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了!你睡了七天七夜,真是吓坏我了。”病床边苏思琪骤然起身,苍白的脸上晕染这难以掩饰的惊喜之sè,腥红的眸底有透明的液体正慢慢聚拢。
霍青城看着她,灰暗的眸中有了几秒钟的怔仲。随即瞳孔骤然放大,他猛地从病床上半直起身,伸手用力拉扯住她的手,顾不得手臂上针头处传来的刺痛:“乔子衿呢,那个野种呢?”
他眸底腥红,暗夜sè的眸底晕染着血雨腥风。
苏思琪眉心微蹙,半垂下眼睑,眸底划过一抹恨意,几不可查,再抬起头时脸上竟晕染着悲戚的表情:“很遗憾,他们被送来医院时伤势太重,医生已经尽力了……乔家人已经把母子俩的遗体火化,过两天就是葬礼……青城,你不要太难过。”
难过?他凭什么要难过?他恨不得她死不是么?
只是,心里那该死的痛究竟是为了什么?
第16章
死了
霍青城看着苏思琪有了几十秒的怔仲,之后他抓住她的手陡然放开。
他艰难的闭了闭酸涩肿胀的眼,再睁开时,chún畔勾起一抹冷凉的弧度:“死了?那个女人不会那么轻易死掉的。”
那么狠心,那么恶毒,为了金钱利益随便抛弃别人的一个女人,怎么会就这么轻易死掉了?
他不信!
“乔子衿,我没允许你死,你敢死个给我看看。”
他扯掉手臂上的针头,掀开额头上的纱布。跳下床,鞋都来不及穿,赤着脚冲出病房。
“青城你去哪,你回来,你的伤还没好。”看着霍青城匆忙离开的背影,苏思琪伸手抹干眼角的泪,随即chún畔扬起一抹邪佞的弧度。
“医生,那个女人她怎么样了?还有那个野种,他们都没事是不是?”
医生办公室内,霍青城随手抓起一个医生。他瞪大双瞳,眸底腥红,脸上发青的胡茬难掩他一脸的愤怒。
他的仇还没报呢,她怎么可以就这么死了?
只是他还是失望了!
“对不起,霍先生,我们已经尽了力。对于这样的结果我们也很遗憾。”医生边说着,边扶了下架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晕染着浓重的歉意的眸光有些闪躲。
“死了?”
霍青城身体微微僵直,刹那间像是有一股神秘的力量抽走了他的灵魂。
“死了!那个该死的女人真的死了?”
他白到透明的大手骤然垂落,那医生随着他的动作失重般的倒退了几步。
“霍先生,你的伤也很严重,你要多注意休息,还请节哀!”
医生无不担忧的话从身后传来,他似乎什么都听不见,看不见,世界在他的眼中失去颜sè,到处是一片灰败。
这么多年,他活的那么辛苦,要不是对她的恨,他支撑不到现在。
现在有人要硬生生的从他心底抽走那些恨,他生不如死!
机械的转身,机械的迈着步子。
头上的伤口因为之前的动作撕裂开来,鲜血顺着伤口汹涌而出。
腥甜的液体顺着他漂亮的眉骨一直滑落,滴落在他长长的睫毛上,将他眼前的世界瞬间又染成了地狱的颜sè。
她走的时候,眼前是不是也是同样的光景?
心骤然被抽空,空到已经麻木,没有任何反应。
他像是一只被抽空了灵魂的玩偶,在命运的牵扯下,一步一步艰难的往前行走着。
狭长的医院走廊,人来人往。路人看到他纷纷避让。他毫无知觉,除了清浅的呼吸,他好像与整个世界都失去了联系。
“青城,你这是怎么了,你的伤口破了,流了好多血。”苏思琪从病房门口迎上来,声线颤抖。
“青城,人死不能复生。死了的人已经死了,我们活着的人却要好好的活着。”
她用手中的丝帕小心的擦着他眉骨上的血渍。他伸出骨节分明的大手,将她的手冷冷挡开。
心都已经死了,还怕流血,还怕痛么?
他不说一句话,径直朝着病房走去。
苏思琪带着医生赶来病房的时候,霍青城平躺在病床上,额头上的血汩汩而出,染红了半边白sè的枕套。
那刺目的红sè让赶来的主治医生瞳孔骤然紧缩。他连忙上前,帮霍青城包扎。
医生拿着酒jīng棉的手还未触碰到他,就被他的大手用力挡开,他骤然从病床上半直起身,伸手挡开一声的手:“我很好,我不需要你们。”
“霍先生,你的伤口很严重,要是感染的话后果不堪设想。”主治医师担忧的声音在他耳畔划过,让他不仅打了个han颤。
他冷眸转向主治医师,眸底掀起血雨腥风:“后果不堪设想?你们明知道后果不堪设想,为什么不去救她。她欠我的债还没还,你们凭什么要她死?你们这群庸医!”
他抬起手,挥拳冲着主治医师的脸狠狠砸下。
第17章
墓碑
砰的一声,主治医师的金丝边眼镜飞出去。他跳下床,将那一声按在地上,伸手死死扣住医生的脖子,他像只咆哮的野兽:“为什么不让她活下来,你们杀了她,她欠我的,我找谁还……”
霍青城再次高高举起拳头,还未落下,其他医生冲上来阻止,他跳起来,疯了一般对所有人大打出手,那愤怒的咆哮,疯狂的动作,宛若一只困兽。
他长手长脚,又是跆拳道高手,那些医生哪里是他的对手。瞬间,哀嚎声四起,病房里乱做一团。
有人匆忙跑出去叫保安,只是保安还未到,他早已经伤口崩裂,鲜血迅速从伤口处涌出,染红了他蓝白格子相间的病号服。
他颀长的身影晃了晃,最终轰隆一声倒在冰冷的地面上。
头顶的乌云一直连接到天尽头,黑压压的一片让人喘不过气来。
一道闪电在头顶撕裂,似是要将天空硬生生劈成两半。伴随着轰鸣的雷声,豆大的雨点从天空砸下来,噼噼啪啪的落在青白sè的墓碑上。
墓碑正中央的黑白照片中乔子衿笑得一脸灿烂,黑葡萄似的眸底闪耀着夺目的光亮。
她墓碑右侧并排立着一个小小的墓碑,正中央是念念的照片。
黑白的底sè中,小家伙笑得灿烂,大大的星眸闪烁着明媚的光芒。
照片中两人灿烂的笑跟周遭的灰暗形成qiáng烈的反差,那夺目的笑刺痛了每一个爱着他们的人。
易莉莉脸sè苍白,嘴chún没有一丝血sè,一夜之间,她仿佛苍老了十几岁,一些苍白的发丝从墨黑的发髻中透漏出来。
若不是亲身感受,没有人能够体会到那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怆凄凉。
她单薄的身体在冷风中瑟瑟发抖,乔宏才一手撑伞,一手将她揽入怀中。
曾经钢铁一般的男人,此刻脸上也尽显苍老疲惫,和难以掩饰的悲伤。
感受到男人怀抱里的温暖,易莉莉闭了闭眼,隐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毫无节制的汹涌出眼眶:“老乔,是我们对不起女儿。”
她声线颤抖着,空气中似是都晕染着她的悲伤。
男人揽住女人肩膀的手下意识的收拢,青白的手背上青筋bào起,眼眶中含了很久愧疚的泪随即决堤。
“伯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