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五章 累死了
道门五宗正在四处抓我,这我知道,可是在眼下这个情况,你们难道还要是非不明,不知轻重缓急的先拿我吗?
抓我楚天难道对你们而言,比眼下那多人命还要重要吗?
领头的老者眉宇紧皱,他目光深重的仔细看我一眼,以眼神瞥向身旁弟子,呵斥道:“住口!”
“师父……”有年轻弟子急了。
老者侧过身去,脸色阴沉的向众人训斥道:“以恶度人,为师平日就是这样教导你们的吗!?这里没有阴门弟子楚天,有的只是一位在竭尽全力帮助我们抵抗洪水的侠义之士!……全部都给我回到岗位上去,若守不住河坝,丢了道门五宗的脸面,为师定拿你们是问!”
“是……”
一众道门五宗弟子不敢违抗师命,各自散去。
老者转身再看向我,抱拳施礼,道了一声多谢,但紧接着又道:“楚天,瑶池仙境门户一战,那日我也在场,是非对错权且不论,单就你引动十万鬼灵此举,就当以邪魔论处!……所以,你楚天日后定要给我道门一个交代,明白吗?”
我轻叹一口气,随后认真的向这位道门前辈点头。
老者露出善意的和蔼笑容,转身离去。
道门五宗的人重回岗位,帮助守护这处河坝,我们所有人各负其责,在人前或者人后发挥着各自的作用,大家齐心协力抗拒着这场滔滔泛滥的洪水冲击。
率先完成任务的,倒是苏洛依她们。
因为有道门五宗的人赶至帮忙消灭水中鬼灵,这让她们顿时压力大减,九龙窟内藏尸纳鬼的鬼灵毕竟有限,在双方联手之下渐渐地就消灭了个干净。
事后,道门弟子掩护苏洛依和段不凡退回河坝安全地带休息。
而五方鬼兵则回来到了我的身边。
苏洛依安全撤离,这让我心下轻松不少,因为之前她所处的那个位置是变数最大的位置,谁也不知道究竟会出现什么样的突发情况,搞不好就会变得异常凶险,现在能安全撤离我也就放心了。
不过很快也有坏消息传来……
捞尸人李天水他死了!
在救完被卷入洪水中的所有军人之后,筋疲力尽的李天水躺在地上休息,当有人发现情况不对的时候,他已经气息全无很长时间了。
蒲牢告诉我说,李天水是累死的。
他在洪水之中救人,几乎不停歇的待了足足有一整天,他确实很有本事,即便在满是泥浆和漩涡的洪水内,他也能够自如行动,甚至在眼睛不可视物的情况下,发现那些沉入水底的军人位置。
而被他救出水的这十几个军人,屡屡见证奇迹。
有将近十个人被从鬼门关给生生夺了回来,但另有几个人却永远没了回应,其他的捞尸人也已经尽力了,但这几人的丧生却也像阴霾一样,笼罩在所有人的心头上。
后来部队长官亲自过来迎接英雄回家,这场大洪水终究夺走了一些人的生命。
对于李天水的死,我唯有一声感慨,这是他的自我救赎之路,唏嘘的同时也希望幽冥地府能给他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
自今天之后,九龙窟再无凶兽盘踞,白龙村也再无捞尸人。
在我们各方齐心协力之下,白龙所卷起的洪水最终还是没能冲破河坝,它的腾龙修行自此断绝,而这条龙最终还是爆发了他的凶兽本性,它放弃操控水域之力,开始全面仰仗人皇神识灵印,高空之上的斗法顿时陷入胶着和被动,仅凭苏洛辰一人再难抵抗这条凶兽。
“嗷!!”
趋于疯狂的白龙彻底爆发愤怒,厚重黑云生生又压低了一分,仿佛触手可及。
这一幕看在所有人眼中,都莫名的心惊胆战,甚至有人都忍不住怀疑,这片天空是不是快要塌了下来,那压抑的感觉促使人们心头发慌,促使人们想要拔腿而逃。
道门五宗弟子抬头仰望,神情凝重。
我也在抬头仰望,并且与苏洛辰以五方鬼兵要术沟通联系,这条陷入疯狂的凶兽无论如何都要将之诛灭,不能放任它继续肆虐人间,更不能让它从这里给逃了出去。
然而单凭我和苏洛辰的状态,都不得不面对一个现实。
人皇神识灵印已然控制白龙之身,我和苏洛辰如今不是它的对手,我们还需要道门五宗高人的帮忙。
“楚天!”
“这孽龙想逃!”
苏洛辰情急的暴喝声自云端而来,向我们发出提醒。
我连忙跟他沟通,咬牙说:“想办法把它给老子我拖下来!”
苏洛辰道了一声好,随着他的暴喝大吼,空中浓厚黑云之内雷霆乍现,几乎将整个云层照亮,紧接着之后一条巨大的白龙被雷霆凝聚而成的锁链捆缚,生生自云层中给拖了下来!
白龙疯狂扭动着身躯,想要挣脱锁链捆缚。
但苏洛辰竭尽全力,以操控雷精鞭猛然往下一拽,同时口中怒喝道:“滚下去!”
白龙受力不住,自云端跌落山涧。
但这一幕可是被河坝上的每个人清晰看在眼中,霎时间每个人都傻住了,呆呆的望着天空,一时间根本不知该作何反应。
“龙?”
“这世上真的有龙?”
“我是不是花眼了啊?”
“那是龙啊!”
“有龙!”
……
恐慌遍布每个人的心头,河坝上出现了一些骚乱,市政府领导和部队军官连忙控制局面。
而我和道门五宗高人,此刻抓住机会终于动手。
我以罗庚盘催动结界术数,随着嗡声轻响,宛如帷幕降落,似碗倒扣,将地面一片区域笼罩,随着色界穿行而出,结界术数之外的情景渐渐趋于静止,世间一切都仿佛凝固成了雕塑和画面。
精元血液渐渐浸润“火”行,这是我竭尽身体精气所能施展的最后一道术数。
至于接下来的一切,就只能拜托给其他人了。
苏洛辰也是同样的局面,将这头白龙从空中强行拘摄而下,也是他所能做的最后的事情,之后便再无余力施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