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2章 该负责的人
这么小,这么小的一个孩子,被囚困在这样阴暗可怕的地方,就算是成年人只怕也要被折腾疯。
“寻哥儿现在可有危险?”温亭湛侧首问金子。
金子立刻摇头,还解释了一下:“他的神智被封锁,应该是老妖道害怕把他吓疯,老妖道不但想要他的血来祭邪器,还想用他的精魄给邪器上封,他应该还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
这话倒是让温亭湛心里稍微好受一点,他还担心经历了这件事情,荣寻就算被救回来,也会心里落下永远无法抹去的阴影,成为他一生的噩梦。
“白野道尊劳你和摇摇守在此处片刻。”温亭湛对白野道。
“此地并无危险,你若须得离开只管去,我留在这里等你们。”白野点头,别看这无穷万恶之树很可怕,但其实根本没有问世,还没彻底的长成,现在就是要防着有丧心病狂之人,将这里破坏,把这些怨灵恶灵放出来。
对白野一拱手表示谢意,温亭湛侧首对夜摇光道:“摇摇,我让金子带我去荣家。”
“去荣家干什么?”夜摇光一把抓住温亭湛。
“这事因大鱼而起,我们既然无法,就先让荣家来想办法。”温亭湛安抚着夜摇光,“你今日消耗的修为过多,脸色已经不太好,你在这里调息,我快去快回。”
“如果荣家根本不管,亦或者那条大鱼根本不愿出手,也可能它直接将这些恶灵放出来……”夜摇光想到了无数种可能。
“前面两种可能,等到事到临头我们在做计较。”温亭湛握着夜摇光的手,“最后一种可能不会,释放出这么多恶灵,必然会造下无可挽回的罪孽。它若是不惧罪孽,就不是今日这般躲躲藏藏,早就与我们正面交锋。”
夜摇光这才冷静下来:“你去吧。”
尽管她和想和温亭湛一块儿去,但是她知道温亭湛并不想他们一道去,实在是她现在状态不好,的确需要调养内息。
目送着温亭湛和金子离开,夜摇光才对着白野道:“白野道尊,我调息片刻。”
“在这里调息?”白野方才听到温亭湛说,没有开口,是因为他认为温亭湛是凡人不懂。
这里充满着阴煞之气,夜摇光在这里调息,这是不要命了么?
“道尊别担心,我不会引动这四周的五行之气。”夜摇光解释了一句,就在白野将信将疑的目光下,寻了一个地方盘膝而坐,她的手串里储存着充足的五行之气,直接将之引入身体里就是。
看到夜摇光盘膝而坐,的确没有引动四周的五行之气,只是手腕间有大量的五行之气往身体里涌动,白野都有点羡慕,芥子是不可能储存五行之气,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见过能够存储供金丹期以上修为需求的法宝。
有承载五行之气的法宝,要么就是原本具备五行之气,但是这种东西就是用一点少一点,是不可以重复利用。可以填充的都是承受量会比较低,夜摇光这个很明显是不一样。
完全不知道夜摇光这个法宝是如何炼制出来,他觉得回去之后,他得向白奇说一说,看看能不能从夜摇光这里分享一下锻造的过程,他也很想要一个。
白野的心思夜摇光自然是不知道,夜摇光专心调息的时候,温亭湛已经被金子带着火速的回到了苏家,在天微亮的时候,落在苏家的大门口。
原本想要敲门正大光明进入的温亭湛想了想,就让金子带着他潜入了进去,直奔了荣国公的书房,这里温亭湛来过,自然是熟门熟路。
温亭湛只等了一刻钟,天刚刚亮的时候,荣国公就推门而入,看到温亭湛明显愣愣。
“明睿候这不告而入,是否有失妥当?”荣国公纵然知道温亭湛肯定是有非同寻常的事情,但看到温亭湛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自己的书房,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人命关天,晚辈也只能事急从权。”温亭湛淡声道。
荣国公也不是斤斤计较之人,便问道:“请直言。”
“想来国公爷也是见过大风大浪之人,那晚辈也就不拐弯抹角。”如果是旁人,温亭湛或许还会措辞婉转一些,换了荣国公,温亭湛觉得这些事儿对他来说应该不会特别匪夷所思,毕竟他和大鱼可是渊源深厚,便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了荣国公。
荣国公的脸色铁青一片。
温亭湛继续道:“并非晚辈推卸责任,而是从一开始那妖道的目标就是寻哥儿,而这妖道乃是贵府身后的那位大仙引来。”
原本温亭湛一直想不明白,按照推理来看,那傀儡是在谢立消失之前就通过谢立之手潜伏了他们的院子里,那时候他们的两个孩子都还在,所以老妖道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伤害他的两个骨肉或者荣寻,可既然没有打算伤害他们三人,为何就偏偏将荣寻费力带走?
而且还要制造出一个荣寻已经死的假象,难道就为了刺激一下夜摇光?
这似乎有些牵强,直到看到无穷万恶之树,再听到荣寻的作用之后。温亭湛才彻底想明白,他并不是因为忌惮大鱼,也许在老妖道看来荣寻在大鱼的眼里并没有多重要,所以他抓荣寻抓得心安理得,也不是夜摇光所想的那般,用荣寻来反制大鱼。
而是,很早以前他就盯上了荣寻,他需要利用荣寻。
“若真要追究过错,寻哥儿现如今的处境,晚辈只有看顾不利之责。”毕竟荣寻是从他的手中丢失。
可这个看顾不利之责,温亭湛原本是没有打算带荣寻去百舸争流,当初拒绝的理由就是担心保护不周。是荣家请求,荣家也已经表示,让温亭湛放心,就算真有万一,荣家也不追究。
这样一算,这件事温亭湛可以理直气壮的说,他没有任何责任都不为过。
荣国公的拳头捏的咯咯作响,他什么话都没有说,就愤而拂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