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六章 条件
我是恶魔？
听到神父基恩给我的这个评价，我不由得感觉可笑。
面对你这么一个杀人如麻的刽子手，终日与尸体和鬼灵作伴的神父来说，我楚天可真是小巫见大巫了，单单是今天……就有二三十个人被你和你的鬼灵所屠戮，你又有什么资格乞求怜悯和饶恕？
救你，只是因为你还有用处。
若不然，我管你这杀人犯会怎么死，不论怎么死那都是你咎由自取！
“神爱世人，只要真心忏悔，神会宽恕世人的一切罪行……”
基恩神父突然跪在地上祷告起来，他双手紧握着胸前悬挂的十字架，以无比虔诚的态度碎碎念个不停。
我神情古怪，若神真的能听到，不知道会不会在天上气的背过气去？
“一边高举屠刀，一边满口圣言，真是讽刺！”苏洛辰道。
我问：“西方的神真会宽恕这种人？”
“会啊，为什么不会？佛陀尚且有言，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上帝自然也有祷告忏悔，神爱世人的路子，不过这宽恕归宽恕，所作恶果还是应该己身承担的嘛！”苏洛辰笑眯眯说。
我白他一眼，你这不跟没说一样。
细想起来，这西方宗教可也不比国内的宗教差啊，而且单就上帝是唯一的神，这种一神论的推广来说，甚至还要比国内佛道二教有着明显优势，虽然是这种方式有些把持民众的感觉。
苏洛辰却说，不论什么方式只要管用就行，既然这么做能够坚定信徒的信仰，那么何乐不为呢？
我呵呵一笑，面前就是活生生的极端例子，你还说得出口何乐不为的话来？
可真是够厚颜无耻的！
苏洛辰却是一撇嘴，谁人都有堕落的可能，不能以点盖面，如教廷曾一再警戒信徒说，拒绝内心中恶魔的蛊惑，聆听圣言，沐浴神性光辉，可达永生天堂。
“卧槽，咋突然间你对西方教廷这么了解了？”我大叫。
苏洛辰哈哈一笑：“刚从杰森牧师那学的！”
我狠狠白了他一眼，好好一天人转世，别学乱七八糟的东西，万一再把你给整成信徒了，我这五方鬼兵又要缺角！
神父基恩祷告完毕之后，从地上起身。
他看着我说：“关于无鸾，我所知道的也十分有限，我可以帮你找到他，但我也有一个请求。”
“你先说。”我挑眉。
基恩低着头，双手虚握，像是想要抓住什么东西，他又道：“嘉莉是我的爱人，永远属于我，我不想与她分开，更不想魂飞魄散，我宁愿最终与嘉莉一起进入地狱受苦，请你答应！”
“唔……”
他这个请求可让我够意外的，不过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我想了想，还是答应下来。
既然你们甘愿受苦，那我还有什么可说的呢，况且……我似乎也没有理由拒绝。
现在谈正事——
基恩很熟悉这个居所，他去烧水冲泡速溶咖啡，他询问我需不需要，我摇摇头拒绝，基恩没有勉强，双手端着杯子自顾自浅饮一口热气腾腾的苦浓咖啡。
原本苍白脸色，立即浮起一抹病态红晕，他的精神状态这才好了不少。
“无鸾，他是圣脉一族的后人……”
说起无鸾，就不得不先提另一个人，地区主教保罗。
保罗与基恩的关系，可不止是上下级那么简单，是保罗为基恩施洗指引他成为了信徒的一员，也是保罗一手培养他逐渐一步步成为了教堂神父，可以说主教保罗既是他的恩师，也是他的再造父母。
直到那一天，保罗带着一个女孩来到基恩的面前。
这个女孩就是嘉莉，她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女孩，甚至是有些自闭，主教保罗告诉基恩，嘉莉是一位魔女，七岁时她觉醒魔力失手杀了亲生父母，并在逃亡中又杀了一些人，保罗主教抓到她后，按照教规本应该举行审判而后判以火刑，打入地狱，但保罗主教却偷偷留了下她。
按照保罗主教的话说，她当时只是一个孩子，她并不清楚自己的能力，自己又做了什么。
这么冠冕堂皇又充满仁慈的谎话，令本就对保罗主教无比信任的基恩神父并没有多想，从那天之后，基恩便就负责照顾着嘉莉的生活。
转眼过去几年时间，基恩与嘉莉自然而然走到一起。
原本还算平静的生活，因为一个人的出现而被突然打破，他就是无鸾，也是保罗主教带着他找到的基恩。
那还是达芬妮生物科技公司成立之初，那时的公司还只是一个构想。
基恩并不清楚内幕，但也好奇于神奇药物的研制工作，另一方面也是出于对主教保罗的信任，所以他参与进了整个公司的创建，也由此认识了另一个人——牧师杰森。
后来不久，发生一件很坏的事。
嘉莉体内魔力再次失控，造成了极为严重的恶果，而这一次……就连嘉莉自己也没能活下来，基恩永远无法忘记他亲眼所见的那一幕，他所挚爱的人就死在他的面前，死在他的怀中，在他的周围是恍如血腥修罗场一般的地狱，鲜血染红所有一切，一具具鲜活尸体几乎堆满了整个大厅。
官方公告，自然是千篇一律的恶魔伏诛。
虽然造成了很恶劣的社会影响，但无鸾凭借他在世俗中的势力，强行压下了关于这件事的渲染报道，好在当时因为国际社会的战乱冲突，吸引了大部分媒体的关注，而这件事最终也就不了了之。
嘉莉死后，无鸾便找到基恩，他说他有办法能够救嘉莉，不过他有一个条件。
无鸾的条件便就是让基恩为公司服务。
思妻心切的基恩，几乎想都没想就把这件事答应了下来，后来他才知道，所谓服务工作竟是收取尸体人脑和脊髓液，并以秘法炼制成药引和辅药，而当时嘉莉真的已经重回他的身边，虽然变成了灵魂，但她仍旧还是她，所以基恩已经没有办法拒绝这份工作。
而这，还只是所有事情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