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7章 惊觉
“我要见我夫君,只问他几个问题,绝不会让你们为难。”夜摇光对两人道。
“夜真人,若无圣谕,便请回。”二人分毫不让,像两个守门神一样挡在夜摇光的面前。
这二人的修为,夜摇光一囧感觉到,两个都是大乘期,真要硬闯她还真不是他们的对手。
“有陛下的圣谕,我便可以见到我夫君?”夜摇光问。
“是。”
夜摇光扫了二人一眼,转身飞掠出去,不过她没有真的去寻兴华帝要圣谕,而是入了空间,乘着空间越过这两个人,直接来到了温亭湛被关押的牢房,她看到温亭湛衣衫整洁,盘膝坐在牢房的石床上,他闭目养神,面无表情。
牢房简单却干净,看得出并没有人为难温亭湛。
她正想冲进牢房,却怦然一声撞在了牢房铁柱中间的空旷处,原本什么都没有的地方,因为夜摇光这一撞,竟然产生了一阵波动,立刻一圈圈金色的光芒浮现出来。
气力一波动那两人看守温亭湛的人也被惊动:“夜真人,上古法印,真人莫要再白费力气。”
夜摇光抬眼,就看到被她惊动的法印悬在了牢房的顶部,它的光芒像幕布散开铺满整个牢房上空,而后垂落下来,将牢房给紧紧的包裹。
夜摇光飘出了空间,也不管这两个人,对着牢房内呼喊:“阿湛!”
温亭湛却依然闭着眼睛,根本听不到夜摇光的声音。
“夜真人,你的声音睿王殿下听不见,你的人睿王殿下也看不见。”
夜摇光不信邪的一掌打在法印散开的屏障之上,她的力量根本渗透不了法印,被法印给反弹回来,好在她有了心理准备,一个闪身避开,否则要被回震回来的力量所伤。
她丝毫没有撼动法印,温亭湛依然闭着眼睛,压根不知道他们就这么近在咫尺。
仿佛是知道夜摇光无可奈何,这两个人也不再阻拦夜摇光,不过站在牢房的两端。
夜摇光取出灵犀玉扣,然而她最后的希望破灭,曾经的灵犀玉扣可以让他们几次心有灵犀,这一次在上古法印面前,也是没有半点反应。
不,也许有那么一点反应,因为温亭湛不知是否心有所感,突然睁开眼睛,从怀里取出了灵犀玉扣,拿在手里爱惜的摩挲着,他突然睁开眼。
明明视线扫过了夜摇光,却没有做任何停顿,这两个修炼者没有骗她,温亭湛完全看不到她,他望向窗户,手里握着灵犀玉扣,突然隐含着笑意开口:“摇摇,你也在想我么?别着急,我很快就去寻你。”
他哪怕是身陷囹圄,依然身姿挺拔,绝代风华。
这个连她都闯不进去,被完全屏蔽的两个世界,他依然是那样的成竹在胸。
夜摇光的眼眶有些酸涩,她相信他,相信他从来不会夜郎自大。
哪怕是现如今的情况,他一定有法子脱困,可一想到从此以后,他就从万人称颂的人变成一个弑君之臣,背负在身上的污名,此生再难洗去。
她的心就痛的呼吸困难。
作为一个修炼者,她不应该看重功名利禄,但这些年温亭湛对这个满目疮痍的天下,殚精竭力,他从来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一分,若他真的弑君,她也愿意认,可他没有。
他不应该是这样,这样的结局。
作为妻子,夜摇光绝对不能接受。
泛红的双眸深深凝望了温亭湛一眼,夜摇光转身离开。
“摇姐姐,你见到允禾了么?”萧士睿在东宫等了许久,终于等回夜摇光。
夜摇光神色有些冷然,她寻了个位置坐下来:“士睿,你把你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诉我。”
“我知道的也不多。”萧士睿也是一个头两个大,“关于允禾的身世,还是我上次去苏州,你们夫妻亲口告诉我,我回来之后就彻查,为了不惊动旁人,我十分小心,发现父皇派遣永福侯查,也就就等着永福侯的消息,可最后的结果就是这样,我也不知哪里出了差错。”
“你就没有知道什么觉得不一样的东西么?”夜摇光目光紧紧的锁住萧士睿,“上次我回来,你看我的眼神有些怪异,我当时没有放在心上,这会儿你向我解释解释。”
萧士睿的目光闪了闪:“我当时有了个猜测……”
“什么猜测。”夜摇光的手不自觉的捏紧。
“我遇上了杜郎中,问了些问题。”萧士睿也不隐瞒夜摇光,“杜郎中无意间提前父王,说父王格外喜欢孩子,对允禾和对摇姐姐都是极是喜爱。”
一股寒气从夜摇光的脚底蹿起来,其实从知道温亭湛宁可背负上弑君罪名开始,夜摇光就有了猜测,这世间能够让他不在乎羽毛,心甘情愿被冤枉的人。
只有一个,那就是她!
她从来没有往这个方向想,从来没有往这个方向想!
可若事实当真如此,她才是明德太子的女儿,而温亭湛是爹娘的亲骨肉。
许多事情就如拨开云雾,能够全部关联起来。
“我想见一见太子妃娘娘。”夜摇光突然开口。
“我知道摇姐姐你想问什么,当时我有了这种怀疑之后,我也是第一时间质问母妃,母妃亲口对我说,她只生下我。况且,若你是我的亲姐姐,允禾也不至于如此。”萧士睿蹙眉。
“我亲自去见一见她。”夜摇光还是很坚持。
“我带摇姐姐去。”萧士睿无法,只能亲自带夜摇光去东宫的佛堂。
太子妃常年礼佛,深居简出,从昔日的淳王府,到现在的东宫,都设立了佛堂。
她身边也没有前拥后簇,只有一个贴心的孔嬷嬷,其他的都是打杂人。
“温……王妃。”孔嬷嬷看到夜摇光,连忙行礼。
温亭湛封王的圣旨已经颁布,虽然现在是戴罪之身,可帝王一日没有开口,谁也不能否定他的封号,温亭湛是睿王,夜摇光自然是睿王妃,哪怕还没有进行册封。
孔嬷嬷推开佛堂的门,太子妃跪在蒲团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