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3 章
星灯打翻了点着了房中的帐幔,且因在深夜,大家都在熟睡中,火势烧起来之前无人发现,烧起来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既然起火的原因没有可疑,官府那边便着重处理犯人陈梁琦死的事情。 因陈梁琦是犯人,又是江宁侯担保出来的,因此,肯定要告知江宁侯那边一声。 担保出来的犯人出了事,担保人肯定得承担责任。 虽然说是意外死的,可到底也是死了,江宁侯府那边,得给京兆府一个说法,京兆府还得向刑部交代。 死了犯人,事情不小的。 侯爷今晚是真奔波,去了甄大将军府又得来一趟国公府。 了解事情之后,侯爷白着脸道:“此事本侯会到衙门去说,也会写一份罪己状给刑部!” 说完,冷冷地拂袖而去,连看都没看陈国公一眼。 一切事情料理完毕之后,陈梁晖去问陈国公,“父亲,怎地不见宁妹妹?” 陈国公看了他一眼,神情古怪,没答话便背着手走了。 得知瑾宁出事,是翌日的事情了。 京中都传遍了,说国公府家的县主掉下了牛山坳,甄大将军和侯府都纷纷派出了人出去找,摆渡镇那边都闹翻天了,说谁能找到县主,无论是活人还是尸体,赏金万两。 而陈梁晖得知,竟然还是胡青云登门问,他才知道。 “你说的不是真的!”陈梁晖两眼通红,瞪着胡青云。 “是不是真的,去问你家国公爷!”胡青云说完,转身就走了。 他离开国公府,就径直去了甄大将军府。 他带着一叠契约,求见甄老夫人! 甄老夫人已经病倒,但是听说是瑾宁的搭档,还是见了他。 “老夫人,这是东家让我买下的,都是她母亲当年的嫁妆,老夫人把嫁妆变卖,东家的意思……”他压低了声音,轻声说了几句。 甄老夫人伸手触摸着那一叠白契,冷冷地道:“我甄家的家业,什么时候lún到他老陈家的人来变卖?瑾宁做得好!” 她沉声道:“来人,更衣,老身要会一会老亲家!” 甄老将军快步进来,“你要去哪里?不许去,我去就成。” 老夫人眼底有火光,气势尽显,仿佛也没那么虚弱了,坐起来道:“你不能去,这是妇道人家的对峙,你去了不合适,你冲动,回头把人家陈家一顿乱砸,咱有理也变无理。” 甄老将军眉毛竖起,“砸就砸,若不是你病着,老夫早就去砸了。” 胡青云站起来道:“老将军,若老将军除了找东家之外,还有多余的人手,不妨,往南边追,兴许,能追上陈梁琦。” 甄老将军微怔,“陈梁琦是谁?” “就是国公府死在火场里的那个人,二房的儿子。” “那不是死了吗?”老将军问道。 胡青云冷道:“不会,陈梁琦此人,东家看透了,东家在他被保出来的那天就说过,他肯定是要逃的,三年牢狱生活,他熬不住,老夫人和袁氏都舍不得他再回去受苦,所以,一定会逃到南国,老夫人在南国两年,打下了一片关系,为陈梁琦找一个新的身份不难。” “雪球儿说的?”甄老将军竟不知道自己的外孙女这么有见地。 “没错!”胡青云道,“还有,当年陈夫人的死,东家也在怀疑,命人找了当初伺候陈夫人的庭姑姑回来,但是庭姑姑疯癫,已经叫了瑞清郡主治疗,若庭姑姑好起来,定能说出当年真相。” 甄老夫人目赤欲裂,“你的意思是说甄依当年是被人害死的?” “这是东家的猜测,但是东家应该也有把握。”胡青云道。 甄老将军一掌劈断了椅子,爆吼道:“她怀疑的人是谁?是老夫人还是那个妾侍?” “老夫人!”胡青云道。 甄老夫人慢慢地站起来,斥了老将军一句,“冷静下来!” 老将军怒道:“怎么冷静?那毒妇,老夫要把她千刀万剐!” 甄老夫人眼底闪过一丝han芒,“不急,不急,不急!” 她连续说了三声不急,眼底的光芒慢慢沉静下来,人也慢慢地坐下来。 “我们顺着雪球儿的计策,慢慢地筹谋一下,这孩子,有勇有谋,像她母亲,却远比她母亲有眼光。” 片刻,她抬起头,对胡青云道:“其他买下店铺庄子的人,你都认识吗?” “认识一些,不全然认识。”胡青云回答说。 “你尽可能联系大部分人,告诉他们,这份白契无效,他们被骗了,这是甄家的产业,老夫人无权出卖,让他们先行到衙门告状。”老夫人沉稳地吩咐。 胡青云微微一笑,“如此,陈老夫人一定会来找您,要一份过户契约书,您是在等她自个找上门。” 老夫人眼底han芒再起,“若我没有猜错,她会首先叫陈守业来。”"威信公众号
第177章 爆发前夕
瑾宁托胡青云办的事情,胡青云滴水不漏地全部办妥。 至于陈大侠,在瑾宁离京当晚,已经被可伶带走。 京中一切,两人都不知道。 甄老将军按照胡青云的话,派人往那边追。 甄老将军的部下,都是行军的人,脚程很快,如果陈梁琦真的往南边去,必定能追上。 至于国公府,老夫人在陈梁琦死后,竟然奇迹般痊愈了起来。 说完全痊愈也有些夸张,但是,能站起来在院子里走了几步。 因着寿安堂被烧毁,她如今暂时住在映冬院,但是却叫人重做了一块寿安堂的牌匾,把映冬院的牌匾换下来。 等同,她还是住在寿安堂里。 店铺庄子,全部出售成功,银子都攥在她的手里。 这天,她叫了陈国公来。 “这国公府,老身是住不下去了,这里一草一木,触目伤心,老身要回南国住一段日子,老身走后,你这府邸无人打理也不成,还叫长孙氏管着吧,千错万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她好歹为你生了一儿一女。”老夫人哀容满脸地道。 陈国公怔怔地看着她,“母亲要走?” 老夫人又落泪了,“死不去,便走吧,琦哥儿没了,老身的心也死了半截,我们陈家本来就是要死一个,死了老身就罢了,偏是琦哥儿为老身挡死,老身怎还能在这里过下去?母亲知晓你孝顺,这一次回去,宪姐儿和珞儿就不带走了,你为他们张罗婚事,事成之后,去信给我,到时候叫她们的父母回来就行。” 陈国公知道她最疼爱琦哥儿,如今琦哥儿为救她而死,她心里肯定难过,确实在这里也住不下去,便道:“母亲放心,两位侄女的婚事,我一定会安排妥当。” 老夫人点头,“晖哥儿那边,若还能回翰林院,你便张罗一下,只是,你弟弟没了儿子,他过继的事情,便作罢了,你到族中说一声,他还叫你大伯,如何?” 陈国公轻声道:“是!” 老夫人又哀声道:“琦哥儿未曾娶亲便去了,丧事不必铺张,随便寻个好地方,把他下葬就好,那两个小厮与他同日而去,也一同下葬在侧边,好给他作陪。” “母亲不等办完琦哥儿的丧事再走吗?”陈国公微怔。 老夫人拭泪,“不了,不等了,要老身白发人送黑发人,如何受得了?这残躯,是用我琦哥儿的命换回来的,老身纵活着了无生趣,却也不能轻易毁了。” 陈国公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