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章 人皇清场
场面渐渐陷入白热化的僵持,终于,有一件事的发生,令局势发生了彻底的转变——文祖圣师仓颉被我们击败,被拘入神器河图洛书,被上界拘摄而至天穹穿界消失不见。
“父师!!”
当人殷注意到这一幕时,他已然无法出手阻止,他还身陷在“惊”门之位,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仓颉被上界带走。
愤怒之后,恐怖死亡之威自人殷周身磅礴散发而出。
“死!”
“你们统统都该死!!”
发狂的人殷爆发凌厉攻击,他不惜代价的一次次冲击大阵。
元阳真人眼睛一亮,顿觉机会来临,他把碧芽培元丹送给我们疗伤,便开始目不转睛关注着场中变化,并时刻积聚着法力等待时机。
九龙窟一战中,他曾经将七莲居士困于无边方广玄妙世界。
而现在,他要故技重施,并且拼了老命也要将这人殷再度放逐入时空长河中!
“轰隆隆——”
天空之中巨响震动不停,单单是法力余威扩散,便足以杀人致命,甚至远不是我们所能够承受的。
终于,发了狂的皇者人殷斩灭五道金光人影,文王八卦大阵彻底被破。
玄言子受阵法反噬,张嘴吐出一大口鲜血,神色萎靡不堪,玉龙子情况虽然好一些,但也受到了重伤,二人都暂时失去了一战之力。
但战果,亦斐然!
皇者人殷呈现出了法力枯竭的征兆,他的人皇之力被一削再削,远不及之前那般几近无法匹敌,无法杀死。
五位大神通修士被斩,他们逃遁出的元神立即凭借大罗造化丹重凝肉身炉鼎。
此既为人丹大罗,夺天地造化的其中功用。
人殷见状愤怒嘶吼,满嘴殷红血液,他持人皇剑踏步跨过虚空,一剑斩落,碎灭一人元神,又以人皇印之神威绞灭二人的元神,刚刚凝聚肉身炉鼎的大神通修士脆弱不堪,根本就没有任何还手的能力,眨眼间便已经形神俱灭三人,待人殷想要斩杀最后二人之时,符宗掌教真人商天师终于驰援而来。
“邪魔尔,伏诛受死!”
金光闪耀的鲜活血液不停自商天师指间溢出,凌空汇聚玄妙晦涩的符咒纹络,惶惶正道诛魔之力凭空而现,并且快速凝聚到极致。
商天师以己身炉鼎为符箓,血祭天道,凝磅礴诛魔之力,化为一柄人形杀伐神剑,骤然斩向人殷的后背。
欲救人,需先诛魔!
可人殷却根本就连头也未回,有人皇印禁锢之力凭空涌现,将商天师的身影笼罩束缚,将他稍稍阻截了那么呼吸间的短暂功夫。
也就是这短短时间,人殷持人皇剑便将最后二人斩杀,同样的形神俱灭!
饶是有大罗造化丹,饶是他们重新凝聚了肉身炉鼎,可最后也难逃被斩二次形神俱灭的命运,发狂的人殷像是噬人的怪物,不惜代价吞噬着他所仇恨的任何一切。
“哗——”
商天师突破人皇印之力禁锢阻隔,终于斩落诛魔的杀伐神剑。
人殷冷漠回首,持剑反击硬拼。
“轰!”
一抹金光陡然炸裂,耀亮了整个夜空,凌厉的风刀子般四散吹卷,冲击波化成的气浪层叠狂涌。
商天师“哇”地吐出一大口鲜血,摔落山崖,生死不知。
人殷身形连连后退,淋漓鲜血挥洒,如雨般从空中滴落,在他的身上有恐怖伤口深可见骨,他不停喘息着,额间冒出汗珠,可他目中嗜血凶光却没有丝毫减少。
这时,始终等待时机的元阳真人终于出手。
他翻手抛出一只袖珍丹鼎,提溜直转的丹鼎迎风便涨,庞大的丹鼎虚影罩住了整个泰山,自然也锁定了人殷的身影。
人殷回头遥望,却只是一声冷漠轻蔑的嗤笑。
他再次动了,然而这一次却并不再冲道门中人而去,反倒……是冲着我们来了!
那嗜血目光倒映我和凝舞的身影;
他,是要为仓颉报仇!
苏洛辰和加百列心中骇然一惊,各凭命运之钥和秩序之刃拦击,可对于他们的联手人殷却根本视而不见,轻松便以人皇剑将他们逼退,不但伤到苏洛辰,更斩灭了加百列的背后圣洁羽翼。
他,突然来到山石上;
突然出现在我和凝舞的身前;
“香狐妃,本皇素来待你不薄,昔日更是庇护整个青丘九尾一族,为何……为何连你也要背叛本皇?”
他提剑步步走来,寒声发问。
“陛下,香狐妃已殁,我此世之身名为凝舞,乃是楚天之妻。”凝舞缓缓睁开美眸,冷漠回答。
我咬牙盯着人殷身形,想要起身站起,可重伤的身体根本就提不起任何一丝力气,更别说御器金府雷龙了。
人殷望向我,寒冷目光骤现轻蔑:“为他?区区凡胎?他又配得上你香狐妃之名吗?”
“奴家本属妖狐邪魅,蒙相公楚天不离不弃,才能与他委身为妻。”
“至于配不与配……”
凝舞发出银铃般悦耳笑声,妩媚冷眼道:“需你在此多言?”
“好!”
“很好!”
“既然你愿做苦命鸳鸯,本皇最后也就成全你一次。”
人殷不再与凝舞多说什么,他提起手中人皇剑,直指凝舞头顶,而后又轻蔑不已的看向我,挑衅目光似乎无声在问——你配为香狐妃之夫君吗?
凝舞面无惧色,也没有任何反抗,因为她深知反抗也是无用的。
“相公,奴家无悔与你结为夫妻。”
凝舞凄然一笑,与我传音说,让我不要愤怒,既宿命如此,谁也无可奈何,若还有来世,我们便再为夫妻,相守到老。
可我,如何能够不愤怒?
你配吗?
这个问题不止一次落在我的耳中,赤裸裸的羞辱着我!
我咬牙切齿,我睚眦欲裂,我愤怒仇恨的盯着人殷,我恨不能将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可我,却根本保护不了我的女人……
这份无力感,令我倍觉羞辱,更令我的心神被浓浓的羞恼怒火所蒙蔽——若能杀他,我愿付出任何的代价!
“人殷!”
“曾为丧家之犬的你,今日这算是小人得志否?”
“吾,又岂是你能来欺辱的!?”
我的周身被恐怖浓郁的黑色魔气所笼罩,我并没有开口说话,但自有我的声音突然出现。
我不停告诉着那个声音……
杀了他;
杀了人殷;
将他形神诛灭;
让他永不超生!