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3章 得大道,羽化登仙
秦臻臻夺回皇令,知道时日不多,遇上连忙做法,夜摇光就看着她盘膝而坐在院子里,她手诀变化的同时浑身有金色的光芒散开,悬浮起来的身躯下也有一朵金色的牡丹花徐徐舒展开,宛如观音坐在莲台上。
金丝般的流光萦绕在她的周测,双手并拢之间,一圈金色的华光如同一个小小的太阳一把凝聚在她的指尖,她的声音清泠而格外的有威严,仿若沉重的钟声层层敲响抵挡开:“诸灵听命,以皇之令,召杨柳树精。”
那声音一遍遍的重复着如同天然的扩音器,被散开的金光弥漫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命令传下去,秦臻臻收势站起身对夜摇光道:“以我现在的功力,不到三日这一道皇令就会传达到每一个角落,不超过六日它就会寻来,除非这世间没有杨柳树精。”
“会不会违背你的命令?”夜摇光有些担忧的问道。
“便是它真的抗令,也会有消息传来,除非它藏在一个没有花草树木之处,那我便当真无能为力。”秦臻臻摊手笑道,他们都知道这是不可能,就算是沙漠戈壁也还有胡杨林和仙人掌以及依米花之内的东西。
“也不会出现有草木之灵迫于威胁亦或者被利益所获而替它隐瞒?”温亭湛想了想问道。
“不会。”秦臻臻的语气笃定,“花草丛生之处,也就是相当于繁华的大街上发生一场命案,要想封住每一张口并不可能,而花草之灵若是藐视我的命令,我可以毫无顾忌的将它们吞噬来增加修为。”
“同人不同命,同花也不同命。”夜摇光不由感叹,任何圈子里,有些生灵天生下来就是主宰,就是统治者,就比别的拥有更多。
“怎么?你这是嫉妒了?”秦臻臻打趣道。
“我才不嫉妒呢。”夜摇光翻个白眼,“权利和责任相辅相成,还有你这个万花之皇,可千万别动了凡心,我想若是你动了凡心,只怕下场比任何一个灵修都要凄惨。”
“你放心吧,我不会动凡心。”秦臻臻的目光在夜摇光和温亭湛身上溜了一圈,“看到了你们夫妻这样的男女之情,这世间哪儿还有能够令我心驰神往的存在?而且,我初初取回皇令,这一次帮助你们,兑现我对紫凤的承诺之后,我就要闭关修炼,也许这一闭关就是十几年,数十年亦或者上百年。”
原来牡丹花王是一株紫凤朝阳啊,难怪那么艳丽,夜摇光才知道牡丹花王的品种,不过她吃惊于秦臻臻的闭关时间:“要那么长时间?”
“皇令就像是我的根茎,它和我分离太久,要想和它重新融合并不容易。”秦臻臻对夜摇光道,“因而,你用不着担心我动了凡心,等到我出关之后,世事境迁,物是人非。”
“哎,我还说我傍上大腿了呢?”夜摇光顿时一脸愁眉苦脸,“还以为以后臻臻在手,天下我可以横着走,却没有想到你竟然要闭关这么久……”
“你说错了吧,难道不是你夫君在手,天下你可以横着走么?”虽然不懂夜摇光前面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秦臻臻大概能够猜到。
“金手指嘛,谁嫌少?”夜摇光继续她的奇怪话语。
秦臻臻也能够明白含义,无奈的摇了摇头:“我闭关之前,给你一份礼物。”
“那敢情好,最好是什么可以号令万花的!”夜摇光满眼放光的期待着。
秦臻臻真是又好气又好笑:“都当娘的人,还如此孩子气。你现在想别窥觊着我给你留什么,你好好等人吧。”
“等啊等,我等杨柳树精,你等紫凤花王。”夜摇光一个转身坐在石桌上,单手撑着下巴,望着白云茫茫的远方,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
关键是,他们除了等,也做不了什么。
夜摇光等待的杨柳树精不知在何处,甚至不知道这世间存不存在。而秦臻臻等待的紫凤却已经随同秦臻臻离开万花灵都会后,就去了西域之外,元鼎所修炼的地方,这里是个山清水秀,风水天成的地方,若是夜摇光在这里定然是要发出诸多感叹。
元鼎是一个渡劫期的真君,他所住的地方不是华丽的高楼层起,也不是精心雕琢的石洞府,而是在山顶之上的一间茅草屋,屋子外面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正常生活的用具都没有,屋子里也是家徒四壁,干净的一眼就能够看透,只有一方石床,而元鼎就盘膝坐在上面。
房屋的门轻轻的被一阵弥漫着芬芳的风吹开,原本闭目的元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袭华贵轻纱层叠罗裙的紫凤,他的目光闪了闪。
紫凤静静的看着他,那看似平静的眼神却有着诸多情绪的压抑,复杂的没有任何人能看懂。元鼎也是平淡的和她对视,深沉的眼底透着一点疑惑。
紫凤忽而自嘲一笑,她撇开视线:“花皇出现了,我助她夺回了皇令。”
元鼎目光顿了顿落在紫凤的身上:“为何要助她?”
“不想再留在世俗了。”紫凤望着屋外,是一片空寂,远处云层浮动间似有山峦叠影,“我……我要走了。”
搭在膝盖上的手微微的收紧,元鼎声音平淡:“回万花灵都么?”
“是,回去闭关修炼,静待飞升之日。”紫凤回过头,风情万种的眼眸静静的凝视着他,“你,你可有话对我说。”
元鼎的身体放松了下来,他满目的祝福:“回去也好,那里才是属于你的地方,惟愿你得大道,羽化登仙。”
“得大道,羽化登仙,这就是你对我的期许是么?”紫凤低声笑着问。
夕阳的余晖铺洒下来,橙红色的光芒将整个屋子笼罩,那一袭明艳华贵的紫变得格外的夺目与光芒四射,元鼎看着眼前这个美得绝代风华的女子,他的声音低沉而又飘忽:“是。”
她再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这一眼望尽了三百年的渴望,望断了三百年的痴恋,望穿了三百年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