉得似乎能滴出水来。一股仿佛bào风雨前极其压抑的低气压弥漫在这小小的刑室里,两个茫然无措的刑官心惊胆战的抹着不断冒出的冷汗,不知到底做错了什么。
“呵……”杨怡低沉的笑声悄然响起,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仿若九幽传出的冥响。“刚才,本王说什么了?本王怎么有点不记得了?”
两个刑官茫然的对了一眼,一人上前道“回,回王爷,王爷刚才吩咐将这贱奴解下来,说是……是王爷自己的……奴隶……王爷自己……自己……王爷饶命啊!”扑通一声,两个后知后觉的刑官才惊觉大祸临头,惶然跪地求饶。
“哼,你们好大的狗胆啊,连本王的话都当了耳边风!”杨怡柳眉倒竖,显然是动了真怒“来人!”一声低喝,门外又进来两个仆役,负手分站两人身后“给本王吊上去,你们不是喜欢打人吗,好,今天就让你们好好品味一下!刑名坠鞭,五个时辰,少一刻就让你们上去顶!”最后一句是对着后两个仆役吼的。
“是!”饶是两个身材粗大的女役也不禁吓得一颤,连忙应了下来,带着怜悯的目光把吓瘫在地上两人死猪一样的吊了起来,不知何处寻了两团臭哄哄的破布,一把堵上了她们杀猪般惨叫的大嘴。
刑室里骤然安静了下来,只剩呜咽的惨哼声和皮鞭打下的啪啪声,混合着浓重的血腥味,宛如炼狱。杨怡神sè复杂的看着依旧卑微伏地的千行,即使刚刚发生了这种事,他的身子却连动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